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人的身體整個兒的塞進自己的懷裏,用一隻手摟住,他也沒注意來電顯示就接了起來,聲音卻變得冷冽而低沉。
“喂,說!”
幾秒之後,也不知道那端究竟說了什麽,連翹隻覺得男人的身體微微頓了頓,然後臉色似乎也有些變化,說了好一會兒,他最後才淡淡地說了一聲‘知道了’,就默默地挂斷了手機。
不對勁兒,好像不是啥好事兒啊!
連翹也趕緊斂去了臉上的嬉皮笑臉,扭過頭去,頗爲認真地問他。
“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猶豫似的沉吟了幾秒,邢爺目光微微閃動,然後摟緊她腰的手緊了一緊,臉色有些凝重地說。
“易安然,昨晚上,死了!”
死了!?
真的假的?!一大早聽到這樣兒的消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
微微嗫嚅着唇,她有些意外地喃喃,“她……真死了?”
“真死了!”
淡淡的三個字,連翹聽不出來男人究竟是什麽樣的情緒。
都說人死如燈滅,什麽恩啊,仇啊,急啊,都會随着**的消亡而消失殆盡,那麽火哥現在會不會也挺難受的?不管怎麽說,到底這個女人跟他總是不一般的。
她窺視着他的臉色,然而什麽都看不出來。
不過,女人的第六感覺還是讓她敏感的查覺到,他的心裏絕對不太舒服。
心坎上,有塊兒地方酸了,慢慢地泛過全身,不由得又有些不是滋味兒了。
輕輕啜了口氣兒,她的指尖觸上他硬綁綁的胸口,臉上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語氣軟軟的:“火哥,你是不是很難過?沒見着最後一面兒,是不是有些遺憾?”
眉目一沉,邢爺緊緊捉住她在胸口直戳戳的小手兒,眸子有些凜冽。
然而,他再也不想因爲這事兒和她吵架了,不由得放柔了聲音,但話裏卻帶着斥責。
“你别他媽瞎胡猜,我不是爲了這事兒!”
很多時間,人都是喜歡鑽牛角尖的兒。
連翹也一樣,見他有些難看的臉色,她小手微微往下一探,笑得一臉暧昧:“那你是爲了啥事兒,一聽說她死了,就變成了這副德性了。不是我說你,自個兒照照鏡子去,看看臉色啥樣子。還有,我看啊,你軟的不僅僅是心,這玩意兒都軟下去了!”
“小畜生,故意找茬是吧?”豎着眉頭瞪了她一眼,邢爺聲音倏地擡高了。
“得,我找茬,我睡覺!”
空氣裏,火藥味兒甚濃,一觸即發。
隻要點火,必燃!
因此,她不想在這種時候跟他扯這事兒,畢竟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吵架什麽的現在實在不太适合。再且說這突然她就死了這件事兒,她自個兒也需要時間好好消化消化。
太不可思議了!
她倒下床便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翻轉過身去,冷背對着他,瞪着眼睛看着牆壁自個兒琢磨着。
“連翹——”
這女人啊……
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邢爺以爲她真生氣了,大手一揮,順勢輕輕地在她撅着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這麽一拍,那肉肉又彈性十足的小屁屁便回應了他的手,攬住她的腰又捏了捏,他失笑。
“别說,懷孕不僅脾氣越發見長,這身上的肉肉也在長!”
“……别惹我!”連翹揮開他的手,心煩意亂!
同樣兒的,火鍋同志也不想和她爲了這種不值當的事兒吵架,貼近她的後背,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不明地調侃來,“老子看你啊,就是給慣的,今兒不好好收拾你,都不知道誰才是爺了……”
“你是爺!”
悶悶地回答了三個字,連翹還是想不通易安然爲什麽要自殺!
按理說,這種意志堅定,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女人是很惜命的,生死不止,戰鬥不休才對啊?怎麽舍得去死?
“寶貝兒,别生氣了,聽我說啊!”媳婦兒一生氣,對于邢爺來說,天大的事兒都得靠邊兒站。
伸出手一掰他便将女人的身體給翻轉了過來,面對着自己,然而那大手放在肉肉的小屁股上竟有些舍不得挪開了……
連翹,“……”
歎口氣兒,邢爺又蠻色情地拍了拍她的屁股,聲音卻有些低沉:“老實點兒聽我說,不許再找叽歪。”
“說吧!”連翹心下鬧騰,老老實實地半眯着眼睛望他“說啊?我聽着呢!”
