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心裏又甜,又酸,又有些澀。
仔細一琢磨,還有些糊塗,12歲不正是她差點兒溺水而亡那年麽?
從他認真淡定的話語裏,她推測着那種可能性,越想越亂,心髒也跳得特别的快,“你見過我12歲的樣子?”
黑眸微微一閃,邢爺想了想,喟歎着摩挲她的臉蛋,“嗯,連翹,還記得你溺水的事兒麽?”
繃緊的心弦微微一松,想到那個她感激了好些年的救命兵哥哥,連翹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他,眼神裏滿是詫異。
“難道說,那年救我的人……是你?”
“有問題?”捏了捏她的小臉兒,邢爺淡淡地勾唇,那冷峻的臉上因爲回憶而泛着柔光。
連翹傻傻地愣住了。
她的人生,會不會巧合太多了?
她的救命恩人,她的殺父仇人,她的老公,她喜歡的男人,她女兒的爸爸,竟然全都是同一個人……
心裏糾結得特别厲害,這麽多關系,讓她究竟怎麽理得清啊!
想了想,她又有些不太高興地去扳開他攬緊了自己的手。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那時候你爲什麽說沒見過我?”
哪知道,不僅沒有掰開他的手,反而被他給死死扣住了腰身,接着更加緊實地貼在了他的身上,距離近得沒有半絲兒縫隙,近得她能真切的感受到他身上那滾燙得快要噴火的勃發**。
可是,他什麽也沒有做,隻是用手摩挲着她的臉,憐惜的語氣真誠而溫暖,“乖妮兒,你身上的味道很獨特,很迷人,我很喜歡,一點兒也不排斥,那味兒我也一直記在腦海裏,很清晰,那次你查酒駕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了。”
身子微微一顫,連翹用手撐在他胸前,不像被他給弄得一會兒又沒了理智,于是,淡定地問他。
“那你什麽時候知道,我是連安邦的女兒?”
目光閃了閃,邢爺嘴角浮起一絲莫名的苦澀,環住她身子的大手越來越緊,“在你說你叫連翹的時候。”
“那時候是想利用我,是也不是?”
看着步步緊逼的女人,邢爺猶豫又猶豫,好一會兒才真誠的說,“一開始有這種想法,但是——”
“但是什麽?”
“你該知道的,沒良心的東西,我對你不好麽?”說到這兒,他猛地一翻身,将自己滾燙的身體覆在她身上,雙手十指微張,與她緊緊相扣,那涼涼的唇湊到她的唇邊兒,啄了啄,就貼在那兒低低問。
“連翹,我等了你六年,過去的我們就讓它過去好嗎?以後我好好對你跟三七……”
連翹一怔,思緒還沉浸在他剛才的話裏,腦子有些沒反應,“你等我幹嘛?”
“你說呢?”對她的反應,邢烈火很郁結,苦苦守候就換了這沒良心的東西一臉無所謂,于是帶着懲罰的大手就在她身上開始使起壞來,撩起她的衣服,俯下頭在她胸前就是一口。
渾身一顫,連翹知道這男人精蟲一上腦就沒法兒好好說完了,急忙拿手去推他。
“邢烈火,我話還沒有說完……”
“做完再說,妮兒我都快憋死了,你摸摸……”染雜着滿滿**的低啞嗓音在胸前悶悶地炸響,撩撥得她心頭一陣陣悸動。
在他火熱的高溫炙烤之下,她的嗓聲帶着缺水似的吵啞。
“邢烈火……”
“叫火哥,叫老公……”懲罰似的重重咬她一下,聽着她痛呼的抽氣聲,他才又安撫似的親親撩拔她,“乖寶貝,你真狠心,讓我等你,你卻不要我了……”
他的話讓連翹的意識有些模糊,聽着這位高高在上的男人語氣裏稍帶的那些委屈,她心軟得化了水。
可是,好不容易才築起的心牆,又怎麽能讓他輕易摧毀?
輕輕喘着氣兒,她問得自己也莫名其妙,“火哥,易安然死了你可以找我……爲什麽,現在不行……”
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邢爺黑眸裏的視線炙熱的落到她臉上。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見他說得慎重,連翹驚了一下。
“我不喜歡女人。”
嘴角一抽,連翹差點兒就笑了,“你喜歡男人?”
腰上的大手一緊,接着就傳來他冷得凍人的聲音,“放屁!我是說,我不喜歡除了你之外的女人……”
“誰信?”
