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一個人的。”半閉着眼兒望她,連翹再次重申。
“霸道的小東西!”死死将她摟緊在懷裏,邢烈火嘴裏輕聲斥責着,心裏卻越發的柔軟。
大男人了一輩子的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原本是屬于某個女人的。
可是這個小女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着這句話,霸道的搶占着自己心裏的地盤兒,直接毫不客氣地告訴他,他是屬于她的。
屬于麽?一個人真的能屬于另一個人?
這麽娘們兒兮兮的感覺,換以前絕對是能讓他不恥的,不過如今……
覺得沒有什麽不好!
她是屬于自己的,那麽他屬于她沒錯。
不得不說,這兩個落寞的人,其實都有一顆寂寞的心,那顆從來都沒有歸屬感的心,因了一句話,有了着落。
也因了這一句承諾,便守了心一輩子。
聽着他清晰可聞的呼吸聲,連翹不停地他脖頸間流連着,一顆心髒跳得怦怦地,聽着他一個字一個字湊成的話,于她而言,都是動人的音符,羽毛一般在耳邊劃過,這感覺癢癢的……
真好!
有時候,她自個兒都鬧不明白,爲啥變得這德性了,傻逼二貨似的,裝文藝女青年,三不五時的說一些冒得酸泡兒的話。
鄙視啊,無限地鄙視……
可是鄙視完了之後,她那嘴巴還是挺不老實在埋在男人頸邊,細細地啃他那上下滑動的喉結,嘴裏還在念叨讓自己鄙視的話。
“火哥,記住了啊,就算我不要你了,你還必須是我的……”
靠,他這小妮子,越發得寸進尺了!
邢爺有點兒氣結,可是那酥麻感自頸間一點一點傳來,傾刻便蔓延到了全身,讓他不禁微顫。
小東西,她知不知道,男人的喉結是性敏感帶?
一把抓過她的腦袋捧在手裏,在她紅撲撲的臉上咬了一口,他沉聲瞪她:“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吧?”
“怎麽着?你不願意啊?”
她還委屈上了!
邢烈火緊摟着他,嘴裏恨恨地抻掇她,“折騰人的小禍害,你都不要我了,憑什麽我還是你的?”
“廢話,就算我不要你了,你也得等我啊,等我回來找你!”連翹翻着白眼兒,嬉皮笑臉地玩笑。
捏着她得瑟的臉蛋,邢烈火無奈地笑罵:“……不要臉!”
“哈哈……”
好吧,她也知道自己挺不要臉的!
環着他的頸項,不懷好意地在他嘴上使勁兒“啵”了一聲,笑得花枝兒亂顫,“玩笑呢,你可是我的祖宗爺,我哪能不要你呢?最多跑過三年五載的氣氣你……”
回啃她一下,邢烈火認真地瞅了她一會兒,突然又沉了臉,一把拽過她的腰狠狠捏。
“連翹,又欠抽了不是?”
湊到他的耳朵根兒,連翹樂呵呵的賊笑着,“首長,我可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嫁了就是一輩子,甭操心我,把你自個兒的爛桃花處理好就成!”
爛桃花?!
可憐邢爺他除了他媽和他妮兒,連其他女人的小手都沒摸過,哪來的爛桃花?
眉目一冷,他狠狠摸了摸她的頭:“行了,傻樣兒。”
“爺,跟姑娘笑一個!”
“呵……”
咧着嘴歪着頭,連翹看着火哥勾着唇的淺笑,心裏特麽的真舒坦啊,那顆心真真兒比啥時候都要平靜。
成了!
她可是見識過這火閻王大冰山臉的樣子,那零下五十攝氏度的範兒,能擠出這麽個賊不拉叽的笑容,那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真想仰天大笑三聲,哈哈哈!
歎口氣,她滑下去握緊了他的手,一愣之事,他也回握住她的手。
就這麽,大手與小手交握。
連翹臉上挂滿了笑容。
當天際變成了黑幕,大地沉睡在月光中時。
天,完全黑了下來。
這時候,天空中,響起一陣陣武裝直升機的轟鳴聲,空氣裏,流動着的全是戰争的氣息——
連翹這回享福了,參加反劫持訓練的時候,她是跟着火哥乘武裝直升機直接抵達訓練場的。
匍一下直升機,站在夜色裏,她沒啥方向感了,耳朵裏好半天都還是直升機嗡嗡嗡的響聲,好半會兒都回不過神兒來。
苦逼,這就是見天兒呆在機關不訓練的後遺症!
