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士兵小聲嗤笑。
停好車後,等謝銘誠再看向旁邊的女人時,已經差不多醉過去了,叫她也沒點兒動靜。
沒得說,邢小久其實是真的喝得不少,一開始被涼風吹得有些清醒的頭腦,到了這會兒已經徹底被酒的後勁兒給催殘得沒了。
歎了口氣把她整個人抱了下來,接觸到她軟乎乎的身體,謝銘誠的手和心都有些顫抖。
那軟軟的細腰,比臨風的垂柳還要細軟,他的目光簡直不敢落到她的身上,那腿兒,那腳,那皮膚的色澤,讓他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走到了宿舍……
這女人怎麽會那麽軟,簡直軟得膩到了他的心裏了,緊張得他汗粒子直勁兒冒。
而完全迷糊了的邢小久,隻顧着呵着酒氣兒緊緊抱着他的脖子小聲地喃喃的說着話,眼眶裏的淚兒直往外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說什麽。
将她放到單人床上,謝銘誠正準備直起身時,卻被她摟着脖子就不放,嘴裏的聲音終于放大了——
“謝銘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求你……”
伸出手摸了摸她溫熱的臉頰,謝銘誠有些氣喘了,“小久,你喝醉了,好好休息。”
說完,騰出一隻手來按開了宿舍的台燈兒。
哪料到,當他滿頭是汗的掰開她的手腕時,這個喝醉的女人又死拉活拽的纏了下來,死都不松手:“别,你,你不要走,不要走……”
說着話,那溫柔的小手徑直就撫摸上了他的鼻梁,他的嘴唇,和脖間那凸起的一段不斷上下滑動的喉結,那男性的象征。
緩緩地撫摸,帶着指間的溫度,男人哪裏受得了這個?!
好不容易才硬下心腸來解開她的胳膊,謝銘誠憋着勁兒小聲說,“我沒走,我給你倒點水擦臉!”
說完,轉身就想往門口走。
醉眼惺忪的女人哪裏管得了那麽多,糊裏糊塗地就隻看見一個穿着軍裝的熟悉身影。
是他,是她心裏藏了很多年的那個男人,他要走了,他又要離開自己了,于是乎,她猛地伸出手來就拽緊了他的軍裝下擺,慢慢地從床上折騰着坐了起來,然後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就放聲大哭:“謝銘誠,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喉嚨梗得厲害,謝銘誠覺得腦子裏有種崩潰的感覺,幾乎未加思索就急忙轉身狠狠地抱緊了她,輕拍着她的後背小聲地安慰。
“成,成,我不走,你好好睡覺,我就在這兒陪着你!”
軟軟地趴在了他的身上,醉酒的女人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脖子,微仰着頭,小小的嘴唇裏是無意識地呢喃。
“謝銘誠,你吻我……”
男人愣住了,望着懷裏嬌軟的女人,望着她那微啓的紅唇,他半晌兒都沒有動靜兒。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是個男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可是,見他這個呆樣兒,從來也沒有接過吻的小久姑娘,突然悲從中來,絕決地爬起來主動捧起他剛毅的下巴,淚眼兒花花地吻了上去。
“吻我,吻我……謝銘誠,你吻我啊……”
她的動作很瘋狂,緊緊地貼住他的嘴唇,狠命地啃咬,狠命地親吻,現在的她,不知道什麽叫矜持,隻知道這個是她滿心裏都喜歡的男人。
幾乎在同一時間,男人潛藏在心底的**被喚醒,理智如大廈傾倒,發狂般地拼命回應着她的吻,試探着索求着,彼此都顫抖着生澀的吻在一起。
“謝銘誠,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一邊瘋狂地吻着他,她一邊低聲喃喃着說。
激情在胸中膨脹,三十四歲還沒有過女人的謝大隊長那激潮般的情緒可想而知,可他除了微喘着氣兒緊緊抱住她親吻她,再沒有了更進一步的動作。
心裏的那隻獸,被他狠狠地壓抑着!
将柔軟的身子整個兒地癱軟在他的懷裏,小久姑娘微眯着動人的眼眸,忘情地将手指伸向他軍裝領口的鈕扣。
“謝銘誠……你要了我吧……”
邢小久這話,在謝銘誠聽來那是什麽滋味兒?
炸彈啊!腦門兒轟地就炸了!
心髒猛烈地跳動着,幾乎激動得快要從胸膛裏蹦哒出來了——
不知是否可以用炸開來形容那種感覺,兩個人在事隔這麽多年以後,還能有機會在一起,那頃刻之間湧上心頭的激流足夠猛烈得能讓人有放縱的**。
男人如何能拒絕得了心愛女人的熱情邀請?
