十分不爽地瞪着他,舒爽臉紅得像個猴屁股似的,滿腹的牢騷和愁腸替着酒勁兒悉數發洩了出來,再次伸手去抓酒杯。
她想再醉一點!
再醉一點就能忘掉他了!
男人又好氣又好笑,奪過她手裏的杯子杵到桌面兒上,扭過頭來認真地看着她。
“你啊還是這麽牙尖嘴利,要是今兒進來的不是我,你這喝醉了遇到壞人可怎麽辦?”
“壞人?男人通通都是壞人,男人有好東西麽?切……你别以爲自己裝得一本正經,我就不知道你想幹嘛,那點兒心思可都寫在臉上了……”
氣結之下,男人一把挑起她的下巴,勾着唇逗她,“說說看,我想幹嘛?”
舒爽又打了個酒嗝,不屑的撇了撇嘴,伸出手就想揮開他鉗着自己下巴的手,奈何身上有些發軟,手也沒力道,不僅沒拿開他的手,身體還倒了過去,帶着酒氣兒的話也沒忘了說:“不就想和我上床——”
“舒爽!”
大開的包間門口,聽到她這句話,看到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暧昧姿勢,怒氣沖天的衛燎整張臉都黑透了,眉頭倒豎着像隻受傷的刺猬。
火兒,從心裏湧到腦門兒上,噌噌噌的竄了上來——
她的名字剛出口,他的人就已經極快地蹿到了她跟前兒,猛地鉗住她的雙臂,生生将她從那個男人身上拽了開來。
“你看看你——”
一把将她放到沙發上,他有些咬牙切齒地瞪着她,可是見她驚得二不瓜五的大着舌頭半天也沒吱唔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心,不由得又軟了。
隻不過麽,他的心軟隻是對舒爽一個人而言,卻不代表他對那個男人也心軟了。這位爺滿肚子的火氣正愁找不到發洩口兒呢。
安置好舒爽,他暫時顧不上醉得迷迷糊糊的女人了,不過一秒鍾時間,就化身成了力量強大的九級神獸,攥緊的拳頭立馬向旁邊目瞪口呆的苗良揮了過去。
他這會兒沒有想那麽多,反正就是氣兒不順!
哪個老爺們見得别的男人調戲自己的女人?
他的樣子挺狠,下手更狠,尤其他的人和拳頭都來得突然,苗良也沒有什麽思想準備,下一不知,他的顴骨上就吃了他毛蹭蹭的一個大拳頭。
“衛燎,你聽我說——”
“滾你他媽的蛋——”
“哎喲……”
老實說,這苗良他原本就是個文職幹部,雖然也是軍人,兩個人要文鬥還成,要說這武鬥麽,他那身手跟作爲特種兵大隊長的衛燎比起來,那完全就是山炮和蚊蟲的差距。
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啊!
可是被這個男人瘋子一般的毫不留情狠揍,他也是滿肚子的委屈。
他今兒本來是陪朋友來應酬的,見到喝醉酒的舒爽一個人在這兒,他能不管麽?
暫且不說大家是同行,平時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單說私心裏他對舒爽還是有那些意思的。
不過也就是喜歡罷了,并不代表他苗良就會趁人之危,一個滿心都是别的男人的女人,他還沒有道德敗壞到那種程度!
此時,捂着再次受傷的俊臉,他也是滿肚子的怒火,“衛燎,你瘋狗變得還是咋的,上來就咬!我要不是出于好心,幹嘛讓你過來?我不如直接将她扛我家裏風流快樂去了,還輪得到你來打我!”
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衛燎腦子都漿糊的,哪裏能和他講理?
赤紅着雙眼,他的吼聲簡直是震天動地:“我是瘋了,你他媽也少在這兒裝好人,别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你一個已婚男人,能不能要點兒臉啊?你把她灌醉有什麽企圖還用老子說麽?”
“……不好意思,我一年前已經離婚了!”
離婚了?
媽的,原來他已經離婚了,那不是更有作案動機了麽?
兩個離婚的男女,大晚上的湊到一邊兒喝得不醒人事,摟摟抱抱的還能幹點兒嘛?
好吧,衛大隊長真是氣得癫狂了,揚起拳頭又是一記重拳打在苗良的腹部,臉上的表情猙獰得讓人看着都發瘆,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坐實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呢?
可憐的苗公子左閃右躲都不是他的對手,苦逼得忍不住直接丢了風度也開始罵娘。
“你他媽的精神病啊,衛燎……是,我是喜歡舒爽,我一直喜歡她怎麽樣呢,我就喜歡她,她也喜歡我……氣死你個狗日的王八蛋……”
這厮真急眼兒了!
