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捋了捋頭發,她輕聲說:“行的,三七她也挺想你!”
話言剛落,卻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種帶着似乎強大壓迫感的陰影籠罩了過來——
吃驚過扭過頭,隻見火哥黑沉着臉就站在她的身後,那喉結上下滑動着,可以感覺得出來他的愠色,或者說更像是他在自我調節似的緩解着自己的情緒,更像是在拼命的壓抑着自己。
籲了一口氣,連翹覺得這一幕蠻狗血的,但是既然問心無愧,她自然也用不着逃避。
先是沖他笑了一笑,然而才對着話筒說:“那就這樣兒吧,我老公回來了!……拜,改天聯系!”
說完,她挂斷了電話,笑着問他。
“怎麽回來了也沒點兒聲音?”
“是你講得太專注了,聽不見我!”男人的聲音冷冷的。
連翹默了!
剛才她是想了許多事情,但絕對沒有他以爲的那些東西。
很明顯,眼前這個男人是吃醋了,而對于吃醋這種事兒,解釋的話,再漂亮也無異于此地無銀三百兩,隻會越描越黑。
而關于吃醋的典故,還是來源于唐人張的《朝野佥載》。所有世間的飲食男女,但凡會吃飯的人,必定都會吃醋。這與個人的身份,地位,素質和文化修養什麽的都沒有絲毫的幹系。
索性,她悶着頭就不吭聲兒了。
而邢爺心裏同樣知道,也承認。
他就是吃味兒了!嫉妒了!不爽了!
憋着氣的他,視線落在她放到小腹上那隻白皙的小手上,眉梢輕輕地抖了抖,終于,視線迅速地放軟了。
一伸手就将她懷了孕還單薄的身子攬進了自個兒懷裏,然後,他低下頭在她唇上重重地研磨着親吻了一會兒,等再擡起頭來時,微微地眯起眼睛裏帶着炙熱的火焰,目光裏,滿是愛憐。
“寶貝兒,我想要你了……怎麽辦?”
這句足夠煽情的話,瞬間主宰了連翹已經被他給吻得有點兒短路的思維。
火哥……
仰着頭望向他剛毅的唇,她想到剛才的吻,下意識地用那小小粉嫩的舌尖兒,潤了潤自己被他狠狠蹂躏過的唇。
那雙水潤潤的眼睛裏,是迷蒙而暧昧的美好!
這極具誘惑的一個小動作,讓男人更加紅了眼,手臂迅速地合攏摟緊了她,輕歎。
“連翹。”
抱得緊緊的,沒給彼此留下一絲兒的縫隙。
空氣裏,浮動着燥熱的情潮。
半眯着眼睛,連翹感覺到他滾燙的身子靠得越來越緊,那炙熱的氣息就噴灑在她的耳側。
很撩人!
但她隐隐有些難解,這又是爲什麽?!
他既沒有霸道的吼,也沒有憤怒的罵,他明明不開心自己聽到的,不是麽?
是他轉性了!還是自己托了肚子的福啊?!
事實證明,在男人的獸性思維還在持續的當兒,走神兒什麽的最要不得。就在她還在爲此事糾結的時候,已經被男人抱了過來輕輕放到了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速度快得,她完全都沒有任何作爲!
被點着了火兒的男人側着身子,一點一點地吻着她,用極輕的動作輕輕地啃咬着她的唇……
淺淺的吸吮,慢慢的深入,而那隻帶着火焰似的大手在她後背上慢慢地遊走着,滑動着,那柔軟得仿佛一片兒羽毛拂過般的溫存,讓連翹一時之間有點兒适應不良了。
真轉性了!
在以往歡愛的任何時候,火哥對床上這點事幾乎無一例外是霸道的,帶着侵略性着的,說難聽點兒,就像一頭饑餓得瘋狂掠奪的野獸似的。
然而,此刻的他,這小動作輕得,實在太過柔情了!
哎呀媽啦!有人扛不住了!
視線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就一點一點慢慢模糊掉了,可憐的翹妹兒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他給放置在一片兒浮木之上,而那浮木由他執掌着,蕩漾在一汪甯靜的湖水裏。
耳畔,輕輕的,似乎還能聽得見戴着大草帽的漁夫用船槳在拍打着水面的聲音,那湖畔的陽光下,還在随風飄蕩的金柳。
幻覺了!
她想拼命看清楚,想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如何柔情的面色,可是,當她在對上他如墨般的黑眸時,刹時便被那裏面的火焰給席卷了神智。
窗外,夜色如墨,似乎還能看得到點點的星光,滿天璀璨晶瑩……
呃,她趕緊閉上了眼睛,真的幻覺了。
陶醉在他的親吻裏。
她明明是能夠感受得到他的,就連他手指的骨關節都是那麽的堅硬,好硬,好硬……
感覺得到他那手指就那麽順着她的頭頂插入她松軟滑膩的頭發裏,輕輕撩動,而他親吻時的氣息也越發的粗重起來。
她知道,他在拼命地克制着自己,他也想讨她喜歡,他在憐愛的吻着她。
漸漸的,她的身體柔軟如棉。
而他,心如擂鼓,狂烈跳動!
