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這模樣兒,還真有點鐵達尼甲闆兒上那個露絲小姐的經典造型動作。
可是不同的是,她的身後沒有溫柔多情的傑克,隻有冷冽嚴肅的邢爺。
舒服地沒有睜眼,她笑着問,“火哥,這兒是哪兒啊,這島叫啥名兒啊,可稀罕死我了!”
夕陽的餘晖将邢爺那高大偉岸的身影斜映在沙灘上,半眯着眼望向遠處的海平面,他冷厲的眼神兒慢慢地氤氲開來……
比天更藍更遠,比海還要深邃……
沉默了幾秒,他才慢慢靠近她的身後,将她整個兒的摟緊在懷裏,低沉磁性的嗓音緩緩說道。
“這是天蠍大隊基地的附屬島嶼,它沒有名字,大家夥兒一直叫它無名島。”
呀,這麽漂亮的島,居然沒有名字!?
這可不是暴殄天物麽?
乍聞此等慘絕人寰的事兒,連翹猛地張開眸子轉過腦袋瞅他。
“給取一個呗?”
她目光切切的充滿了期盼的眼睛,晶亮得比那海的波浪還要潋滟迷人。
邢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兒,抱起她來,像抱了隻小貓兒似的順了順毛。
“沒有名,更好,或者等咱兒子出生了,用他的名字命名吧?”
兒子?!
呃,一把辛酸淚,滿嘴荒唐言,這麽久了,肚子都沒有反應,老實說,連翹真害怕自己就是傳說中的不會生育的那種女人!
多悲慘!
将微酸的那一點感覺略過,連翹又興奮了起來,“……啧啧,真是沒有想到,咱國家還會有這麽漂亮的地兒,就跟那啥陶淵明說的世外桃源一樣一樣的,這環境又好,氣候也好,還這麽安靜,不過真可惜了,浪費了這麽好一塊兒地,爲啥沒有人做旅遊開發呢?”
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兒,邢爺認真的回答。
“這兒是屬于天蠍大隊的基地範圍,在地圖上都沒有标示,怎麽開發旅遊啊?異想天開,更何況,如果真像外面那麽開發了,你覺得自個兒還能看到這麽純粹的自然美景麽?”
這話說得有道理。
一邊聽一邊點着頭,連翹覺得這男人思想真有深度,情人眼裏就是出西施啊,她就這麽看着他那剛毅冷厲的側臉,心裏美得說不出話來。
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下一秒,男人那帶着火焰般炙燙的唇就落了下來。
很快,很柔,就落在她頗爲敏感的脖頸上,一點一點的輾轉親吻。
一陣陣顫栗後,她害怕被人給看了現場直播,開始扭動着身體擺脫這種讓她呼吸不順的雄性氣息的包圍——
“喂,火哥,這裏不會都沒有人吧?”
“這個島在基地的中間,有人打理沒有人居住,不過,基地裏有許多人!”
“天蠍?!嗷,大家的神秘向望啊,我真想去看看!”
“你想去看看?!”
聽到他嚴肅的聲音,連翹那心猛地跳了。
要說她不好奇壓根兒就沒有人會相信,可是,她更加懂得部隊的原則,她不該涉及的機密,更是半點兒都不敢沾上。
“開玩笑啦,誰愛去看,我還怕做惡夢呢,聽說那兒就是魔鬼的集中營,培養出來的都是茹毛飲血的怪物——”
環锢在她腰間的大手略微緊了緊,邢爺攔腰就将她抱了起來,往島中間走去。
“瞎傳的話你也信,天蠍戰隊的同志,都是正常的人,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
是麽,想着戰友們的描述,再聽着火哥的解釋,連翹覺着怪别扭的!
沒一會兒,眼前隐隐約約出現了一座用藍和白搭配漆成的木質小樓來,小樓兒面積看上去不太大,就簡單的小兩層兒,隐映在島中綠樹成蔭的小山坡上。
遠遠地看上去更像個了望塔似的,可是那建築風格,在一抹幽綠之中,顯得特别的有小情調兒。
丫丫的,這兒可真是一片靜土——
太适合她這種世外高人來隐居了,好地方!
一邊尋思着不着調的東西,一邊仰頭望着男人那雙暗沉得比這海面還要深邃的眼,心裏蕩漾着一圈一圈的漣漪。
帶着暖暖的笑意,她雙臂像蔓藤似的環在男人的脖頸上,任由他抱着行走在這夕陽下的小島上,往那小木樓兒走去。
那感覺,那心裏,那暖和,讓她有種說不出口的熨帖和舒服。
女人大多都有點兒多愁善感的毛病,翹妹兒原來是沒有的,但跟了火哥後像個戀愛着的小女生似的,也惹上這症狀了,這會兒也是感觸良多。
“火哥,等咱老了,就在這兒隐居吧?”
