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地抱住他的脖子,小久姑娘那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些傷痕上,心疼的直落淚,手指輕輕地撫摸着,從他的脖子撫摸到胸口,一點一點的掃過。
她輕輕撫摸着這個有些陽剛,有些溫和,有些粗犷,又有些傻呆的男人。
一再地保證,給他鼓勵。
“真的,謝銘誠……真的……我喜歡你,我真的要你……”
心裏一蕩,謝大隊長漆黑的瞳孔裏猛地蕩開了一層波光,嘴唇覆上她的。
激烈,熱情。
這個吻,兩個人都很投入。
兩個人都沒有什麽接吻的經驗,而這一來又是這麽激烈地擁吻,女人整個人就軟了,被男人牢牢地抱住感受着他身上的熱量,還有一種她無法描繪的男人氣息,很濃烈很濃烈,像似那種戰場拼殺出來的雄性生物的征服氣息。
這也是,她一直喜歡的吧。
這種東西是不是學的,也不是做的,而在軍營的成長磨練中一點一滴鍛煉出來的,滲透到了骨子裏,最能讓女人心動的軍營男人的特殊魅力,當然,這也是她一直都非常稀罕。
腦子裏暈暈乎乎,她享受着他熱情的吻,腦袋往他懷裏拱了拱,将雙手環在他的腰上,沒長骨頭似的将自己的身體依托在他身上。
“謝銘誠……謝銘誠……說你愛我……愛我……”
男人還是悶着頭不說話,不過卻一下一下的親吻着她,越發的激烈起來——
沒有得到答案的小久姑娘條件反射地想要伸手去推開他,想聽他說他愛自己?!
然而受過特種訓練的男人反應是何等迅速?
他伸出大手就緊抓住她雙手往壓抑住她,然而将她整個的緊緊固定在身下,溫熱的吻在她唇上不算熟練地淺嘗着吻着她,即便使了很大的勁兒,還是難逃那股子生澀勁兒。
最後關頭……
男人将她抱得越來越緊,似乎不想給她一點兒喘息的機會,又将她整個兒的固定住,而這樣的姿勢讓彼此更加的貼合在一起。
她的心跳,在加快!
怦……怦……
她的臉蛋兒紅得更厲害了,不敢再望着他,有些羞澀地閉上眼,“……我……謝銘誠……你……謝銘誠……”
意思想表達出來,可是卻說不出口。
“嗯。”悶悶地答應一句,謝大隊長顯然懂得了她的意思,她怕,心裏也揪得死緊,呼吸越發急促。
那顆心,被她的話弄得心襟搖曳不停。
身下的女人,不知道是羞的,臊的,還是酒精給刺撓的,那小臉兒泛着水嫩的粉紅,像花瓣兒似的夢幻,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麽望着自己,長長的睫毛還帶着哭過的薄薄水霧。
這絕對是讓人犯錯誤的女人。
“謝銘誠……”女人咬着唇直搖頭,在他的胸口蹭來蹭去地輕聲抽氣,又更像是意亂情迷時的喟歎,聲音細小得如同蚊子的嗡聲,帶着哭腔,“我不舒服,我怕……你……怎麽……”
丢人啊!
明明這都是她自己要求的,結果心髒跳得最歡的也是她,最難爲情的還是她。
女人綿軟的聲音無異于火上澆油,将男人的狂亂的思維燒得更爲徹底。可是聽到她軟軟的呼疼,他喘着粗氣就将下巴停在她頭上,安撫似的拍着她,“好了,好了,我們不做了。”
心裏掙紮着,小久不解地擡起頭來,眸底水霧一片,“你不是應該很有經驗麽?怎麽……怎麽?”
到底還是問不出來。
脹紅了黑臉,謝大隊長有些閃爍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望着她那白得透明的肌膚,覺得腦袋有些發暈了,喉頭緊了緊,抱着她的力道重了又重,越來越用力。
“小久,我要說……沒有過,你信嗎?”
