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除了連翹,齊刷刷地都舉手了。
連翹也不是不求上進,而是她原本就是火哥的機要參謀,就算有這政治覺悟,也沒這機會去的,這點兒她相當清楚。
點了點頭,蔔處長又讓文書派發了一份名單。
看來這厮是早有準備的,幹嘛還多事兒讓人舉手,考驗革命的忠誠度?
連翹手裏也拿到了一份名單,按道理說這份名單是不可能有她名字的,可是,真真兒蹊跷了,名單上非但有她的名兒,還是特别紅字标明的三個人之一。
紅字兒在括号裏,寫着:軍事素質過硬,業務水平高超。
忍不住笑了笑,她眼神兒有點不純潔的望着面無表情的蔔處長,真想拍自個兒腦門兒,咋把這茬給忘了。
第一次把她誇得給天神一樣牛逼,這女人真就巴不得把她弄走?
可惜了,這名單是要呈給邢烈火的,隻怕首長不會答應呢。
散會之後,沒料到蔔冰山會單獨把她留下來,冷眼瞥着她,那話說得可冠冕堂皇。
“連參謀,天蠍大隊這樣的機會可不是随時都有的,那裏立功晉銜的機會很大,我知道連參謀力圖上進,你自己考慮下,老大不同意,你可以自己寫申請。”
看到她嚴肅的面孔,連翹心裏有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丫的,真當她是十八歲的正直青年呢,這麽好糊弄?
可是,即便心裏的草泥馬都撒蹄子了,她也隻能點頭微笑。
“報告蔔處長,我服從組織安排,還有啊,你是知道的,我這拖家帶口的,也不太方便,這事兒,我得回家跟老公商量商量再決定!”
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蔔亞楠臉上到沒有任何不快的情緒,反而拍了拍她的肩膀。
“當然,依連參謀的條件,不需要立功不需要做事兒,用不了多久肯定晉銜升遷的,畢竟老大的位置在那兒……”
勾起唇冷笑,連翹覺得這蔔處長說話越來越藝術了。
這話裏的潛台詞不就是說她靠男人麽?靠裙帶關系麽?這激将法到是用得好,可惜了……
連翹佯做無奈地攤攤手,笑了笑,“沒法兒,男人麽,就是用來靠的,你不靠他,他還生氣呢!”
氣死人不償命,這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燈兒啊。
看到蔔處長那臉變幻不停的臉,連翹還真有點兒佩服自個兒臉皮厚到這種程度了。
出了會議室,她原想給火哥打個電話說說來着,想了想,又做罷。
算了,這種事兒還是等回家再說吧。
好不容易才熬到下班兒,準點兒的,不早不晚,火哥的電話就接進來了。
“五分鍾後,停車場見!”
“來了。”
“等你!”
幾乎每天都這幾句話重複的話,像多年的老夫妻一樣沒有新意,不過連姑娘現在可稀罕得緊。
搖了搖頭,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下了樓。
一上車,就瞧到男人陰沉着臉,像誰欠了他八百吊錢沒還似的,不太對勁兒啊!
連翹觀察了好幾秒,靠近了他笑得忒歡暢,“火哥,沒事兒又闆着個便秘臉,嘛呢?”
将笑得像個狐狸似的女人撈到懷裏,邢烈火将她的腦袋擱在自己的頸窩兒裏,沒吱聲兒,半晌之後又俯下腦袋在她耳朵上啃了兩口,低低地說。
“沒事兒!”
丫的,咋了這是,弄得連翹莫名其妙。
嘀嘀嘀……
這時候,她的手機短信來了,從男人懷裏掙脫出來,将包裏的手機拿出來一瞅。
童大少?這厮!
翌日,清晨,天氣尚好。
連翹睡得挺不錯,醒來一睜開眼,就瞧到火哥那雙黑铮铮的眸子,正盯着她,多久都不挪動位置。
這可就稀罕了!
她慣常有賴床的臭毛病,而火哥卻很少這麽大天亮的還抱着她在床上磨叽的時候。
老實說,對于這一點,她挺慚愧的,火哥是鐵骨铮铮的軍人,一應事務都按部隊規矩來沒有含糊的,而她真屬于刺兒頭兵,橫豎都是事兒。
摸了摸他的臉,連翹自己找的事兒,絕不去觸他的黴頭,隻端詳着他俊朗的樣子直呵呵。
瞅了一會兒,她伸手就摟着他的脖子吱吱笑着不撒手。
“火哥大人,早上好!”
看着她睡醒後那雙明亮亮的眼睛,邢爺心裏一蕩,将她拽緊了些,壓在懷裏又啃又親了好久才放開她。
“今兒你隻能玩到下午四點,剩下的時間都歸我。”
“知道啦!霸道!”連翹仰着臉看着男人不爽的黑臉,微微眯起眼兒,打着哈欠懶洋洋的問,“下午四點後,你有啥事兒麽?”