聽了她的話,邢爺眸底滑過一抹暖色的情潮,收緊了手臂,加快了步伐。
“知道我爲啥要帶你來這兒麽?”
呵呵一笑,連翹感覺到他落在身上的視線銳利而炙熱,不由得抿緊了唇角,歪着腦袋問。
“大人,屬下願聞其詳?”
大人是有了,可是很顯然邢爺是不上道的,沒有找到元芳的感覺!
“真他媽笨,因爲這兒就是天涯海角啊,邏輯思維怎麽這麽差!”
呃,這個男人……
原本見他說話挺沉重的口氣兒,連翹還以爲能說出多麽嚴肅的答案呢。
換往日連翹得直接頂回去,可今兒姑娘心情倍兒好,而且瞧着火鍋同志目光雖然還是很銳利,間或還冷得像冰塊兒,可是到底還是隐藏了許多刻在骨子裏的狼性,那眼神兒柔和了。
柔和的樣子,讓她真想直接溺死在裏面。
嘟着嘴巴,她暗自腹诽着沒有說話。
突然,邢烈火将她環在自個兒脖子的小手兒拉下來緊緊地半扣在掌中,眉梢眸底盈滿了笑意——
“喜歡這兒麽?”
連翹也不矯情,直接笑了,“喜歡啊,喜歡死了!”
“喜歡那就做咱倆的婚房啊,這島子就是咱的後院,騎馬打獵,撒網捕魚,種菜養花都由着你——”
婚房?!騎馬打獵,撕網捕魚,種菜養花都由着她?
乍然聞聽此言,連翹真的被雷住了,那張精緻的小臉兒上幸福到差點兒眩暈冒出氣泡兒來。
“太好了!”
輕輕的喃喃,像自言自語,又像是低低的傾訴!
擁着她的手臂緊緊的,邢烈火将自己的下巴抵在這個傻呆的小女人頭頂上,目光深遠。
當夕陽落入海平面的那一刻,在那個白色木樓的大陽台上,連翹依偎在男人的懷裏,臉上說不出的幸福美好。
遠看不太大的小木樓,其實很寬敞很漂亮。
此時,夕陽的餘晖将他倆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拉得老長。
那親密的樣子,像合成了一個人似的。
長年久居在城市裏的人,在這種地方看蕩漾的海水,銀白的沙灘,白色的木屋,絕美的夕陽……
這一切,比童話的世界都要美好。
“妮兒,開心嗎?”
“開心。”
“美嗎?”
“很美啊——呵——”
男人那帶着粗繭的手指輕撫着她的臉頰,仔細打量着她滿足的小女孩模樣兒,目光深深淺淺,柔和而綿延。
“在我的眼裏,還有一處風景比這兒還要美。”
歪着頭看向他,連翹不太相信地挑眉擡眼兒,與他那暗若幽潭的目光對視着。
胸口一蕩漾,心,立馬做了俘虜,微笑着喃喃:“哪兒啊,别賣關子……”
促狹般勾起她的下巴,邢爺半眯着銳利的眼睛俯頭一吻——
“在我眼裏,你最美!”
啊哦!
猝不及防地聽到一個嚴肅的男人說出這麽深情款款的話來,是個正常人都得愣三秒,然後再捂着狂跳不已的心髒又愣三秒,最後才會确定他是不是真說了這麽肉麻的話。
連翹亦然,愣了好一會兒,臉兒就莫名的火燒似的熱了起來……
有點兒窘,這麽肉麻,可真不像火哥啊!
眼眸轉動間,她動人的嬌态,實實在在的取悅了男人。
邢爺那堅毅的唇角向上微彎的弧度越來越大了,周年冷冽的俊峻臉上,漾蕩着十二萬分盅惑人心的笑容。
“臉怎麽紅了?熱?”
微垂了眸子,又擡起來深深地望進他眼裏,連翹輕笑,“火哥,老實說啊,以前我一直以爲你是不會笑的!”
這姑娘說話,向來都挺直接的。
邢烈火聽了卻斂了笑,皺了眉,拍了拍她的臉,嗤道:“我也是個普通男人,當然會笑!”
普通男人麽?不太普通吧?
伸出小手在他身上摸索着,逗弄着,連翹語氣裏全是揶揄:“真好,以前的你隻有下半身,現在終于有了上半身,完整了……”
“小畜生,啥意思!?”邢爺低下頭來尋着她的唇就咬。
“自個兒想!豬!”
俏嬌的咯咯聲響過,連翹樂呵呵地躲開他那狼吻,軟乎乎的身體在他霸道的狂吻中往他身上蹭着某點,笑了。
“知道了吧?”
“小東西,找死呢?”男人鐵鉗般的雙臂将她死死圈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