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爽,你到底是誰?”
衛燎的聲音提的有些高,語氣裏多了一些不确實和疑惑。
沒錯兒,同樣也是爲了剛才那一巴掌。
他衛燎是那麽容易挨人打的麽?作爲紅刺特種部隊的大隊長,長期的訓練和任務,讓他對于突然襲擊的快速反應已經完全不需要大腦而控制了。
可是這妞兒,爲啥能那麽輕易的打了他的巴掌?難道真的因爲他喝大了,腦子傻了?或者說太過大意?
晃了晃腦袋,他覺得不太可能啊?
揪着的手臂有些吃痛,舒爽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可是卻縮不回手,挑着眉頭她就惱了。
“你不是在叫我的名字麽?還問我是誰,衛燎,你啥意思啊?我告訴你啊,你要再不放手我可就找糾察了!”
“糾察?!找呗!不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心下一愣,男人高大的陰影籠罩在頭頂,舒爽哭喪着臉拼命甩手:“行行行,醉鬼,我說,我是舒爽,成了吧?趕緊放手!”
看到她急得快哭出來的小樣子,衛燎又覺得自己疑心病太重了,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柔和了下來。
可是……
他壓根兒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大手從她的手臂移下,改爲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接下來,他那好看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促狹的笑容來。
“不放,我偏不放,妞兒,你能奈我何啊?”
暗暗咬着牙,舒爽瞧着衛大隊長現在這副模樣兒,完全一副欺男霸女的黃世仁翻版,外表風度翩翩,内裏人渣敗類,完全都不屑收斂起那不懷好事的心思。
舒爽氣得直要命,嘴蠕動着,一句話好不容易才蹦哒了出來。
“衛隊長,想要玩女人哪兒沒有,何必非得逼良爲娼?”
噗哧,逼良爲娼?
怔忡片刻,衛燎盯着這口不擇言的女人,笑得忒不像個東西,“瞎說啥啊,咱倆買賣公道,價格合理,哪裏用得着逼了?”
心肝肺胃脾腎都氣得直抽搐,舒爽使勁兒掙紮着,覺得跟這個男人就沒個講理的,邊推攘邊吼他。
“放開,我要回家。”
“成啊,我帶你回家!”
一把抱起懷裏這個不斷掙紮的女人,衛燎快步走進了停車場,很快找到自己的車,打開車門将女人丢了進去,那唇還快速在她唇瓣啄了一口。
“坐好,包送到家。”
聽到汽車發動的引擎聲,舒爽對這個無賴毫無辦法,别開臉看着車窗外。
又急又惱之後,算了,又不是沒睡過,面子啊尊嚴啊也就踩這麽一回,反正這男人明兒酒醒了,她不走他也得攆走,就别自讨沒趣兒了。
歎了口氣,她輕靠在椅背上。
瞥了一眼突然乖順下來的女人,衛燎伸手解開襯衣領扣,那得逞的笑容傻得像個孩子,臉上瞬間就開出一朵花兒來,飛快地從方向盤上拿下一隻手握住了女人的小手,小聲兒誘哄道。
“好了好了,别給我置氣了,咱倆又不是第一次,瞧你矜持得像個小姑娘似的,害啥臊呢?”
轉眼瞪着他,舒爽言語之間極盡諷刺之能,“哪能呢?衛大少爺有興趣兒睡我一晚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祖上燒高香積德才有這福份!”
使勁捏了捏她的手,衛燎望着前方的道路,聲音很柔和,“懂事兒的姑娘,哥喜歡,一定好好疼你。”
“滾!”
甩開手,舒爽蜷縮在副駕的座椅上,不再看他,想了想又幹脆閉上了眼睛。
可是,心裏邊兒,卻說不出來的難過。
那股子被人看輕了的勁兒啊!
一路沉默,等她再睜開眼時,已經到了衛大隊長那套豪華的私人公寓。
對于這個地兒,舒爽并不陌生,當初跟他厮混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沒少在這兒跟這個男人颠鸾倒鳳。
那個時候她是多麽的迷戀他,對他倆之間的感情抱有多大的希望啊,整個人就完完全全沉醉在這個男人口口聲聲的愛裏。
進了那間熟悉的沒有半絲改變的卧室,像往常一樣先到浴室洗了個澡,舒爽就靜靜地坐在床頭,聽着浴室的水聲出神。
過了好一會兒,在她以爲世界都沉默了之後,才看到那個男人噙着那副浪蕩的笑容過來了,手裏還拿着一瓶價格不菲的拉菲。
“來,乖乖,咱倆先喝個交杯酒?”
交杯酒?!
一生一次的交杯酒,他跟多少女人喝過?臭不要臉的東西!
忍了!
