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了他的懷裏,連翹翻出懷裏的文件一瞅,略微愣了愣,然後嘿嘿笑着放下文件,轉過身來就撲到他身上,勾着他脖子,踮起腳尖就給了他一個熱情主動還獎勵的吻,笑靥比花兒還燦爛。
“哥,你就是我親哥。”
“操,我是你親男人。”
低低一笑,邢烈火睨了她一眼,一巴掌拍在屁股上,“趕緊去吧,别讨好賣乖了,裝得也不太像!”
站直了身體,連翹擡手敬了個軍禮,“是!”
打開門兒筆直地走了出去,想着剛才看到文件上寫着的那幾個字,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兒悶悶的笑……
文件上名,邢大首長簽名的地兒,另外附了一行字,上書曰:“連參謀公事外出兩小時——邢烈火。”
果然,有了‘首長批示’,蔔亞楠哪怕心裏有一百二十個不爽快,也沒有真敢實實在在的去爲難連翹。
自從上次機要處那事兒之後,她雖然特别特别的不爽這個妖媚子,但心裏還是很忌憚老大的,業務範圍内給她點顔色看看沒什麽,她可不敢公開挑釁老大的權威。
不過麽,該她幹的工作和不該她幹的還是一樣不落的全交給了她,理由既簡單又充分,培養年輕幹部的工作能力和業務能力。
一句話,就把連翹堵得死死的,難道還敢說不想要求進步?
這是部隊,忍了吧!
挑不出她的毛刺兒來,所以,連翹同志還是在蔔大美女的飛醋牌兒鐵血鎮壓之下,整整忙活到下午下班兒。
真是個倒黴催的孩子,原就被某禽獸給欺負了一遍,酸軟得不像話的身體又狠狠的累了一回,頭重腳輕才熬到了下班。
感慨萬千之下,她這會兒怨氣頗重。
心裏卻明白無比,這蔔莫愁暗戀她男人,心裏始終過不去那道坎兒啊。
可是,蔔莫愁的個人工作能力相當強,這點兒是無庸置疑的,誰也挑不出她半點兒毛病來。
而她偶爾還給自己穿小鞋的事兒,她也不準備告訴火哥,怎麽着這都是娘們兒之間的恩怨,争風吃醋這種東西,用不着她男人來參與。
搶男人麽,隻要她有那本事搶去,搶到算她的,隻要不把她逼得狠了,她還是認她是蔔處長。
甩了甩胳膊,她利索地收拾整理好辦公室,就悻悻地下了機要處的大樓往停車場去,遠遠的就看到火哥的車停在那兒。
大概也是瞅到她過來了,戰神的後車窗緩緩開了半扇,露出那張冷峻淩厲的側臉來。
望了她一眼,又搖上了。
苦逼了半天的她也知道,這是首長在等她呢。
可是丫的,非得在外面裝得這麽酷麽?
一把拉開車門兒坐上去,她握着拳頭就開始揉捏着自己的胳膊腿兒,嗡聲嗡氣兒說:“累死了,機要處的事兒真多,累得腳都不帶沾地兒的……”
“腿兒太短吧?”邢爺的聲音不溫不火,但很明顯是故意嗆她。
陰損貨!悶騷男!
屁股往他身邊挪了挪,連翹随時準備戰鬥反擊,巧笑倩兮地挽住他的胳膊:“今兒哪個王八蛋說姑娘的腿漂亮,摸起來爽的?”
斜睨着她,邢烈火敲了敲她的腦袋,到底還是繃不住那張冷臉兒了,稀罕得跟個寶兒似的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坐好,将這個他做了無數次的動作娴熟的再次演繹了一遍。
“我家媳婦兒,不僅腿漂亮,哪兒都漂亮……”
窩在他身上連翹累得不愛動彈了,懶洋洋地,如同耍賴似的追問:“比如呢?多說點兒姑娘的優點,我沒意見。”
嘬了她那小嘴一口,邢烈火揚起唇角的樣子有些難得的邪惡。
“比如花間一汪泉。”
“火哥,丫忒不要臉啊……”
“哈哈……”
兩個人耍着貧嘴說說笑笑地很快就回到了景裏,一到家連翹這回是真真兒的腳不沾地了,直接就被男人給抱着上了樓,然後到了衣櫥間就被勒令換衣服。
“趕緊換了衣服,咱過生日去。”
“怎麽過啊?”
“你喜歡怎麽過,剛才那樣兒?”
“……”
“别磨蹭,趕緊換。”
“喂,過生日可以,禮物你可先收了貨的哦?”
一邊兒脫掉身上的軍裝,連翹一邊兒讨價還價。其實換衣服什麽的對女人來說真是特别簡單的事兒,消遣時将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是所有女人都十分熱愛幹的事兒。
不過,此時,而今,眼目下,連翹看到眼前數量如此龐大又壯觀的新衣服群體,那眉頭都鎖緊了,好半晌,又有些百感交集地搖頭。
“火哥,這麽多衣服,不會太浪費銀子麽?”
