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天沒見面了,沒有聽着這姐妹兒的唠叨,她心裏還真挺想念的。
電話接通時,爽妞兒正在辦公室裏批評下屬呢。聽着她那并不勻稱的嗓聲,連翹覺得這家夥似乎心情也不爽呢?
難道,情緒也有蝴蝶效應?
約好了見面的地點,連翹挂了電話就去取車。她回國後,火哥又重新爲她購置了一輛火紅色的蘭博基尼,不過她自己試駕過一次,壓根兒沒有時候使用它,進進出出,到哪兒都有他陪着,能用得着她自己開車的時候幾乎沒有。
上了車,她打開車窗,發動了引擎——
車窗外暖暖的微風拂來,許久不曾自己駕駛過的感覺讓她覺得放松了不少。
不曾料到……
景裏大門口,栅欄閘緊閉着,汽車被大門口的警衛給攔了下來。一個戰士走了過來,站到她車窗外禮貌地敬禮。
“嫂子,首長走的時候吩咐過,你今天不能出門!”
我靠!
一掌輕拍在方向盤上,連翹好不容易放下的火兒又升了起來。
不對,是怒到了極點。
好他個邢烈火,他自個兒去約會老情人,還不許她出門兒,真把她當成私人囚犯了啊?
憑什麽她就不能出門?
越想越窩火,然而一肚子委屈也不能在人家小戰士身上發洩。暗暗吸了口氣,她換上了慣常的微笑:“小趙啊,我剛才給他打過電話了,這會兒我有急事,麻煩開一下門!”
“對不起嫂子,你别爲難我了……我真不敢開!”苦逼的小戰士,大倒着苦水,左右都不是人的差事兒,幹起來可真費勁兒!
說完這句,他想了想又報告說,“對了嫂子,剛才有人送了一束百合花過來,說是給嫂子你的,我正準備差人送過去呢。”
百合花?!
想起來了,卓雲熙!
他媽的,那個男人的爛桃花可真多。害得她天天掐都掐不完!
臉上笑容不變,她笑容可掬地點頭:“謝謝你啊,送過去吧!……現在,先給我放行!”
“嫂子,真不行,首長會剝了我的皮!”
“剝不了,剝了我給你粘回去!”
這話說得……
小趙更苦了,“不要爲難我了,嫂子,我太難了!”
好吧,看來好言好語是說不通了!
下一秒,連翹斂住笑容就變了臉色,目光如炬地瞪了過去,那粉色的唇瓣微張,話說得很緩慢卻也非常的堅定,更沒有人會懷疑她真會那麽做。
“既然你們不放行,那我就隻有硬闖了。現在,我數到十,如果你們還不開栅欄,我就開車撞過去,碰死算了!一,二,三……”
呃……
好吧,她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這麽不要臉的說法,她覺得自己挺無恥的,這完全是活生生的拿自己來威脅别人。
試想想,這些戰士哪裏敢讓她撞上去?景裏的戰士們誰不知道啊,首長雖大,可是首長頭上的首長夫人更大!她要真出了什麽事,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所以,在她不過剛數到第五的時候,小趙就苦着臉揮了揮手,鐵栅欄就緩緩退了開去,景裏的大門洞開。
“嫂子,你一定要小心啊……”
捋了捋自個兒頭發,連翹笑着發動了汽車,向他揮手再見:“我會的,謝了啊!别怕,有事我擔着,他不會爲難你們的!”
對這個,她絕對相信。
火哥再不講道理,也不會把事兒怪到戰士頭上去!
大門口,望着張揚而去的蘭博基尼,小越愣了兩秒後,無奈地歎着氣。
“趕緊的,給首長彙報情況!”
京都市綠島休閑氧吧。
用藤條編織的兩張搖椅上,面對面兒坐着兩個漂亮的女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清香四溢的茶和一杯透明的白開水。
需要喝茶靜心的是爽妞兒,喝白開水的女人,當然就是滿腔怨念的連翹了。懷孕的女人不宜喝茶和其它飲品,她現在的日子,除了白開水,還是白開水。
盯着她的眼睛,爽妞兒的樣子看着有些憔悴,但笑意還挂着唇角:“連子,真的很難想象啊,你倆如膠似漆的兩口子也會吵架?”
見爽妞兒臉上擺明了的不相信,連翹蘊藏了半天的怒氣終于找到了發洩點。
說,必須說出來!