“到時候就知道了。”
邢爺這會兒心裏忒不舒服。
昨兒接到那條短信後回來,這個女人就軟磨硬泡的說今兒要去參加那個童大少的什麽重要集會,爲此是又撒嬌又是主動伺候他的。
想到她要去見别的男人,他心裏恨得牙根癢癢哪能同意?
可是他這小媳婦兒總有辦法搞得他服軟不可,到最後,他媽的究竟是咋同意的,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明知中了美人計,他還美得不行,偏偏就吃上她這一套了,偏偏就愛上她的當,自做孽,有啥法兒啊?
喟歎之後,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真就成了他最大的一處軟肋。
這,很可怕!
見他悶悶地鐵青着臉不做聲,連翹雙腿纏過去就圈上他的腰,然後低低笑着銜住了他的唇,想到昨兒的一夜瘋狂,她漂亮的雙眸抹上了一層潋滟的妖豔。
“老公,别生氣了啊,乖,晚上再好好獎勵你!”
冷冷睨着這近在咫尺的俏丫頭,邢爺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兒,“媽的,你就仗着老子疼你。”
“嗯,嗯,嗯,我知道,我最招人心疼了!”小袋鼠似的攀着他的脖子,連翹乖乖地膩着他的唇來來回回的磨研着讨巧賣乖。
“小不要臉的!”大手使勁兒捏着她能掐出水的臉蛋兒,邢烈火騰得起身,然後将她抱起床。
“起床喽!”嘴裏嚷嚷着,連翹順勢就将四肢挂在他身上,纏得緊緊的不松開,還輕聲兒報怨着,“火哥,昨晚你折騰死我了,趕緊揉揉,到處都痛!”
這會兒心情很差,邢爺橫眉綠眼的瞧着她,俯下頭去就咬在她的鼻尖上,三個字涼氣兒飕飕。
“自找的。”
呵呵直樂,連翹笑得抱緊他,偏着腦袋躲開他的啃咬,她覺着自己最喜歡看這黑臉兒男人心裏憤懑,卻又假裝淡定的憋屈樣兒。
沒有最惡劣,隻有更惡劣……
親昵地啄了一下他的眼睛,翹妹兒涎着臉得寸進尺的要求着。
“來,好哥哥,趕緊抱着我轉個圈兒!”
“老、子,老子掐死你!”
“疼,疼,疼……”
“疼死你算了!”
“癢,癢,癢……”
哈哈哈……
随後,暴笑聲,還有熟悉的怒吼聲響徹在那奢華寬敞的景裏上空。
而那一日火哥憋屈犯傻的樣子,幾乎被連翹嘲笑了一輩子——當然,這還是後話。
沒用的廢話,咱就不唠叨了,總之後來的時候,女人被男人再嚴嚴實實狠狠弄了一回,天兒才亮了,那迷人的晨時光芒從窗外透進來,映在這對兒實則有情,卻不知有情的男女身上。
很漂亮,很璀璨。
可是……
接下來的事,誰又能料到……
從景裏出來的時候,是火哥把連翹送到樓下的,親眼看着她上車。
瑪沙蒂拉緩緩發動了,引擎聲很小,可是他聽着卻相當的刺耳,靜靜站在車窗外望着她,始終一言不發。
瞧着他面無表情的樣子,連翹哪能不知道他心裏不爽快呢?
她也知道,依他的脾氣能同意自己去跟佟大少集會,已經是破天荒的‘恩典’了,所以也不想和他計較态度問題。
眉眼兒都是笑,她依依不舍地把腦袋伸出車窗來,對着冷着臉的男人做了一個飛吻,口中嚷嚷着喊。
“下午四點見,親愛的……”
“趕緊消失!”邢烈火冷着臉吼她。
“這不舍不得你麽?”嗤嗤笑着,連翹覺得這個别扭的男人特别可愛。
說完這話,她轉過頭來正準備踩油門兒,那手指就被人從方向盤上拽開了,還沒反應過來咋回事兒,整個人就被那野蠻的男人給拖出了車窗,眨眼兒工夫,直接進了他的懷抱。
活生生地吓了一跳,連翹不滿地吼他,“喂,這樣很危險的,知道不?”
“不是舍不得麽?”将她緊緊地圈在懷中,邢爺目光熱切地盯着她,無論她怎麽掙紮,死命地揉搓着她親吻,就是不松開手。
悶騷男人真可怕,瞧他冷着臉的樣子,還以爲巴不得她走呢?
喘着細氣兒,連翹嘟哝嘴,親了親他的臉,哄着他笑:“好哥哥,我要遲到了!”
微微傾身向下,将她的身體抵到了車身上,邢烈火勾起她尖細的下巴,同樣笑得冷冷的,“遲到算個屁,不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