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怕串供!
所有人,都在防着她!
悲,哀!
目光呆滞的望着牆壁,她沒有望他,淺淺地說:“好了,你的話講完了,現在可以走了,你放心,我明天什麽也不會說……”
男人上前一步,輕輕指開她臉上有些的頭發。
“可是,我該怎麽相信你呢?”
“對我沒有好處的事,我何必做,既然他對我無情,我自然也對他無意……”
“哦,這樣啊!”
男人突然陰森森地幹笑了兩聲,在這冷寂無聲的夜裏,這聲音猶如鬼魅般拂過她耳側,讓她心裏揪痛得特别的難受。
“但是,我還是不太願意相信别人,世界上的事兒再天衣無縫都會有漏洞,何況是人心和女人的嘴……”
“那你想要怎麽樣?”從他不太正常的陰鸷聲音裏,易安然突然聽出來一抹異樣,不由有些驚恐地問他。
“如果邢烈火明天來了,他願意聽你說了,你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他麽?”
忽然聽到這個在心頭萦繞了無數次的名字,易安然猛地激動了起來,那顆愛而不得,求而不得的心再次被撒裂得生生作痛。
“他不會聽我說!”
“啧啧,真可憐!那我喜歡聽你說——”倏然捏緊她的下巴,男人森冷的眼底帶着刺骨的冷漠:“告訴我,你藏的那些東西都放在哪裏?你所掌握的那些資料,告訴我,我絕對保你一命。”
垂下眼皮兒,易安然沒有望向他冷漠的眼睛,而是冷冷一笑:“我爲什麽要告訴你?誰我也不會告訴——”
突然,寂靜的夜裏聽到一聲兒清脆的巴掌聲。
沒錯兒,那似乎還帶起一股子冷風掠過的巴掌就狠狠地落在了易安然的臉上,接着又聽見男人冷冷地笑了起來。
“賤人,自找的!”
如今之計,他必須找到那些東西并毀掉,才能高枕無憂。找不到東西,那就得把人給毀掉——
這些年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留了這麽個心眼兒,背地裏搞了那麽多的名堂。
想了想,他冷笑着又将手指觸上了易安然的滿是污漬的臉,歪着頭輕笑問。
“疼麽?”
冷冷地望着他,易安然這時候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疼又如何,不疼又如何?比起我心裏的痛,這點兒算不了什麽!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誰也傷不到我!你……尤其不行!”
“好樣兒的,易安然!”
男人冷笑了一聲,突地伸出手将她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一甩手就将她整個人丢到了監舍那張床上。
“易紹天對你還真是不錯的,還給你弄的單間兒。真好,唉,被你這事兒給鬧得,爺好久都沒有洩過火兒,今天晚上你就再讓爺爽一次吧。”
身子退到了牆根兒上,易安然已經退無可退,不由得有些驚恐起來,瞪着他。
“你究竟要幹什麽?滾遠點!不然我喊人了!”
“喊啊,喊大聲兒點!你哥對你好,單間兒啊,人可都睡着了。呵,咱倆又不是沒玩過,裝什麽裝?”男人鬼魅般俯下身來直盯着她的眼睛,唇角泛着諷刺的笑容。
“以前你不是最喜歡麽,爺都不嫌你身上髒,還巴巴的來滿足你一次,你該感謝我的!”
一句話憋在了嗓子眼裏,易發然反駁不出來!
以前她是因爲有目的,而現在她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再和不喜歡的人上床了。
這讓她覺得特别的惡心。
然而,思緒翻騰間,男人已經狂暴地扼着了她的咽喉,就在她覺得自己幾乎快要窒息死亡的時候,他才慢慢地松開了手,眸子裏的冷意越發分明:“真報歉,我也不想上你,太髒……”
面如死灰一般,易安然被羞辱得快要不會喘氣兒了,更加死命地掙紮了起來,可是鉗制住她咽喉的男人卻完全感覺不到一點兒她的痛苦,陰郁得如同地獄無常一般的臉上,甚至帶着濃濃的殺氣。
語氣,很是瘆人!
“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東西放哪兒了?”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告訴你!”
易安然唇角掀動,恨恨的瞪着他。
即便再笨,她也有這種常識,知道的秘密真說出來了,那才是真完蛋了!