甜言蜜語誰都喜歡聽,可以連翹也不是假的什麽話都相信的,面前的可是個二手男人,她一直沒有忘記。“那易安然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你不喜歡?”
黑眸灼灼的盯着她,邢烈火俯下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以前的易安然,她身上就有這種味道……真的……乖我不騙你……”
心裏一窒。
連翹傻傻地望着他,似信非信,這種香味兒隻有一個人能制造得出來,那不是别人,就是她的母親納蘭女士。
那麽易安然的身份?!
似乎知道她的疑惑,邢爺輕點了點頭,“我放過她,是因爲她替我擋過一槍。”
那麽從NUA回來後的易安然,卻沒有那麽香味兒,這說明了什麽?
心裏好亂,越想越亂,總覺得這事兒沒有那麽簡單——
“火哥……”
喊了他的名字,她又停住了,其實她想問他,他認識12歲的自己時,是在他認識易安然之前還是之後。如果是之前,那他聞到易安然身上的那個香味兒的時候,是想到自己了麽?
可是那時候她才12歲……
呃,萬一他說不是,那不是自找膈應麽?
于是,換了個話題,“那是不是凡是有這種味兒的女人,你就不會拒絕?”
“想什麽呢?我又不是隻有鼻子,沒有眼睛……”捏着她的下巴,邢爺就惱了。
就不該給這女人說,越說她腦子越複雜,想得就越多。
果然,小女人别扭起來了,又推又踹——
“起開,我去看三七……”
奈何,他原就是個強勢的男人,她越抗拒,他就越發折騰得歡,将她整個人壓制得死死的,拼了命的啃她,吻她,咬她,時而粗魯的啃咬,時而輕柔的吮吸,交替着不停的撩拔她。
“老子再放過你,就是傻子……”
渾沌之間,被他撥弄得渾身酥麻的女人,腦子漿糊掉的同時,又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提醒他,也提醒自己橫在他倆之間的鴻溝,她死去的爸爸。
“火哥,我不能……不能跟你……我爸爸,我爸爸……”
然而,耳邊一聲粗喘,邢爺深不見底的黑眸看上去有些慎人,卻什麽也沒有解釋,僅僅隻是責問,“你明明也想要我,爲什麽不給自己機會?”
有些難堪地閉上眼,連翹知道自己愛他,身體更是比心更誠實的表現出了心底的渴望。
可是,越是如此,她越覺得自己有些可恥。
怎麽能夠,怎麽能夠!
她低低地說,“火哥,這幾年我總是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去執勤,也許今天的一切痛苦都沒有了……”
“你後悔跟了我?”有些惱怒她這句話,那段他覺得最美好的過往,卻被她給嫌棄了。
越說越不像話。
于是,邢爺不再給她任何胡思亂想的機會,速度将彼此身上那些障礙物除去,将燙得烙人的身軀與她緊緊貼合在一起,沒有一縫隙的緊挨着她。
“不許再想那些了,都過去了——”
感受到他的興奮,連翹死死咬住下唇,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她很害怕……
不是害怕别的,而是害怕自己又沉淪在他的懷抱裏……
那種美好的滋味兒,也曾無數次在暗夜裏沸騰在她的腦海,她是個成熟的女人,在正常女人的**,這些年光是對跟他床上這點事兒的回憶就讓她苦不堪言。
太過熟悉的環境,太過熟悉的大床,太過熟悉的氣息,這裏的一切一切都跟幾年前一模一樣。
在他的撩拔下,她想起了他倆在這房間裏無數次的抵死纏綿,渾身都燥熱起來,恍惚的刹那,她甚至覺得時光還停留在六年前,他倆從來都沒有分開的那時候。
而那時候,他們隻有彼此,沒有那些俗事。
她知道,對于他,自己總是沒有辦法抗拒的。
完全沒有辦法,因爲她也很想很想……
“要麽?”他狂熱地吻着她的唇,黑眸緊盯着她,非得逼她自己說出來。
緊緊閉上眼,連翹不敢睜開眼,思緒亂成了一團麻,腦子裏全是那些回憶,那些翻騰的回憶,揮之不去,渴望得讓她身上一陣陣發軟。
“說,要不要我?”他黑眸微眯,張開嘴狠狠地在她細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連翹吃痛,立馬睜開眼,兩隻紅紅的眼眶裏,霧氣茫茫做着最後的掙紮,“火哥,你爲什麽不能放了我?也放了自己?”
“連翹,乖乖的,不要胡思亂想,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的,用不了多久,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好不好?相信我……”他的語氣裏,近乎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