女人麽,心裏不舒服首先想到的便是找閨蜜傾訴,尤其是懷孕婦女連翹同志,噼裏啪啦就是好一頓埋怨,将早上和火鍋那點兒争執的事情說給了爽妞兒聽。
當然,她也不傻,把間諜021和遠陽集團那兩碼事兒給完全省略了過去。
這麽做的原因,當然不是爲了給火哥加重罪刑,而是因爲,這兩件事兒的确都不太方便說給爽妞兒聽。
可是這麽一來,性質可就大不一樣了。
一聽完她說的話,爽妞兒都着急了,猛地一把拽住她的手,那臉上的怒火騰地升了起來,那表情,那動作,似乎比做爲當事人的她還要生氣。
“我靠,太過份了!看來這男人啊,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全他媽的一丘之貉,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現在就連你家邢烈火都這樣了,這世界還有什麽指望?”
又爆粗又氣憤的爽妞兒,還有她臉上太過激動的神色,多詭異啊!
好吧,連翹讷悶了。
“你這是怎麽了,爽妞兒?這麽激動幹嘛!”
幹笑着收回了握着她的手,舒爽蠻别扭地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茶,然而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我有麽?沒什麽啊,這不是替你抱不平麽?連子,告訴你啊,這回你千萬不能輕易饒了她,要不然下回他就該更過份了!婚姻這玩意兒,可經不過來回折騰!”
瞪了她一眼,連翹對爽妞兒的性格那可是了若指掌,這丫的絕對蠻了自己什麽事兒。
皺了皺眉頭,她就有些不耐煩地吼吼:“我是問你怎麽了,不是問你我要怎麽做!趕緊交待清楚,今兒姑娘的脾氣可不好!”
“靠,到底你是脾氣見長了,還是出門的時候腦袋被門闆夾過了?用什麽語氣跟姐說話呢?”
爽妞兒打趣着笑,不過說來說去,她就是不扯正題,明顯岔開話不接她的話頭。
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連翹語氣涼涼地說,“舒爽,别逼我使用武力!”
好吧,又是這一招!若幹年不變!
舒爽暗歎了一口氣,知道瞞不過這家夥的眼睛,太毒了!
其實吧,她這些天也正糾結呢!甚至比起連子那點兒破事兒更加糾結!
沉默了幾秒之後,沒想到,她一抛出來了就是一個大炸彈——
“連子,我要離婚了!”
啊!噗!
連翹一陣激靈,差點兒把嘴裏的白開水給吐了出來。
活生生咽了下去,她像看怪物一樣的瞅着爽妞兒,“我說姐妹兒,你以爲你在拍小言劇呢?動不動就鬧離婚,我可告訴你啊,那可不是鬧着玩的,不說你倆了,要真離了,你家衛舒子可怎麽辦?”
離婚這種事兒,連翹還真沒想過!
即便她和火哥倆吵嘴什麽的,怎麽着她也不可能往那個方向走,甚至心裏都沒有過這樣的想法,殺父之仇她都放下了,還有什麽是放不下的,别扭歸别扭,置氣歸置氣,離婚是萬萬不敢想的啊。
那麽,得有多嚴重的事兒,才能讓爽妞兒想到離婚?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涼拌呗!”趴在桌面上,使勁兒揉着自己的太陽穴,舒爽的樣子看着特别的疲憊。
斂緊了神色,連翹慎重地問:“……到底怎麽回事兒?”
沒有望她,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舒爽才輕聲歎着撇了撇嘴:“他在外面有人了!你信麽?”
翻着白眼兒,連翹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怎麽可能?!别特麽瞎扯淡!”
衛大隊長這人吧,雖然曾經是個遊戲花叢的主兒,可是自打他和爽妞兒在一塊兒後,那真是品學兼優的社會好青年一枚啊!那時候都沒有變心,更何況現在他倆還有了一個兒子,絕對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兒!
“不信拉倒!”舒爽臉上很平靜,完全不知道她話裏的真假。
“爽妞兒,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爽妞兒沒好氣地瞪她:“誤什麽會啊?男人麽就是這種東西!人家那個孟若珍本來就是他的老相好不是麽,現在姓孟的女人文君新寡,得多可憐啊,這不,他劍仙剛好又可以湊一對!”
“文君新寡,孟若珍的老公挂了?”
這事兒連翹聽說過,衛燎結婚生子後,孟若珍就遠嫁到了國外。
嗤笑了一聲兒,爽妞兒的語氣淡淡地,聽不出來情緒。
“可不就是麽,現在回國了,又盯上衛燎了呗!嘿,可是你說這男人有多不要臉啊,他還好意思來質問我?說我和苗良怎麽樣怎麽樣,我那就是純工作關系,單純得都不能再單純了。更何況,你想想啊,我都是快三十的老女人了,還生過一兒子,他以爲人人都像他一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人家苗良早就結婚了,夫妻感情也挺好,我看他就是沒事兒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