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啊,隊長,來,幹杯,喝好,喝好!”
一邊兒聊着,一邊兒有人起哄着就唱起了軍歌來……
還真是這樣的,部隊的生活蠻枯燥,飯前唱軍歌,訓練唱軍歌,打靶也唱軍歌,平時大家都唱得蠻機械的,而這會兒一首《軍中綠花》唱來,在這山歌裏蕩漾着,就特别的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寒風飄飄落葉
軍隊是一朵綠花
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
深深我日夜呼喚
故鄉有位姑娘
我時常夢見她
軍中的男兒也有情啊
也願伴你走天涯
隻因爲肩負重任
隻好把愛先放下
聽着這首歌,無疑,謝銘誠的心情很抑制,看着戰士們唱得挺得勁兒,他的心卻像被什麽東西給哽住了。
沉默!
他沉默了很久之後,還紋絲不動地坐在原地,看着無邊的曠野和無窮無盡的夜色,任由戰士們在繞着他或高或低的打着節拍,跑着腔兒,拉着調兒地亂七八糟的唱歌。
他的心情,越發沉重。
第一次,他出任務時,開始有了思念。
而在京都,照樣有人在思念着他。
景裏。
火哥回家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十點了,話說都這個點兒了,他還是照常地進了書房,臉上的神色也是特别的凝重。
凝重到什麽程度呢?
到連翹在他身後叫他都沒有聽到,頭也沒回地急匆匆進去了。
狠狠地抿緊了唇,望着那緊閉的房門兒,她心裏突然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但是,部隊裏的事兒都有保密條例框住,她不能也不好去問。
站了一會兒,正準備回屋,卻看到明顯也沒有睡意的邢小久站在旁邊……
同樣他也是愣着神望着書房,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問她。
“嫂子,你說,是不是謝銘誠出事兒了?”
她心裏不安,可還得安慰小久,畢竟她比自己更難受,“别瞎猜,能有啥事兒?”
“嫂子,你替我去問問?”
望着小久那張滿是期盼的臉,連翹忖了忖終于還是點了頭。
可是,等她走到書房門口,敲門進去的時候,火哥已經從書桌旁站起了身來,他的手上拿着一份已經解封的卷宗,在那晃眼兒的功夫裏,她看見了上面蓋着的兩個大紅字印蓋——
絕密。
心裏微微一滞。
人都有一個共性,天生對帶着‘密’字這種東西有着相當的好奇心,她一直都知道在火哥的書房裏有一個上了鎖的保險櫃,裏面都是放置的機密和重要文件。
這些文件沒有被放到辦公室裏,而是被他帶回了家裏,那肯定是他特别看重的東西了。
還記得六年前她進他書房的時候,他也是正在看一份絕密文件,那眉宇間的神色跟剛才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很顯然,他在做正事兒。
而内容,她不敢猜,不敢問,也猜不到。
瞄了他手裏貼着絕密标簽的卷宗一眼,她想到自己進來的目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讷讷笑道。
“哦,你在忙啊?那我一會兒再來!”
“不用。”擺了擺手,火哥帶着疑問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你有啥事兒?”
“我……”
望着他,她欲言又止。
她不是不知道在這種時候問那種問題是不太恰當的,可是一想到小久那雙蘊着霧霭層層的可憐眼神兒,心裏又揪得有些慌了。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爲難死了!
她的躊躇通通落入了男人的眼底,微微皺了皺眉,他輕聲說。
“有事說事,磨磨叽叽的幹嘛?”
迎着他略有些淩厲的目光,輕咳一聲兒攥了攥手指,連翹硬着頭皮問道:“……火哥,那個……南疆那邊兒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挑了挑眉頭,邢爺大概知道他媳婦兒這是爲哪般了!
他自家的妹子那點兒小心思不用猜也能知道,心裏指定是惦記着謝銘誠才托了他女人過來問,可是哪怕是他老婆,還是不能說。
“南疆,能出啥事兒。”
“火哥,我……”
“嗯?!你還有事?”
連翹望了望他嚴肅的臉,好半晌還是咬了咬牙,說:“我到是沒事,就是那啥,謝隊……他不會有事兒吧?”
将那份卷宗夾在腋下,邢爺大步走了過來,用另一隻手将她攬在了自己的懷裏,低下頭輕聲安慰,淩厲的神色軟化了三分。
“别瞎猜,他能有多大的事兒?這次任務一切都挺順利,等我明兒回來再跟你細說!”
明天天一宙,也就差不多了,沒什麽不好說的了!
見狀,連翹有些疑惑了,不由得仰起頭望他,“……你這是幹嘛?都這個點兒了,還要出去?”