長腿一伸,邢爺便将她整個身子夾住,不讓她再扭來扭去,而滿手又柔膩又柔軟的觸感,讓他的生理反應再次蠢蠢欲動起來,爲此,他不由得有些懊喪,搓火兒的咬着牙切着齒。
“老子發現,在床這塊地兒,就沒法和你說點兒健康的話題。”
連翹沒好氣兒地瞪他,“那你就說不健康的呗!”
捏了捏她的鼻頭兒,邢爺又好氣又好笑。
“小東西,你仗着懷孕老子現在不敢弄你,這拽勁兒真招人恨!”
懶洋洋的伸出一隻胳膊搭在他肩膀上,連翹語氣不太順,“就拽,不喜歡以後你睡客房去,誰還拿槍指着你腦袋了?”
“狗東西,沒良心!”淡淡地罵着她,他卻将她緊緊地擁入懷裏,穩穩地環住她腰,聲音柔軟了下來,語氣裏充斥着濃濃的疼惜,“好了,連翹,我給你說正事兒,免得你這小心眼兒又誤會!”
“……”連翹不講話。
他這意思,好像自個兒特别不講理似的!
不過,偶爾……
偶爾是有點兒不太講理!
見她的糗樣兒,邢爺忍不住笑着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然而将彼此的身體貼得更近,緩緩地說。
“監獄方面說,她是被人撕掉衣服結成條兒給勒死的。下手的人有相當強的反偵察能力,案發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可供警方提取的作案痕迹……”
連翹心裏一窒,這死法?
撕了衣服勒死,有這麽傻逼的殺人方法麽?赤身**給誰看啊!
“你是不是懷疑那誰?”
與她對視一眼,邢爺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說:“說不準!現在屍體已經移交到司法機關了,等法醫的鑒定結果出來再說吧!”
一時間,連翹腦子裏千奇百怪的念頭不斷在閃動,她幾乎将自己看過的破案片兒綜合資料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然後才蠻專業的問了一句。
“在她死之前,最後見的人是誰?”
“易紹天。”
這次邢爺回答得蠻快,但是瞄着她的眼神兒卻帶着些玩味兒!
易安然是重案犯,除了律師一般人是不可能想見就見的。
然而據獄警交待,昨兒晚上半夜十二點,易紹天處長突然急匆匆地趕到了看守所,進了監區要見易安然。由于他身份的特殊性,獄警懷疑,更沒有拒絕,而且還聽從他的吩咐離開了該監舍附近,他大約是在淩晨一點左右離開的,期間值班的獄警并未注意到他有何異常。
可是,今兒早上接到易安然死訊的時候,他卻大驚失色的矢口否認了昨兒晚上探過監。
目前,由于這個案件的特殊性,在法醫鑒定沒有出來以前,易紹天已經作爲最大的嫌疑人,留置在了刑偵大隊,雖未正式逮捕,但人身自由卻受到了限制。
聽完他這些話,連翹心裏徹底震住了。
“你相信是他幹的?”
老實說,她真不信。這些年和易紹天接觸不多,她現在也不太了解那個男人,可是,表面上看起來似乎他嫌疑最大,但實際上,他完全沒有作案的動機。
搖了搖頭,邢爺突然想到了最後一次見到易紹天的情形。
那天,他還特意提醒自己要注意保護連翹,小心邢子陽,結果當天連翹在農貿市場就差點兒出事兒。
何況,正如連翹所想,他同樣也想不出來易紹天有任何要殺易安然的理由。
他就事論事地說,“當然不信,不過,一切都得以證據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相較于火哥的忙碌,連翹的日子還是一如往常——閑得扯淡。
管管女兒,陪陪老太太,養養胎。
至今三七鬧騰得邢婉兩母女進了醫院後,柳眉并沒有再來景裏打掃了,而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老實說,家裏天天出現這麽兩個禍害,其實也不是啥好事兒。
這樣也挺好!
而卓大美人兒的漂亮百合花還是一如既往的送來,連翹全都一一‘笑納’了,像個投了魚餌的漁翁,她現在就坐等收網之日。
閑啊,其實這都些是閑出來的事兒!
好在,離婚後的爽妞兒沒有了家庭的束縛後,來來去去地到是自由了許多。
在幼兒園接了衛舒子,她們娘倆兒現在總喜歡到景裏來玩一會兒,一方面爽妞兒是爲了讓衛舒子和三七玩,免得他有事沒事就嚷着要找他爸爸,鬧得她心煩意亂;另一方面她也剛好陪連子唠唠嗑。
女人麽,不管大事小事兒,傾訴一下,心情總歸是會好一點的。
當然,對此,連翹同樣也是舉雙手歡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