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知好歹啊?”
瞪了她一眼,邢爺回過神來,緊扣住那雙又白嫩又軟滑的腳丫子,再擡頭時,那眼睛裏蕩漾着一抹深幽的光芒。
莫名其妙!
連翹弄不懂他怎麽突然就炸毛了,不由得嘟囔着嘴抱怨,“你使點勁兒成不,重點兒吧,我好癢!”
這句話用她軟膩膩的聲音說出來,不由得讓男人憑添了許多遐思,某地兒硬得都痛了。
可是這種情況,前面左右全是人不說,她還面臨着這樣的事兒,他能禽獸麽?
心裏毛蹭蹭地,邢爺突然不爽似地發力,狠狠地用指關節在她腳心的湧泉穴頂着。
“重點兒你又得說疼!”
果不其然,他話言剛落,連翹立馬皺了眉,呲牙裂嘴地吼。
“疼……疼……輕點……輕點……”
帶着顫兒的聲音傳來,邢爺眸色越發暗了,心裏一蕩漾,猛地伸手捂着她尖叫的小嘴兒,壓着嗓子吼吼。
“小聲點兒,别叫喚!”
呃……
突然想到容易讓人誤會啊,連翹原本喝了酒就紅的臉蛋更紅了,點頭輕輕地‘恩’了聲,放松了身體。
可是,等他的手從自個兒嘴上挪開時,腦子一轉,恨恨地抹着嘴,怪聲吼叫:“喂,你怎麽拿洗腳的手來捂我的嘴?”
低低笑着,邢爺低下頭,“沒良心的小畜生,老子都沒嫌你的臭腳丫,你還嫌上我的手了!”
連翹扯了扯嘴,仔細一想,覺得自己是蠻不厚道的。
于是,作罷。
乖乖地坐在行軍床邊兒,任由他對着自己的雙腿揉來弄去的揉捏,這會兒力度到好些了,還蠻舒服蠻享受的,望着男人闆寸鋼硬的頭頂,視線又慢慢落到他那雙拿慣了槍的大手上。
知道自己手上勁兒大,這回邢爺盡量控制着力道替她按壓着腳上的穴位,靜靜地替她揉捏着腳,順便把玩着那白皙水嫩的小腳,可憐見的,還得按耐着自個兒那直沖腦門兒的撩人獸性。
“這樣呢?重不重?”
“嗯……”
“這樣呢?舒服麽?”
“嗯!”
氤氲着霧氣的眼神微眯,連翹被他弄得渾身舒坦,臉頰上挂着微醺的淺粉色。
這一幕瞧到眼裏,是多麽的和美,心裏那股子因爲殺人的陰影淡得快沒有了,她的臉上不知不覺綻開了一抹笑容,接着俯下身來便勾着他的脖頸,順便在他額頭親了親,輕喚——
“火哥……”
反啄了一口她的臉,邢爺真受不了這樣的撩動,聲音低沉沙啞:“怎麽了?”
瞧着男人俊朗無匹的面容,連翹糾結了。
心裏感覺,要不要說呢?
她臉上一紅,下意識地将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嘴裏模模糊糊地說:“我喜歡你……”
手上的動作一停,男人雙眸微微眯起,視線全部集中到她臉上,像被雷劈了似的,一動不動。
皺眉,連翹有些不好意思了,難道這句雷着他了?
還來不及問出心裏的疑惑,下一秒,她眼前人影一閃就被急切的男人給按壓在了行動床上,俯下頭就啃了下來。
那急切,那股子勁兒,讓他有些受不住這吃人似的力道了,大口喘着氣兒在他身上揪了一把。
“唔……邢烈火……”
很明顯,這時候的邢爺八成兒都聽不見她的話,沒給面子的繼續着親吻的動作,那吻勁兒勁兒的,逮住她就死命地碾磨,鼻尖裏充斥的全是他妮兒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情又如何耐?
吻,能撩人,更能撩心。
火辣辣的吻,即霸道又纏綿,一寸一寸地描繪着她的美好。
兩個人,四片唇,很快便膠着在了一起。
他倆似乎都熱愛上了這項運動。
終于熄了燈,蓋了被,月亮再次羞澀了。
俗話說,世間之事莫不如此,禍兮福所依,禍兮福所緻。
反劫持訓練了三天之後,一回到京都,火鍋同志便報請了上面兒要給在反劫持訓練中“救回人質,擊斃歹徒”作出巨大貢獻的連翹同志立三等功。
本來按他的意思是要給二等功的,但是考慮到是自家老婆,他謙虛了一次。
報告上去了,就等着開會宣布和批準了。
在部隊,和平時期要立功不算容易的事兒,不拿命去搏基本上是癡人說夢,而立功對前途和今後晉銜都有很大的作用。
一般情況,這種事兒邢爺都是做得了主的,所以此事兒基本上就算是闆上釘釘了。
而讓她最爲開心的是,經過火鍋同志一晚上的‘細心開導’,兩個人‘深入研究’後,她也沒找心理醫生做輔導和心理危機幹預,照樣又小強似的活蹦亂跳了。
不得不說,這妞兒的承受能力還是蠻強的。
人啊,心裏那顆巨石一旦被擊碎,那就是壓力散去,一身輕松的感覺,她舒服到什麽程度呢?