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織了片刻,對視之間都能感覺到對方神情裏的沉重。
順了順她的頭發,邢爺無聲地歎了口氣,“是,我得去總部,今兒晚上不回來了,你好好睡覺。連翹,這些日子家裏的事兒辛苦你了,我媽也都你在照顧……”
連翹心裏微甜,原來他都瞧在眼裏呢。
緩緩地眯了眯眼睛,她嘴裏也巴巴地說着甜話,“火哥,可别這麽說,我不是你媳婦兒麽,應該的!”
這種話,聽在男人的耳朵裏,特别有嚼勁兒。
小媳婦兒這乖巧的模樣兒,瞧得邢爺那被南疆的事兒弄得太過嚴肅的情緒都松動了不少,真真是愛得不行,低下頭來就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鼻尖,寵溺地輕哄。
“乖,這些天我冷落你了,回頭一定好好補償你……”
雙手使勁抱緊他的腰,連翹歡實地撒着嬌,“你要怎麽補償我啊?”
她這聲音裏,幾分甜糯的膩味兒,幾分嬌嗲的媚勁兒,幾乎每一個字兒都是輕飄飄的,軟乎乎的蕩了出來。那尾音還拉得特别的長,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被她說得無比的煽情。
弄得邢爺心裏有些臊動。
那感覺,就像被什麽東西撓動了神經末梢似的,撓得他心窩窩裏都癢酥酥的,摟着她腰的大手也随之緊了又緊,嘴唇湊到她耳邊說着隻有他倆才能聽到能感受到的情話來。
“小東西,饞嘴了吧?等這事完了,爺一定好好喂飽你!”
“誰說的……火哥,你,你什麽人啦,壞死了!”女人輕推了他一把,似羞含嗔,好不勾人!
實事上吧,27歲的連翹其實是個蠻成熟的女人了,成熟女人自有成熟女人的那種風情,同樣的也更懂得如何掌控男人的情緒了,當然,這種風情不是矯揉造作的撒幾句歡就行的,它得講究一個度。
這個度對女人來說太重要了,那得是從骨子裏發出來的媚勁兒,還得是在彼此愛慕的基礎上表現出來。
要是不愛,那就是騷浪,要是愛了,那就是情趣。
無疑,她的度剛剛好。
好得能将眼前這位領導風範十足的邢大爺給握牢了,他的嚴肅在她面前壓根兒就屬于擺設,而在這會兒已經完全的徹底的自動的煙消雲散了,手下一使勁兒,便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腰,他壓下腦袋來就狠狠地親吻起她來,眸底裏炙熱的火焰堪比盛夏的殘陽,在狂熱的焚燒着。
那情兒撩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好半晌兒,他似乎終于吻踏實了,喘着粗氣停了下來,瞧着她泛着紅潤的小臉蛋,又情不自禁地啄了啄那粉嫩豐潤的唇瓣,才用自己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磁性的嗓聲低啞而暗沉。
“時間來不及了,寶貝,要不然就好好疼你一回。”
“你趕緊去忙吧……”小心肝兒也一樣跳得蠻歡實的翹妹子挪了挪身體,兩個從貼得太親密的身體讓男人的熱情太過清晰的映在了她的腦海裏,那硬實的觸感讓她不免有些情動,偏偏現在又不合适宜,那家夥,多撓撓人啊!
所以麽,避開爲妙!
“嗯……”悶悶地答應着,邢爺似乎又掩飾性的輕咳了一聲兒,在她眉間落下一個吻,壓着嗓子小聲兒歎道,“媽的,我這樣子怎麽走?”
心裏知道他指的是什麽,連翹不禁抿住了嘴幹笑了兩聲。
“自找的,誰讓你那麽流氓?”
他還流氓了?!
丫的這小東西,撩撥的他心燒火燎還敢裝無辜呢?
圈在她腰間的大手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滑,邢爺出其不意的在她微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個結實的巴掌,低聲吼她,“不認帳的小東西,等這事兒完了,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連翹撇嘴。
這家夥現在也就是一個吼得厲害的主兒,除了床上那一畝三分地兒數他最得瑟,換了其它戰場,誰收拾誰還說不定呢。
于是腦袋在他胸口上狠撞了一下,她輕輕地“哼”了一聲,挑釁道,“來呗,誰怕誰?單挑還是群毆?”
噗!
關于這單挑還是群毆其實也是有說法兒的。
單挑的意思是指他一個人單挑她和三七娘倆兒,群毆的意思自然也就簡單了,是指她和三七娘倆群毆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