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哥……”
太意外了,太感動了!
此時此刻,她說不出來自己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感受!
輕輕喚了他一聲兒,她飛快地觑了他兩眼,很快又将視線落回到了手上,仔仔細細地翻看,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左左右右,一點兒都不放過,那剛才還在跳災的眼睛裏,滲滿了感動的光芒。
那喜啊,上了眉梢!
整個人兒的沉浸在激動的情緒裏,那雙眼睛忽閃忽閃,開心地直發亮,一時半會兒有些消化不良。
檔案袋兒裏究竟是啥呢?
能讓她激動成這樣兒的,不是别的,而是一份很詳盡的婚禮策劃書,詳細到了包括婚慶的司儀,攝影和後期制作,化妝師的工作經驗,舞美師的現場布置,婚禮流程等等不一而足……
而且,婚禮的主題她也很喜歡——橙色玫瑰,花海彌香。
策劃書上說,婚禮現場将用9999朵橙色玫瑰來點辍,還有來自加拿大的著名花藝設計大師親手包裝制作。
玫瑰不是紅色的,可卻是連翹心尖尖裏都喜歡的,這份感動更是實實在在的。
因爲這份策劃書的末尾,清清楚楚寫着邢烈火的名字,這一切全是他自己策劃的……
之前關于他倆婚禮的事兒,男人是提過兩次的,但卻從來沒有再和她說過他要怎麽樣去準備,甚至連翹覺得這事兒已經夭折了。
哪裏能料到這個男人,在那麽多工作纏身的情況下,還能抽出時間來爲他倆設計婚禮,就連最簡單的細節都精準得非要自個兒來親自把握。
如果這都不叫貼心,那還有什麽是貼心呢?
嫁給他,值吧?——值!
檔案袋裏,還有一張他親手制作完成的結婚請柬模版,同樣是采用的橙色基調,上面清楚的寫着婚禮時間——元月一日。
一月一日,一生一世,一雙人,她暗暗的美!
呃!不過,不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呢,老實說,她都有些迫不有待了,恨嫁的新嫁啊傷不起!
拿着請柬細看,上面有火鍋同志親筆手書的兩行楷體字兒。
新郎:邢烈火。
新娘:連翹。
看到這兩個名字并排在一起的刹那,那感覺酸酸的從鼻子沖眼眶,連翹覺得眼窩兒一紅,撲上去就抱緊了他的脖子不放手,因爲,她差點兒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心,頓時被塞得滿滿的。
世界上的女子對于自己的婚禮莫不都是充滿期待的,連翹當然也不會例外。
她記得以前還戀着易紹天的時候,曾經美美的在自個兒的筆記本上寫過,以後跟他結婚時一定要用橙色的玫瑰,用很多很多橙色的玫瑰,讓橙色的玫瑰變成花的海洋……
可是……
眼圈兒紅紅的擡起頭,她将自個兒的臉貼在他臉上,小聲啜氣兒:“火哥,你咋知道我喜歡橙色玫瑰?”
“我猜的……”
呸,她能相信麽?這種天知地知,她知和筆記本知的事兒?
眼睛轉了轉,她立馬就想到了火哥在小姨家睡過一晚上,一定是他偷看了筆記本,丫丫呸……
她抿着嘴,低頭嘟囔了一句:“靠之,幸好丫不是敵特,怎麽啥都看到了?”
“特種兵必備的能力——偵察和反偵察。”淡淡地說着,邢爺灼熱的眼神兒望入她那雙黑亮黑亮的大眼睛。
此時,那裏充滿了霧氣。
喟歎一聲兒,他撩了撩她額角垂下的頭發,聲音裏幾分寵溺,幾分低沉,“我還看到了一隻白玉小獅子。”
心裏一窒,想到那裏小獅子,連翹默了。
“他送你的?”
呃,這家夥推理能力太強了……
心裏掙紮了一下,連翹覺得沒有啥值得遮掩的,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兒。
“我替你處理了!”
處理了?
微微張着嘴,連翹不知道該說啥,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她絕對相信這是火哥能幹得出來的事兒,這回隻是處理了東西,沒有處理她的人就算祖宗爺大發慈悲了。
看着她在那兒發怔,邢烈火心裏非常不爽,猛地圈緊了她的腰兒,低下頭就狠勁地折磨她的唇,啃舒服了才挑着眉頭懶洋洋地問。
“怎麽着,舍不得?”
“呼……哪裏會……處理了就處理了呗,本來都是些過去的東西……诶我說火哥,你那啥心語的玩意兒,也該處理了吧?”
