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三天,火哥要去海邊的紅刺海訓基地檢查階段性訓練成果,他沒有食言,正如他倆之前約定的,他走到哪兒都帶着她去。
而她走到哪裏,都是一道亮麗的軍營風景線。
他和她這些日子的相處,羨煞了多少旁人?
實際上,這段時間,邢爺都快忙得腳不沾地兒了,各行各業都一樣,到了年底事情總會特别多,作爲軍事機關的紅刺也同樣離不來這規則。
而作爲紅刺的一把手,軍政指揮官,邢爺不僅事兒多,就連文件也忒多,整天各種報告,各種會議,各種驗收,見天兒的忙碌着。
尤其是這三天在海訓基地,忙得他都沒抽出空兒來好好疼媳婦兒。
所以,這天晚上,憋了三天兒的邢烈火同志在床上格外的熱情,那炸油似的攻勢猛烈得如出欄的獵豹似的,瞪着赤紅的眼睛幾欲把身下的女人拆吃入腹。
幾次狂風暴雨一般的瘋狂肆虐下來,連翹有些承受不住這個男人太過旺盛的精力了,他那種每次占有都狠不得撕了她似的感受,讓她無助得像隻飄蕩在海上的船兒,而他就是那執漿的舵手。
在床這三尺地兒,這個男人似乎從來都沒有餍足的時候。
真真兒是甜蜜的折磨。
他似乎總是折騰不夠,高大的身體像條巨蟒似的纏着她就不放手,摟抱得緊緊的,她時不時覺得自個兒快要喘不過氣兒來了。
好不容易偏過頭去躲開他的吻,擡起手來尋到了他的臉頰,聲兒喃喃的,輕柔的,淺淺地喚他的名字。
“邢烈火——”
男人将她挪了挪身子,直到完全的納入自個兒懷裏。
“我在,寶貝。”
“嗯……”
“乖!”
吻一吻,低低細語,沉沉浮浮之間,又是纏綿的京都一夜。
次日醒來的時候,連翹還未睜開眼睛,首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然後習慣性的翻過身去,伸出手去摸,身邊兒的位子又已經空了。
這事兒,每天早上都基本上演一遍,大多數時候男人都醒得比她早,可她還是習慣去做這個動作。
這不是傻,又是什麽呢?
緩緩地睜開眼睛,窗簾被他拉開了一邊兒,而這時候,天兒已經大亮了,室内的光線有點兒刺眼。
平靜地躺了一會兒,她腦子沒過彎兒,海訓回來有兩天假期,但她記得他昨晚上似乎講過的,今兒上午他有個挺重要的跨軍區會議要開。
瞅了瞅牆上的挂鍾,她慢騰騰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她這小日子過得越發懶了,這老婆的職務做得也越來越不稱職,好在火哥沒有指責過她占着茅坑不拉S的行爲,反而一味的縱容她睡懶覺,各種懶。
揉着眼睛到了衛生間,漱口杯才抓到手裏呢,就聽到她的手機鈴聲在響。
放下漱口杯,她又跑回卧室,拿着床頭櫃上的手機瞅了一眼,接了起來。
熟悉的電話号碼,正是小姨家的坐機電話。
“喂,小姨啊——”她順勢坐在床上,一邊揉捏着昨兒晚上被男人給折騰後的酸軟,一邊兒甜絲絲地說話。
電話那邊兒,好半天沒有出聲兒。
咦,小姨咋啦?
喔,耳朵不好使!這麽一想,她又提高了聲音——
“喂……喂……小姨,講話啊,我在聽呢!”
小姨不知道還在和誰說話似的,那邊兒又嘈雜了幾聲,才傳過來她的回答,“喂!翹翹,我是小姨啊!”
“我知道!”翻了翻眼睛,她歪着自個兒的腦袋,緩緩地靠在床頭上,淺淺笑着問:“小姨,找我有事兒麽?”
“你有空回來一趟吧,好久沒見着你了,怪想的……”
這聲音不太對呢?
連翹的毛病,就是對聲音的辯識度高,怎麽聽怎麽異樣。
不過她在電話也沒有問,差不多是該回去看看了,回去瞅瞅便知道了,反正是難得的假期。
“成啊,我一會兒就回來吧。”
“好……”
又和小姨聊了幾句家常,這邊剛一挂掉電話,那邊兒火哥就進了屋,她将要回去的事給他一産,他隻略略思索了片刻,竟然打電話推掉了會議,要陪她一塊兒回娘家省親——
呃……
抱住他,連翹低低的地嗚了一聲兒,“會議不是挺重要的麽?”
“沒你重要。”
她笑着睨向他:“嘴真甜,哪學的?”