他有多想,多想,多想就這麽要了她,可是他卻不能,因爲,她還懷着他倆的孩子呢——
突地,他喘着氣兒将雙手撐開在她身體的兩邊,不敢讓自己的身體壓住了她,但他的動作卻停了下來,嗓音又沙啞又低沉。
“連翹。”
目光灼灼,卻隻是喚了她的名字,再沒有其它的話。
可是,那泛着紅的眼睛,那怦怦跳動得如萬馬奔騰的心髒,連翹通通都知道。
霸道的他,狂妄的他,冷漠的他,嚣張得不可一切的他,當換成了萬般柔情溫柔的他時。
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在神遊中的女人胸口不斷起伏,那雙細密的長睫毛上下來回地抖動着,似乎在思索着什麽。
短暫的幾秒鍾過後,她突然輕輕地咬住了下唇,然後慢慢地撐起自己的身體來趴在了他的胸膛上,樣子妖娆無雙,絕世風華。她在學着他剛才的樣子,用柔膩的小手捧住了他的臉,一點一點的吻他,從眉眼到唇角,再慢慢地遊動到了他的脖頸。
最後,那軟滑的唇瓣兒就落在他那明顯凸起着滑動的喉結上。
有誰說過,男人的喉結是敏感帶來的?
她用唇,用自己的舌尖兒繞着它,一點一點的打着圈兒,或吸或吮或親或啃,撩動得情潮萬丈……
可憐的邢大爺,心跳如雷,身體燙得像塊兒烙鐵似的。
憋啊,憋啊!妖精似的女人!
“火哥,我幫你……”她呼吸很輕,聲音又好聽又清脆,說完就将自己的唇重新淹沒進了他男人氣息十足的身體上,一寸一寸的吻過,一寸一寸的回饋給他愛意。
多麽良好的一個開始啊!
現在,誰要打岔就跟誰急!
然而,可是,但是,突然,她的胃裏再次不适起來,一股子不斷湧動的巨浪翻江倒海般的襲向了她——
呃,又想要吐了!
孕吐真是一件悲催的事兒,不早不晚掐到這點兒上,說來真是寒碜人!
不行,不行,現在絕對不行,太特麽的煞風景了!
她拼命地克制着自己,爲了止住那股子難受勁兒,她拼了命地用手指掐,再掐,死勁兒掐,當然,掐得是他的手臂,就爲了将這股子勁兒化解過去。
真是太天真了!這種事兒怎麽能壓得下去了?
沒天理的事情出現了!
剛才還耳鬓厮磨着風月無邊,她卻突然單方面的停下了一切的動作,臉上顯現出怪異的神情來。
見狀,男人地手臂繞了過來,急促地呼吸籠罩了她,粗啞的聲音性感濃郁,“怎麽了,寶貝兒?憋死老子了,你故意……”
不問還好,一問她就徹底地完蛋了!
憋死姐了!
她大口地深呼吸一下,猛地從床上連跳帶竄地蹦哒了下去,扯着自己淩亂不堪的衣服,狼狽地捂住嘴往洗手間小步跑了進去。
嘔——
陡留大床之上,被‘放了鴿子’的邢爺,苦笑一聲,心底裏,又甜又酸又難受!
媽的,老天,玩兒我吧!好好的福利待遇沒有了!
再垂下眼皮看看自己身下,此刻,更是慘不忍睹。
但是,他能怎麽辦?
趕緊追到洗手間,見她連燈兒都沒打開就在那兒幹嘔,心疼得不行了,先将燈按亮,見小女人吐得個天昏地暗了,那剛才還泛着粉紅的臉蛋兒蒼白得不行。
神色,凝了!
他大步過去輕拍着她的後背,而她還在那兒狂吐。
好不容易止住了。
邢爺将她有些虛軟的身體扶了起來,女人卻順熱就軟軟地癱倒在他的懷中,眼兒半睜,臉色蒼白,可憐兮兮地道歉。
“火哥,對不住了!”
“傻瓜,說什麽呢!?”邢爺用水杯接了水來遞到她唇邊兒,她卻乖乖地就着他的手,吸了水嗽口。
來回幾次,邢爺又做驢子又做馬,拍着哄着,拿張幹淨的毛巾替她擦了嘴,才無比委屈地将她抱回了卧室。
可是經過這麽悲情的一遭,他還能享受她的伺候麽?他即便真是禽獸也做不出來了,哪裏還舍得再折騰她可憐的身松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