而這時候,女人柔軟的身體在他的懷裏綻放成了馨香的花兒,她含着淚水淺淺低喃出來的那句話,迅速地喚醒了他塵封在心裏許多年的感官。在她那隻微涼的小手伸進到他軍襯衣領口解他的扣子時,他隻有一種觸電般的感受。
不會動彈了。
小久今兒穿了件V領的乳白色連衣裙,從他的角度望去,那天鵝般修長的脖子上白皙的肌膚泛着透明般的光潔,漂亮的鎖骨弧線勻稱而誘惑,那微張的唇說着一句一句動人的話語。
在他的心裏,女神般無人可比的邢小久,比電視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明星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此刻,他心潮澎湃,渾身臊熱得快要不行了,兩隻圈在她腰間的大手越來越滾燙……
頭腦中樞在失靈!
幾乎沒有考慮,他鉗着她腰肢的手就越來越緊,緊緊的拉近了她,貼緊了自己滾燙的身體,另一粗糙的大手用力捧起她的後腦勺,俯下頭就青澀而熱情地吻她,深深地吻她,用幾乎要将她吞噬似的力度。
久旱的男人,得點滋潤那情緒還了得?
他的身體不斷地往下壓,而兩個人交織在一起的四片唇也越來越激烈——
憨直剛毅的謝大隊長,化身爲獸也不過須臾之間。
那激烈的擁吻,那狂放的情潮讓剛才還主動勾纏的小久姑娘大腦裏很快就處于極度缺氧的狀況,雙手不知道怎麽擺放了,羞紅了臉頰,止住了淚水,憑着本能的用手死揪住他手臂上的的軍襯衣。
死死揪住。
緊張,心口狂跳着——
身體更是綿軟得完全沒有了着力點,隻能無力地挂靠在他的身上,任由他按壓到那張‘咯吱’作響的單人床上。
事實上,窒息的又何止她一人?!
初嘗親吻滋味兒的謝大隊長大吻得無比的忘我,他幾乎完完全全的沉溺在女人溫軟的唇瓣上,腦子功能有些失調,亂七八糟地隻有她那句動情的話在回放——謝銘誠,你要了我吧。
要了她吧?
真要了她嗎?
不行——
腦子裏突地一陣激靈,老大的話也同時在腦子裏炸響,此去南疆九死一生,他怎麽能?
等他幡然從迷亂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情切之下的自己不知道啥時候已經把女人給緊緊的壓到了床上,而身下的小女人像個小白兔似的瞪着哭紅的雙眼溫柔的望着他,軟軟的身體下意識地緊貼在他身上。
眼睛裏,滿滿的全是情義和鼓勵!
她那眼神兒,刺激得他真想立馬撕碎她的衣服,狠狠地……
可是,那是他的仙女,他怎麽能那麽怎麽?
他最終還是用盡幾乎積蓄了一輩子的力量抗拒掉了自己内心那股強烈的獸欲,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她軟軟的唇,鉗緊她的胳膊拉離自己,喘着粗氣直起身來。
“小久,我謝銘誠真他媽畜生,我不能那麽對你……”
半眯着還泛着動情和濕度的眼睛,小久望着他赤紅的雙眸,她分明看見了他眸底那簇炙熱的火焰。
爲什麽?!
任何一個女人在緊要關頭被喊停,可能都會有她目前這種不太自信的感覺,望了望自己的身上,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甩了甩有些暈眩的腦袋,難堪地低聲問,“謝銘誠……你,你不要我?”
唉!謝大隊長這頭倔驢,咱該說他真是個正人君子呢,還是該說他傻?
漂亮的女人送到床上來了,這時候他竟然不幹了。
哪怕他此刻無比的鄙視自己,但還是認真替她拉了拉衣服,嚴肅地說,“小久,不是不要……是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不能擔誤了你。”
每次執行這種特别危險的任務,上頭給的死亡名額都會很多,誰也保不準戰役結束後的死亡名單裏,會不會有他的名字。
子彈這玩意兒,可是從來都不長眼睛的。
他怎麽能在這個時候,要了她的身子?
“你要我……那要我吧……謝銘誠……”緊揪着他的胳膊,從剛才的深吻裏緩過氣兒來的小久姑娘,呼吸稍順暢了幾分,酒精讓她的腦袋很恍惚,幾乎已經忘記了身外的那些煩事,何況她也不知道謝銘誠執行的究竟是什麽樣的任何。
不作她想,她隻聽見前半句,他說他不是不要……
于是,她又仰起腦袋去親吻他的唇。
兩個相愛的人之間,對于這種事,先是拉拉小手,摟摟小腰,接着就得親親小嘴,最後必須得滾滾床單,這事兒都是一步一步循序漸進的,有了一,就會有二,而且不達最後的目的誰都不會滿足那種停步不進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