宛若新生。
每每夜晚時聽到枕邊男人淺淺的呼吸聲,那個猙獰的血腥場面如同做夢一般不太真切了,而通過這件事兒,她覺得一個人能安然的沉睡在喜歡的人身邊兒,便是最大的安康。
對,她喜歡他,她告訴他了,雖然他沒有說也喜歡她,但他的行動證明了……
男人麽,面皮兒薄,她也不在乎嘴上的功夫。
如今在他們家裏,大事兒由火哥做主,小事兒由她做主,啥是大事兒呢?上升到軍隊或國家高度的,關系到國際的都是大事兒,除此之外,全是小事兒歸她管。
總歸,這一切都值了,白撿了個三等功,她覺得老天對自個兒太好了。
不管是出于虛榮也好,還是二貨意思也罷,嘿嘿,反正,她就是覺得心情蠻好的。
人逢喜事兒,精神爽,連翹同志的日子,按舒爽小妞兒的說法,簡直就是活在冬天裏的春天動物。
暖和。
這日下午,在機要處結束了長達兩個小時的蔔處長深度會議後,連翹心情愉快地往行政樓去了。
手剛觸上門把兒,還沒推開辦公室的門兒,就聽到旁邊兒有人在叫她。
微微一愣,她退回來幾步,尋聲兒望去,隻見小武在值班室沖她神神秘秘地招手,小聲的口型:“連參謀,過來……”
連翹走過去,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微笑着說:“咋了這是?老大不在?”
“首長今兒去軍委開會了,會後卓上将單獨見了他,回來這不,雷霆震怒了了,剛才把辦公室裏的資料甩了一地,連花盆兒都砸了,還把我們都趕了出來,我這不是跟你說一聲兒麽……”
軍委開會?卓上将,卓雲熙的爸爸……回來就炸毛了?
早上從家裏出來的時候他還沒有啥動靜兒啊!?還吻别來的……
那麽肯定就是軍委會議的内容本身了,連翹皺着眉頭,仔細琢磨着。
她自己蠻乖的,老老實實本本份份的做好自己的機要參謀,而這麽久以來,也從來沒見過火哥因爲公事兒發過火兒。
那麽,能讓他發這麽大的火兒的事兒是?
這麽一想,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心裏思忖着,她擺着滿臉的笑容安慰小武:“沒事兒,首長麽,時不時總得耍耍威風派頭不是,你别跟他計較啊?”
小武撓了撓頭,紅着臉說:“我不是因爲挨了訓跟首長計較,我是擔心首長,他那臉,拉得老長了!”
聞言,連翹咧了咧嘴,“沒事兒,我去瞅瞅,沒把咱們通通拉出去操練,那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走到辦公室門口,她想了想,沒直接推門兒進去,而是輕手叩了叩。
“報告!”
沒動靜兒……
“報告……”
終于,這回有反應了,男人的聲音沉沉地傳來:“進來!”
輕輕推開門兒,隻見火鍋同志果然一臉黑沉,哪怕隔得那麽老遠,她也能感覺到他渾身上下蔓延的殺氣,陰冷的臉更是讓人肝兒顫的凝重。
而辦公室的地上,真的如小武所說,一片狼籍。
笑着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兒,她不疾不徐地走了過去。
眼前這個散發着冷酷氣息的男人,别人或許會很害怕,她現在真是一點兒都不怕他了,哪怕他在外面再強勢,再冷漠,再霸道,再逼人,對她還是跟别人不同的,這一點兒她深知。
在他灼人的視線逼迫下,她微笑着湊了過去趴在他辦公桌邊沿兒,放柔了語氣撒嬌似的捅了捅他的胳膊。
“邢首長,怎麽了?剛聽說你吃了兩公斤炸藥?炸了好多人!”
靜默着望了她幾秒,邢爺長臂一伸勾了她的腰就攬到了懷裏,聲音冷冽。
“你來了?沒啥事!”
“騙小狗呢?”連翹笑着不輕不重地反問。
“……”微一眯眼,男人的眸子裏帶着幾分猜不透的森冷。
噗哧一樂,連翹順勢坐在他腿上,撒歡兒似的纏上他的脖子,輕快的問:“軍事機密?”
視線落在她臉上,他沒有吱聲兒,但她依然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冷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