聞言,邢爺瞪着雙銳利的眼睛怒視她,覺得這女人真是太不上道了,把他的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不會講話就閉嘴,沒有當你是啞巴。”
回瞪他一眼,連翹默了默,接着又說,“可是,你要支了,我怎麽跟小姨說?”
冷着的臉又多結了一層冰,邢爺面無表情地冷聲說:“有啥不好說的,是什麽就是什麽?”
“說你是我首長,領導?”連翹擰着眉,惡趣味兒地逗他。
“操,真欠收拾了是吧?咱倆一張床上睡多久了,老子有這麽見不得人?”
嗤了一聲兒,連翹笑開了,“當然不會,人類應該會很歡迎你的——”
這話把自個兒繞進去了,邢烈火伸出手就去拍她屁股,力道不重也不輕,連翹笑得咯咯的,直滾倒在床上躲他的連續襲擊,男人被惹急了眼,按上去壓住她就開擡扒她的衣服。
吞下嘴裏被他吻出來的嗚咽,連翹笑得快喘不過氣兒來了,哼哼唧唧。
“去不去?一會該遲了……”
“這次,先饒了你,下不爲例!”
“牛!”
“就牛!”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收拾齊整,帶了一大堆禮物,一起出門了。
大武已經等在了門口。
薄霧的晨曦中,停在那裏的玄黑色戰神車,看上去特别地高貴而霸道,而且,戰神車的體型較之普通的越野車更大氣,看上去又更拽了一點兒,是個需要人45度景仰的玩意兒。
可是,連翹撓了撓頭抗議!
“這車出現在小姨家那地兒,不太好吧?”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邢烈火給她打開了車門。
“别磨叽了,趕緊的——”
“是,首長!”
他那表情,一副她要不上班就被打包上車的樣子,讓她扯着嘴唇就淡笑出聲兒了,聽上去特别的柔婉。
老實說,這男人肯百忙之中陪她回家見親戚,還爲了她推掉那麽重要的會議,她是個女人,心裏哪能不感動呢?
城市的變化和生活節奏一樣,總是特别快的。
然而,哪怕沿途那些風景換了又換,哪怕城市建設得又快又整潔,哪怕一排一排高樓大廈直鬧人的眼睛,小姨家的變化也不算太大。
約摸一個多小時,戰神汽車就停在了小姨家的小區門口。
這小區是某單位的老舊福利房,有錢的人家早就沒住了,剩下的大都是條件不太好的老鄰居,另外就是一些外來的租住戶。
門栅口,車窗搖了下來了,物管的老太太是單位的退休職工,自然是認得連翹的,瞧着這麽個大家夥開過來,趕緊地拉開了鐵栅,眼睛裏都是敬畏。
小區沒有停車場,汽車就停在小姨家的樓下。
下了車,兩個人手牽着手拿着大包小包的就上了樓。
連翹拿着鑰匙開了門兒,剛一推開,身體還沒好利索的甯陽坐在輪椅上,就眼精的瞧到了他倆,轉過頭便喜逐顔開地大喊。
“媽,爸,趕緊出來,我姐帶對象回來了……”
這個年齡的小夥子思想都挺陽光的,從面色上看,他并沒有因爲那場意外在心裏留下什麽陰影,還是樂呵呵地開心。
可是這對象兩個字兒,讓連翹有點不好意思了。
覺得委屈了火哥。
好在,瞥了一眼旁邊站得筆挺的他,似乎沒有因爲這身份的問題有啥不愉快的。
将他安置在沙發上,連翹趕緊去給他倒水,這時候兒,小姨和小姨父聽到聲音也飛快的跑了出來,那眼珠子直往邢烈火臉上看。
審視的,疑惑的,還有不明的……
好在邢爺什麽場面都見識過,要不然,指定得被他們那目不轉睛得能挖人心肝兒的眼神兒看得犯憷不可。
雖說太子爺在軍中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可是作爲小市民的小姨和小姨夫自然不會了解他的身份。
不過麽,到底他倆是經曆了歲月滄桑幾十年的老人了,那識人的經驗,往往比年青人強得多了,單憑這小夥子身上那高貴的氣質,那内斂的氣度,那凜冽的氣勢,足夠判斷出他絕對不是普通人。
而甯陽這個年齡階段的男孩子,單憑外表就能産生崇拜心裏,嘴裏直嚷嚷着姐夫太帥了。
“翹翹,給介紹一下呗……”
連翹知道,這麽多年,小姨對她不比女兒少,所以對于她的終身大事絕對是認真的。
可是,這麽正式的介紹,讓她有點兒小别扭。
幹笑了兩聲兒,她腼腆地挂上了自己的招牌笑容:“小姨,他叫邢烈火,我的戰友,也是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