淡淡地瞅了他一眼,舒爽接過他手裏倒滿的酒杯,二話不說直接就灌進了喉嚨。
冰的,冷的,進了胃裏,都成了熱乎的……
就這樣吧!
喝了酒多好,喝醉了更好,他要的不就是激情麽,他要的不就是縱酒歡愉麽?
沒錯啊,酒真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人的思緒變得混沌而癡傻,也能借酒壯膽,做清醒時候都不敢做的事兒,多好……
瞅着喝了酒的女人紅蘋果似的臉兒,衛燎滿含纏綿的俯下頭來,吻上她的唇,扣緊她的腰,雙雙倒在床上。
一點一點的吻,從狂野到柔情,再加颠狂……
“妞兒,我來了……”
咬着下唇,舒爽把臉埋在他的肩窩兒,鼻尖兒充斥着他那潤潤的頭發上傳來的那股子好聞的皂香味兒,心思在酒清作用下有些沉迷。
嗯!
床頭那盞橙黃色的壁燈暧昧着……
心底潛藏的欲念,如同一條毒蛇般侵襲着醉後的兩個個,男與女,情潮暗湧上來,在越發急促的呼吸之間,衛燎卻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雙手撐在她左右,俯視着她的眼睛,一句話,說得前所未有的認真。
“舒爽,以後,跟了我吧,我指定好好待你。”
跟了他,以什麽身份跟了他?
情兒?三兒?真他媽可笑啊!這男人怎麽這麽自私?
她想掙紮,可她偏生被這個王八蛋占有着,整個人被他緊緊束縛,在他有力而霸道的手臂包圍下,她半點兒動彈不得。
無奈之下,她隻能死死地抓住他寬厚的背部,拼着勁兒的讓他留下一道道痕迹,聲音帶着迷亂的嘶吼:“憑什麽?衛燎,你憑什麽這麽作踐我啊?”
咝……
吃痛不已的男人悶悶地哼了一聲,腦袋就那麽杵在她的額頭上,一腦門兒的汗濕染上了她的,略停頓了幾秒,他突然啞聲低笑。
“别裝了,你喜歡我的,不是嗎,舒爽,你就是喜歡我。”
身子微顫,舒爽悲哀的知道他說得沒錯兒。
可是,喜歡他又怎麽樣?難道就因爲喜歡他,他就有權力作踐她麽?
一念至此,她更加狂亂地在他身上抓扯起來,指甲幾乎掐進他的肉裏,不過,卻換來被惹急眼的男人一頓狠狠的收拾,意識飄浮間,她的聲音啞得像缺水的魚兒。
“别自以爲是了,衛燎,以前姐不過覺得你條件還不錯……嗯……所以……嗯……”
衛大隊長拼着老命地拾掇着這個唱反調的女人:“再說一遍,還他媽敢否認?”
“說……一萬遍……還是……不喜歡……”
“今兒非得讓你喜歡不可。”
争勇鬥狠的男人哪裏肯罷休,整個晚上發了狠似的,非得讓她承認自己的感情不可。
可,那是舒爽最後的自尊和尊嚴,怎麽能輕松的丢盔棄甲?哪怕在**的漩渦裏,哪怕在無邊的快感,她都絕對不可能承認這一點,因爲這個男人是無心的,他要的僅僅隻是征服的樂趣,而不是傾心的相許。
直到,天空泛白……
男人終于抽身起來抱着她去洗澡,看着他俊朗的側顔,舒爽唇角噙着苦笑。
有一滴淚……
從眼角,緩緩滑落。
轉眼又到周末了。
這天,連翹一上班,就接到蔔處長通知,全體機要處的幹部下午開會,誰都不準缺席。
女領導麽,事兒多,會兒多,大家都覺得挺正常的,她把一些文件資料抱到行政樓回來後,就幹着自己手裏的活計。
直到下午三點,才和同事一起了機要處的大公議室。
機要處這部門,人其實并不多,三十來号人吧,女人也不多,除了連翹不過兩三個,其餘全是清一色的男性同胞,由此可知,在紅刺這個地兒女人是多麽稀罕了。
從會議開始,蔔處長就始終冷着那冰山臉,例行的交待着關于保密和精确之類的注意事項,然後才說到這次會議的主要内容。
原來,紅刺天蠍大隊原來的一名專職機要參謀轉業了,現在需要從機要處另外派遣一名。
在機要處沒有人不知道,紅刺特種部隊裏,凡是涉及到天蠍大隊的事兒,全是絕密中的絕密,除了那專職的機要參謀和邢烈火本人之外,就連蔔處長都沒有權力接觸到那些絕密文件。
所以關于這個人選,那得慎之又慎,政審程序更是祖宗十八代都得查得清清楚楚,不是根正苗紅那是絕對不行的。
天蠍大隊在衆人的眼中,那就是一個傳說,因爲至今爲止,沒有人真正見過天蠍大隊的人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