“女人不都喜歡漂亮衣服?”
話說得杠杠的,其實邢爺哪裏懂女人喜歡什麽啊,這都是衛大隊長以前閑唠嗑時說得,不過那時候沒有往心裏去,現在到是一抓一個準兒,可是,對女人究竟喜歡什麽樣的衣服他更是不懂,所以,連翹一應的服飾全都是讓小久給準備的。
不過短短幾個月的工夫,景裏這間大大的衣櫥間裏已經添了太多太多連翹從來都沒有碰過的衣服了,她平日裏穿軍裝的時候最多,在家的時候吧都是穿家居裝,哪需要這麽多衣服?
可火哥卻不這麽認爲,他聽衛燎說過了,女人永遠嫌自己的衣服少一件兒。
所以,哪怕他媳婦兒不穿,他也總讓小久随時準備,當季的新款的出來一件兒好看的置辦一件兒。
連翹對此很無語,卻拿他沒有辦法!
說話間,她從裏面挑了一件新款的秋季線衫兒出來,在裏面套了件兒羊絨面料的複古蕾絲連衣長裙,裙邊有些簡單的小皺褶點綴着,看上去清純漂亮又有點兒小俏皮,特别适合連翹,瞬間就褪去了穿軍裝時的嚴肅了。
女人都是愛美的!
她随即便将那頭尾部微卷的長發披散了下來,發尾及腰彎曲而下,弧度優秀,清純中又添了一些妩媚的迷人元素。
OK,很漂亮!
咧着嘴,她像個王婆似的對着鏡頭轉了又轉,問在旁邊瞅她半天不講話的男人。
“火哥,好不好看?”
朦胧的燈光下,邢爺瞳孔驟然微縮,那視線落在她身上後就沒法兒再轉彎了。
從他這個刁鑽的角度看過去,他媳婦兒那一抹妖娆有度的弧線看上去簡單就是奪命勾魂的要人命。
下意識地走近,瞧到她脖子上那些因穿裙子而若隐若現的小草莓,皺着眉頭又從旁邊的絲巾盒裏,挑了一根兒三色交織的出來替她系好,順便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然後望着她,忍了不過幾秒鍾,伸手就把那小人兒攬進了自個兒的懷裏,那寒潭似冰的眸底深處越發幽暗了,連嗓子都有點兒發啞了。
“夜風涼,别搗鼓得受了風寒。”
點頭靠着他,連翹無意識的把玩着垂下來的桑蠶絲巾墜兒,一圈一圈繞在指尖兒,心裏泛着暖的問。
“咱要上哪兒啊,我餓了,要吃飯!”
“餓不着你!”
下一秒……
那纏繞着絲巾墜兒的小手就被他的大手拉了過去,彼此緊扣在了一起。
再下一秒……
男人微彎下腰,将她攔腰一抱摟在懷裏,蹬蹬就下了樓——
火哥究竟要帶她去哪,連翹不知道。
但大武一将車開出景裏,在問明白了今兒晚上吃飯有衛大隊長之後,她果斷的給爽妞兒挂了電話。
所謂生命不止,戰鬥不休,作爲一名沒執業資格的半吊子人間小媒婆兒,她怎麽着也得通過不懈的努力将自己看中的第一對姻緣給弄妥貼了。
相信月老看到她這麽費勁巴拉的搓和,也會爲自己的消極怠工而汗顔吧?
咳,不過這個時空距離有點大,也月老完全瞧不到也是有可能的。
在幾聲要死不活的哀怨情歌響過後,電話那端兒很快就傳來了爽妞兒有氣無力的聲音:“連子,天兒黑以後還能接到你的電話,我可稀罕了……那啥,你家不是一入黑就得操練?”
“操你個頭,丫準備夾着尾巴慫一輩子呢?”
這人啊還真就是奇怪的東西,心裏邊一時擱了事兒吧,怎麽着都過不了那道坎兒,爽妞兒就是典型的例子,從沂蒙山回來後,據說除了消極上下班兒,其餘時間都在坐吃等死,見天兒宅在家裏,大門兒不出,二門兒不邁,整一個舊社會的大丫頭。
連翹心疼她,真真兒心疼,所以不管怎麽着,就算碰壁碰死也不能讓她搞家裏窩死。
她話裏的意思,舒爽自然是聽得懂的,懶洋洋地拖着嗓子問:“說吧,有啥指示?”
嗤嗤笑着,連翹拿着喬逗她,“給你介紹對象兒。”
“甭扯閑兒了,吃慣了山珍海味,再去吃清粥小炒,活得動麽?”
“呔,沒出息,就憑咱姐妹兒這扮相,什麽樣的男人還不手到擒來,是吧?四大天王,四小天王也不是一個鼻子兩隻耳朵一張嘴麽?”
“那是,你還忘了說,一樣隻有一隻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