好不容易尋到個機會說他那個安然心語,她當然不會放過,一邊喘氣不勻一邊沖他翻白眼兒。
安然心語,邢爺微微愣了愣,覺得這小妮子真挺能啊,剛說偵察與反偵察,結果就用到他頭上了。
接着,他一出手就在她腦門兒上狠狠彈了一下。
“那個不能處理。”
“咝,疼死了,州官可以放火,百姓不能點燈是吧?”眉目一斂,連翹揉着腦門兒,整個兒地耷拉下臉來了。
“傻東西!”一邊替她揉腦門兒,他一邊兒解釋:“那個很重要。”
挑了挑眉頭,連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酸不拉叽地洗刷他:“是啊,初戀多麽美好啊,想着那些過往的舊時光,那你侬我侬,那花枝兒綻放,那日光傾城的舊影,的确是值得保存的東西麽,很重要,真真兒很重要。”
好酸!
她自個兒都聞到了,可是,斜眼兒掃視着滿眼都是郁結的男人,丫的,還真挺能繃的啊,瞧瞧人家,不動聲色,一臉鎮定,壓根兒就不理會。
怪不着說人家能當領導呢,就這份兒淡定就不是蓋的。
酸味兒飄飄,邢爺能聞不着麽?
自然不會。
瞧着她那副不舒服繃着臉的小模樣兒,他眼睛裏全是掩飾不住的憐惜,刮了刮她的鼻子,他輕問。
“傻不傻?”
“過份了撒!”雖說自個兒有點兒矯情,但連翹絕對不會承認啦,伸出手指就戳他硬綁綁的緊實胸膛,滿嘴的牢騷,“有你這麽做事兒的麽?!不厚道!”
說着這種賭氣的話,她聲音卻是軟膩而柔和的,除了微微泛酸之外,并沒有半點兒責怪和不高興,要說什麽情緒最多?那就是愛人之間的調侃和撒嬌。
沒錯兒,她隻是泛酸,卻不是犯傻。
她自個兒從頭到腳都沒有什麽值得男人圖謀的,因此,火鍋同志絕不可能爲了她身上的什麽利益而犧牲掉自己的感情。
更何況,依她的自覺,他也不是那種朝秦暮楚的男人。
既然他說那東西重要,就絕對不會是爲了什麽狗屁初戀的原因。
隻不過心裏知道是一回事兒,泛不泛酸又是另外一回事兒,誰讓她是一個女人呢?是個女人都會有小心眼兒的時候。
尤其是現在,當她越來越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感情時,就更加情不自禁地開始在乎一些普通小女人都會在意的東西了。
大概,這就是有情和沒情的區别吧。
在意與不在意,是那麽的明顯。
緊緊環住她的身體,他将小女人整個人地壓在辦公桌與自己的胸膛之間,将她放在中間賭得嚴嚴實實,動作挺流氓的,不過出口的話卻特别嚴肅。
“連翹,你不信我麽?”
嬌俏小臉一仰,連翹面色帶笑地搖頭,“不信。”
死鴨子嘴倔是啥樣兒?就是她現在這模樣兒了!
其實她信,真信!
眸色一黯,環緊她的腰兒,邢爺托起她的後腦勺,在她唇上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火熱之吻,過了半晌兒才擡頭,正色道:“等用不着的時候,你愛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咳!
這爺們兒還真當真了,連翹默了。
“呀!”雙手緊抱住他的脖頸,她将自個兒的身體毫不保留地送到他的懷裏,咬牙切齒地嚷嚷,“邢烈火,姑娘這是逗你玩兒呢……你以爲我真有這麽小家子氣麽,哪能真爲這事兒跟你急?”
“我知道。”大手順着她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着,他臉上全是認真,“但我必須得跟你說清楚,誤會就不好了。”
嘿嘿直樂。
連翹覺得這樣的火哥真真兒的太讓人稀罕了,一是一,二是二,條條理理都得扯清楚,這種男人其實蠻好的,不容易沾上外面的野花野草的麽,多讓人舒心和放心啊。
一念至此,她仰着腦袋就去啃他的唇,甜甜地哄她:“真乖,獎勵……唔……”
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就反客爲主直接将她堵了嘴。
唔唔地叫喚兩聲兒,她還能咋辦啊?真是一頭野狼王變的,無奈之下主權很快喪失,她除了乖乖認俘,别無它法。
男人的唇,很熾烈,男人的吻,很用力。
可是,唇貼着唇,他沒有深入,就是那麽熨貼着,磨蹭着,舔舐着,愛撫着,親吻着。
被他親得臉兒紅得通透,連翹心裏同樣也是愉悅的,唇角揚着一抹漂亮的弧度,待親嘴兒結束還意猶未盡似的舔了舔唇,嗤笑着湊近他的耳畔,有些霸道地嬌聲道:“邢烈火,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