這次反劫持訓練的地方離京都市有大幾百公裏遠,地點是幾天前臨時更換的,這一片兒沒有居民,隻是零星的座落着一些小型的加工廠。
他倆抵達的時候,先頭特戰隊員已經全部集結完畢,例隊等在原地了。
這次反劫持訓練,是紅刺在除了天蠍大隊之外的幾個大隊中各抽取一隻分隊進行的。
而現在,那麽多人就靜靜地站在那兒,裝備齊整,挺直了腰杆兒,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身姿挺拔的特戰隊員們,配備着紅刺特戰隊專用的單兵武器,印着紅刺标志的臂章晃動着,個個看上去都帥氣逼人,特别的有精神頭兒。
威武之師,果然名不虛傳。
連翹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荒郊野外的,除了一些明顯廢舊的工廠,啥也看不見了!
邢烈火神情嚴肅,目光冷冽地掃視着隊例,天上依稀的斑白,微弱的光線下,全副武裝的特種兵們個人精神抖擻。
“同志們辛苦了!”
“爲人民服務!”
整齊劃一的回答後,邢烈火就開始冷着臉交待這次武裝反劫持行動的各類注意事項。
連翹靜靜地站在隊伍裏看他,卻無法在他臉上看到任何的表情和情緒。
說白了,所謂訓練就是假的,演戲罷了,一邊演兵,一邊演賊,兵與賊都是自己人。
可是,他家男人這股子嚴肅認真勁兒,讓人覺得好像真就是要跟恐怖份子拼殺了似的——
“同志們,恐怖份子跟小打小鬧的黑社會可不同,他們配備有最先進的武器,個個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其中有許多都是咱的同行,來自各國的退役特種兵,其破壞力和殺傷力都是極大的,一定要引起重視……不能僅僅是爲了訓練,訓練就是實戰,大家有沒有信心打赢這場戰争?”
“有。”
整齊的應答聲響在原地,口号聲聲,威嚴陣陣。
連翹目光切切地盯着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那股子狂肆霸道的勁兒,讓她覺得,他興許天生就是爲了戰争而生的。
那冷酷,那睿智,那淩厲,那迅猛,看上去像極了原始森林裏的狼王,即便站在一大群英姿勃發的野狼中間,他照樣兒顯得比别人要出類拔萃得多。
剛毅的唇線抿得緊緊的,邢爺的表情看着格外冷厲,沉着嗓子下達着命令。
“天鷹大隊,負責快速滲透!”
“是!”
“天狼大隊,負責各狙擊位的适點狙擊。”
“是!”
“天虎大隊,負責保護人質安全。”
“是。”
“……”
“注意,不得擾民,以上内容,大家都聽清楚了嗎?”
沉沉的黑夜裏,那響聲整齊而響亮,帶着嘶吼般的呐喊:“報告首長,聽明白了。”
“解散後,各組準備。”
“是!”
随後,訓練有素的特種們便以大隊爲單位各自散去準備,可憐翹妹兒現在哪個大隊都不是,屬于内勤人員,正不知道自個兒的任務是啥呢,打眼一望,就瞅到火哥正沖她招手。
握拳,全身武裝的她小步跑上前去,“報告首長,我的任務是?”
“你帶着小武去山那邊兒最遠那個舊工廠,那兒有個守門兒的孤寡老人……”
“那我不是啥事兒也沒有?”
聽了他的話,連翹都快郁結死了,這是平時訓練,壓根兒就沒有危險可言,哪裏有人需要什麽保護啊?
而且,今兒都不是實彈,槍膛裏都是空包彈。
丫的……
睨了她一眼,邢爺沒有給她申辯的機會,嚴肅地命令,“連參謀,你的任務就是保護他的安全,他要有一點點閃失,我拿你是問,趕緊領命!”
“是。”
某人,接受了一個這麽光榮的任務,卻欲哭無淚。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整她的。
約摸走了十多分鍾,背後傳來他們剛才那聚合地兒尖銳的哨子聲。
訓練開始了!
連翹帶着笑呵呵的小武,拿着個手電深深淺淺的走着,心裏腹诽着,訓練啥的,幹嘛選在大晚上啊,太不方便,做啥事兒都不方便。
不過,對長期以野戰爲主的特種兵來說,黑暗其實不是啥大問題,野外作戰本身就是他們的專業,紅刺有許多針對野外作戰的訓練。
沒多一會兒,她跟小武兩個人就到了那家小工廠。
身後,小武亦步亦随跟着她。
推開那扇破敗的大門,眼前是好幾排紅磚搭建的房屋,有些久遠了,院子裏,有許多闆房材料輔陳在地面上,規格種類倒是挺齊全的。
除了守門兒的老大爺,就剩下一隻大黃狗,見到生人,正汪汪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