腦子迷蒙了兩秒,邢小久微應了一聲,出于本能地瞪大了眼。
老實說,這個意外有點突然,她還真的不太敢相信。
“小久……”隻是叫了她,男人的目光有些閃躲,有些急切,想要解釋,又有些不好意思,最終還是閉了嘴。
“真的?”邢小久皺了下眉頭,還沒有從這個意外裏緩過勁兒來。
低頭望着她,老實的謝大隊長說得很誠實,“嚴格說來……也不是。”
心裏一窒,小久望着他,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一雙水瞳望向男人的眼底,隻見他那雙被**熏染的眼睛裏,跳躍着的火苗兒非常的清晰。
窘迫地望着她,謝大隊長有點放不開,喃喃地開口,“當兵的男人麽,那啥,那手……”
27歲的邢小久到底也不是啥都不懂的小姑娘了,聽了他似說非說的話,一張小臉瞬間紅得像兩個紅富士,咬着下唇将臉埋在他肩窩上輕輕呵着氣:“謝銘誠,我原來還不知道,你這人看着老實,竟然這麽壞……”
“壞嗎……呵呵!還有更壞的……”
彼此,都很動情。
然而,可憐的謝大隊長終究是青澀的男人,一顆心又太過顧及身下的小女人,見她疼得皺眉就不敢動彈,憑着那點兒本能足足折騰了十來分鍾,依舊還在原地停留……
兩隻手心裏沾滿了汗珠,女人的手指緊攥着床單兒,又羞又急又痛,緊張得整個人都在激烈地顫抖,“謝銘誠,你……我……我……”
她很疼,腦子裏雜亂無章的圖像開始暈乎起來——
她拼命想忍着,覺得已經快要暈過去了,酒精這玩意兒,也不是個好東西……
滿頭大汗的謝大隊長,看到她疼得直哆嗦,心疼啊,“進不……”
這邊兒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兒的女人不知道是疼的,吓的,急的,還是酒勁兒直接沖上了腦袋,身子一軟,稀裏糊塗地睡了過去。
動作倏停,謝大隊長撩開她額際的頭發,眼前的小女人雙頰一片绯紅,額鬓上盡是汗濕。
心疼了一下,他啞着嗓子輕喚。
“小久,小久……”
沒有反應,他真心有點兒崩潰了。
他爬起身來,将女人抱進了隔壁的浴室清洗。
得醉得多厲害?溫水将她洗白白了,小久姑娘也完全沒有醒來,隻是狀似舒服的哼唧了兩聲。
可憐了謝大隊長,将她拾掇幹淨又替她穿好衣服放到床上,自己又急沖沖地去沖個整整三十分鍾冷水澡滅火。
最後,苦笑着躺在了她的身邊,和她擠在一塊兒。
關上燈,他卻了無睡意。
環抱着懷裏柔軟如棉的女人,他粗糙的手指在她臉上摩挲着,還得控制住不斷湧上的生理渴望,這簡直就是在自虐。
微微低下頭,他黑沉的眸子望着她閉合着雙眼,被屋外的月光投下的一圈兒暗影,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告訴自己。
一定要活着回來。
即便不爲了别的,也得爲了他的女人,他謝銘誠的女人。
似乎沒有過多長時間,他宿舍的門外就有值班的士兵過來敲門。
“隊長,兩點半了。”
兩點半了,該準備出發了——
擡起手腕看了看腕表,他輕輕地爬起身來,沒打擾熟睡的女人,替她蓋好那床軍被,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吻,才走出了房間,輕聲兒命令:“十分鍾後,吹集合哨!”
“是!”
再次進屋,他怔怔地着沒點兒知覺的女人……
兩分鍾後,他将房門緊緊阖上,徑直下樓離開了。
邢小久是被一聲聲尖銳的哨聲驚醒的。
天亮了?!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腦袋好痛啊——這是她的第二反應。
估摸着天亮了吧,她剛才迷迷糊糊的做了好長的一段春夢,整個人像踩在雲端起的,身體軟綿綿的,而夢裏那個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謝銘誠,那感好舒服好舒服,她一直輕飄飄的,怎麽睡過去的也不知道。
她是不想醒的,那個夢太甜了,太甜的,甜得她想繼續回到夢裏去……
不對,謝銘誠要走了,她不是做夢——這是她的第三個反應。
腦子像被雷劈了似的,她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掀開自己的被子,愣愣地瞧了瞧自己身上穿得好好的衣服,試着動了動身體,并沒有她想象的那種疼痛。
然而,正因爲如此,心裏酸澀得不行。
她恨死自己了,恨自己不争氣,爲什麽要貪杯,恨自己太過嬌氣,怕什麽疼啊,每個女人不都要經曆一次的麽,爲什麽自己就不能堅持一下,更恨自己爲什麽會睡了過去了?
慌不疊地爬起床來,她拉開窗簾往樓下望去。
大操場上,有着不太真切的燈光,她看不太真切,卻可以憑着想象弄明白那副畫面——
着裝整齊的士兵們正在迅速的從營房裏跑步集結,畫着看不清臉的僞裝油彩,穿着沙漠迷彩服,提着微型沖鋒槍,背着統一的背囊,纏着彈袋,戴着手套,戰鬥靴踏得铮铮的響——
而背對着她那個挺拔的男人,站在隊伍的正前面。
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高大背影,讓她緊緊地揪住了自己的衣服,身上似乎還能聞到屬于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