男人啦,不管自個兒功夫如何,在女人面前那氣勢都得撐住了,絕對是不能讓女人看笑話的。
苗良也不例外。
可惜,他的嘶吼聲沒有下掉衛大少爺的火兒,反而爲他惹禍了,氣急了的衛燎下手更是不知輕重,對着他又是一頓胖揍。
要知道,衛燎打小兒就是刺頭少爺,沒當兵之前在家也是慣壞的纨绔子弟,三天兩頭惹事兒生非,打架鬥毆更是家常便飯。當了兵就更不得了,在部隊裏,拳頭天天練着,好勇鬥狠更是必須。
聽着這點兒動靜兒,癱軟在沙發上的舒爽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睜大了眼睛望着從天而降的衛燎,她還以爲自己在做夢呢,撐在沙發上皺着眉頭就去拉他。
“老公……你怎麽來了……”
習慣性的稱呼,随之出口。
然而,這聲兒軟綿綿的‘老公’,對衛大少爺來說,比任何殺傷性武器都管用,有效且成功地阻止了他再一次高高舉起的拳頭。
望着她,愣了愣。
“老公……”
見女人晃動着身體歪歪斜斜地就要從沙發上下來,他趕緊狠狠地丢開了苗良,轉過身來就将她抱住,聲音都不知道柔軟了幾度。
“媳婦兒,你有沒有怎麽樣啊?”
醉得雲裏霧裏的舒爽鬧不清楚情形,翻着大白眼兒搖了搖頭,那嘟着臉的樣子,很顯然是喝傻逼了。輕輕歎了口氣,她如墜夢裏一般,頭微微一歪就斜靠在他的胸前,雙手環過去攬住他的腰。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她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那股子柔弱勁兒,心疼得衛燎心肝兒直抽抽。
這種時候,他哪裏還顧得上打人啊?
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額頭就貼在她額頭上,輕聲拍着她的臉:“爽妞兒,别睡啊,一會着涼,我們這就回家!”
說完這話,攔腰就将女人從沙發上抱了起來,想了想又轉過身來,眼睛淬了火兒似地瞪着苗良。
“苗良,我警告你啊,你要再敢對我女人動什麽心思,小心老子弄死你!”
“瘋子,神經病,衛燎,你他媽真是神經病!”
摸着嘴角的血絲,苗良氣得頭頂都快冒煙兒了,可他是個文人,即便再口不擇言,來來去去也隻有那幾句罵人的話。
這一頓胖揍,他挨得有多冤啦?
這個精神病壓根兒就不聽他說話,就認定了是他帶着他老婆出來喝酒了。
沒吃到肉,反倒惹了一星腥,他真是冤到佬佬山去了!
揍了人之後,抱着了自個兒的女人,衛大隊長心裏可就舒坦了許多。
出了那個讓人憋氣兒的帝宮,他将癱軟的女人放到副駕上拴好安全帶,一腳油踩到底,汽車就如離弦之箭一般狂飙着沖了出去。
目的地,他倆的愛巢。
喝了酒的女人不停地打着酒嗝,樣子有多不雅就有多不雅,時不時的睜開眼望着他傻笑幾聲,借着酒勁兒,出口的話也動聽的不行,不是乖乖就是老公,讓衛大少爺心裏那個激動勁兒,找不到詞兒來形容。
總之,那隻握着方向盤的手,都在微微發着顫。
離開帝宮不久,他便給景裏撥了個電話過去,那意思是兒子交給他們照看一晚上,今兒就不過去接了。
電話是邢爺接的,聽那他的語氣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眼兒,打趣着說,記得悠着點兒,孩子的事兒,你就放心吧,已經哄睡下了。
放下電話,衛燎心裏樂得都快開花了。
老實說平日裏他和舒爽兩口子自個兒帶着孩子,幹那事兒他都覺得不太盡興,就怕孩子醒了或者聽見,今兒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他非得好好幹個夠本不可,尤其從兩口子鬧别扭以來的這段日子,他簡直都快成出家的和尚了。
素,全素!
汽車開得極快,他的樣子急躁得像是要趕着去發射火箭的。
沒一會兒工夫,他的手機又瘋了似的叫喚起來。
這時候的衛大少爺,心都是飄的……
拿過來望了一眼電話号瑪,是他媽打來的。
皺了皺眉,他直接挂斷了。
可他老媽也是出了名兒的死纏爛打型,電話接着一遍又一遍地響了起來。
最後,煩不勝煩的他,索性直接關機了事!
大概舒爽也聽見了,勉強地直起身來,扭過頭望着他,醉醺醺地在嘴裏嘟囔道。
“呵呵呵呵……衛燎,乖兒子,媽想死你了,快回來吧,媽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呵呵……呵呵……”
衛燎被她說得哭笑不得,喝醉了酒,還學他媽講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