一聽這話,男人忽然就笑了,笑得很冷很冷,猛地捏緊了她的下巴,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來塞入她嘴裏,再捏緊她的鼻翼,逼着她吞服了下去,眼睛裏寒光乍現。
“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
慢慢地,男人放開了扼住她咽喉的手指,一點一點的往下滑動……
倏地——
嘶啦!
幾聲衣帛碎裂的聲音之後,易安然隻覺得胸口倏地一涼,不過幾秒鍾的功夫,她已經**了身體……
可是,她完全沒有辦法反抗,手腳都被鐐铐束縛着,啞着嗓子,她垂死般掙紮着,聲聲質問:“你……你要幹嘛,不要這樣!”
“放心,我不會上你!”
“那你要幹什麽?”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易安然說話的功夫,全身上下都在不停的顫抖着。
她好冷,好冷!
可是,面前的男人還在更加冷凜的嘲笑着她,他臉上的邪惡達到了極緻,像一隻正在逗弄着老鼠的貓兒般狡詐,“你怎麽不問問我,給你吃下去的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
她心有些痛,有些猜測,但卻矢口否認了那種猜想。
短暫的沉默之後,男人忽然哈哈大笑了一聲:“這啊,得多虧了你替我搭上的線,原來想你死的人,不止我一個!”
聞言,易安然腦子‘嗡’的一聲,幹涸的眸底裏,淚水驟然迸出。
想她死的人!
她明天審判後不是就要死了嗎?
爲什麽這些人都不願意多等一天,一天啊,她最後的希望就是在庭審的時候再看看心裏那個男人,一眼,隻看一眼都成。
可是,爲什麽他們都等不及想要她死?
那麽,他呢?
他是不是也想她死?
一樣的吧!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裏好痛好痛,痛得都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這種痛法兒了。
極緻的痛!
他的無情,他的殘忍,他的決絕,比起這些人來又有什麽不同?
他,他,他,他,他們的心裏通通都隻有一個女人,就是那個叫着連翹的下賤女人。他們的笑容爲了她,他們的痛苦也是爲了她。
而她易安然,到底算什麽?
曾經讓她最引以爲傲的東西,無外乎隻有一個——她是那個男人的初戀。
可是,最後的答案竟是那麽的讓她痛苦和難堪,他以前之所以接受她,竟然不過是緣于一種香味兒,而那種香味兒的産生,也不過是因爲她服食了那種藥丸。
那些藥丸,是組織提供給她的。
她以前沒有問過爲什麽,隻懂得遵守,但是她從來都不知道,也正因爲有了那種藥丸,有了那種香味兒,那個男人才最終接受了她。
而究其最深層的原因,竟然還是爲了那個女人。
她的人生,何其悲哀?!
最後,組織帶給她的,竟然還是一顆藥丸,但是她知道,這顆藥再也不會讓她體泛幽香的去勾引那個男人了。
她更知道,即便她死了,在那個男人心裏也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位置。
臉上的淚水肆意橫流着,易發然突然語帶譏诮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唇角哆嗦着一字一句緩緩開口。
“我得不到的,你也永遠都得不到。隻不過我比你先走一步,我會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會有什麽樣的死法。”
得不到!
一聽到得不到三個字,男人的臉色便驟然一變,繼而又陰邪地冷笑起來,惡毒地掀起唇角,企圖用最絕情的話狠狠地打擊她。
“天堂?天堂是你這種人呆的麽,十八層地獄等着你呢!瞧瞧你自己,将會死得多沒有尊嚴,明兒一大早,将會有許多的人看着你**着身體的樣子。”
斜斜地睨着她,不知不覺的,易安然眼前的影子越來越模糊了……
殘存在最後的意識裏,依舊是那個男人剛硬俊朗的樣子,繃得冷硬的線條是那麽的讓她喜歡。
她永遠記得他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好,那你就做我女朋友吧。
正是這句話,讓她欣喜若狂的記了一輩子!
盡管他從來沒有對他體貼過一分鍾,更沒有用過一分鍾的心,但她從來沒有氣餒過。她一直覺得他既然能夠接受她,不管怎樣都是有幾分喜歡的吧,他的冷漠,他的拒絕,隻不過是他天生冷情,不懂得表達感情罷了。
然而,當她親眼見過他是如何疼那個女人之後,她才知道,深深地知道,自己,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他的感情。
而現在,就連見他最後一面,也成了永遠的奢望。
淚水緩緩地滑落在臉頰上,空洞的視線裏,她想最後喚一次他的名字,可是聲音卻好遠好遠……
“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