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就不和他倔了,笑眯眯地環住他的脖子。
“火哥,對不起,下次有不會了!我……啊……喔……”
話還沒說完,倏地,身體失重似的頃刻就落實入了男人熟悉的懷抱。
而男人壓根兒沒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俯下頭來直接就吻住了她的唇,吸着,吮着,含着,啃着,然後惡劣地挑開她的唇舌,探入裏面糾纏她的舌尖。
津沫交接。
這一吻,似乎過了良久……
蜷縮在他懷中,連翹這會兒像隻貓咪一般乖巧地睜着大眼睛望他,“火哥,你生氣了?”
“沒。”邢爺的聲音帶着點兒沙啞,那緊箍她的力度大得似乎要将她嵌入自個兒的身體,一系話說得情緒難明,“妮妮,讓我抱一會兒!”
抱着她,緊緊地抱着她,沒再說話。
其實,沒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麽的震撼——他的小妮兒,會先來救他。
在他過往的人生經曆裏大,經曆過大大小小無數次的危險,無數次的死裏逃生……
可是,除了他媽,除了他的戰友,他的小妮兒竟是第一個願意拿命來保護他的人。
試問,還有什麽比這更讓他感動,更能将他凍結了許多的心髒回暖的?
曾經多少次徘徊在死亡邊緣,多少次與死亡擦肩而過,他隻知道,要讓自己變得強勢,更強勢,最強勢,強得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淩駕,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到他。
在所有人的眼裏,他邢烈火都是強悍的,高高在上的,無所不能的,唯獨這個女人,覺得他是需要被保護的。
那顆心,那顆曾經被厚厚束縛過的心,不知不覺已經對她完全破冰。
終于,抱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緊,唇就在她脖子間留連……
連翹微微震了震,到底還是什麽都沒有問。
中秋的月光,灑滿了整個大地,淡淡的,瑩輝的,更在人的心裏投入了一輪影子。
滿月,是圓的。
景裏。
卧室裏的燈光明明滅滅。
卧室裏的男女親親我我。
卧室裏的曲子婉轉纏綿。
剛剛洗過澡的連翹就那麽躺在火哥的懷裏,仰着頭傻傻地望着他,聽着他講述那個故事,那個錢老二的故事。
聽火鍋用那種磁啞的聲音說來,她的眼睛裏很快就霧蒙蒙一片了,帶着憧憬美好的色澤,好看得都不行了。
終于,故事告這一段落,她笑眯眯地由衷說道:“火哥,那個錢傲太帥了,啧啧啧,怎麽會有這麽好的男人?”
眉目一冷,剛才還言語切切的男人冷哼了一聲兒。
“哼,恨不相逢未嫁時?”
“說啥啊?我未嫁他也看不上我啊,是吧?哈哈,不過麽,要是讓我遇到他……”
“先遇到你要怎樣?”
其實,邢爺心裏明鏡兒似的知道,這小妮子就是嘴上說得忒離譜,心裏就跟顆大白菜兒似的,啥也沒有,但看到她提起别的男人時那張閃閃發光的小臉兒,他就無比糾結,十二萬分的糾結,将他所有睿智的腦細胞直接殺光了。
隻剩下,傻。
尤其那個男人還是錢老二,更不對,更不行。
那個家夥閱女無數,對女人的功夫一套一套兒的,連翹這種小白兔要果真落到他手裏,還不被迷得暈頭轉向,姓什麽都他媽的不知道。
冷哼,鄙夷,漠視,最後,他再次變成了冷臉還有怒,怒,怒!
看到這男人的神色不斷變幻,最終轉冷,連翹不敢再招惹這位祖宗爺了,狗腿兒地趴到他胸口上讨乖:“我還能咋樣啊?我這後半輩子啊,就這麽插在牛糞上了。”
操,這話說得……
一躍而起,邢爺迅速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大力掐住她的脖子……當然力道很小。
其實吧,見她服了軟,他心裏都快樂得美死了,不過嘴上卻不饒了她,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小妮妮,你又欠抽了!”
“啊,我死了!”摸着他放在脖子上的手,連翹作垂死狀的翻白眼兒,大隻白晃晃的小腿兒直蹬蹬——
邢烈火再也抑制不住那笑意,小東西,裝得比誰都像。
緩緩放開她的脖子,改爲環住她的腰肢,一點一點緩緩地向上爬去,撓她胳膊窩的癢癢。
這一下,連翹癢得哇哇直叫喚,可是卻掙脫不開,又笑又哭又撒嬌:“别撓了,哈哈……癢……癢……”
“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哈哈……不敢了……”又癢又心慌,她聲音的分貝提高了很多。
尖叫着,笑鬧着,扭動着。
吻了吻她的唇瓣,邢爺唇角挂着一抹似有若無的揶揄,“乖,求我,我就放了你!”
“親愛的……火哥,火爺,好哥哥,趕緊饒了我……哈哈……嗚嗚……受不了……”
悶聲笑着,邢烈火放開了她,再次翻轉身來,讓她趴在自個兒身上,聽着她被撓得氣喘不均的呼吸聲,伸手替她捋順了頭發,才将她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胸口上。
“妮妮……”
說完也就不作聲了,就那麽拿眼睛兒打量着他,聽着她淺淺的呼吸,将她的小手捉了上來,一根一根,彼此交叉着緊緊握在一起。
這動作,是他最喜歡的。
整顆腦袋埋在他的肩窩裏,連翹任由他在那兒折騰,半晌不動,那眼睛盯着彼此交握的十指發了一會兒愣,突然挺膩歪地喚了一聲兒,“火哥!”
很誘惑,很嬌軟,有點兒酥,總之,這聲音軟糯得不行“怎麽了?”
撐着腦袋,連翹俯過頭将唇壓在他嘴上,吻了吻,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我特别想要個孩子,就算沒有你戰友那樣兒的雙胞胎,咱有一個也成啊。”
“嗯。”
“嗯什麽嗯?喂,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目光閃了閃,邢烈火突然撫着她的臉,一寸一寸細細地吮吸她的唇瓣,一臉的蕩漾,“我最喜歡要孩子的過程。”
這男人……
輕哼一聲,連翹瞅了他一眼,突然從他身上翻了下來,撇了撇嘴,不滿地問:“那你就是不喜歡小孩兒?”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輕睨着她,邢烈火那雙黑眸中浮着一抹異樣的色澤,話也說得含含糊糊,完全不是他一貫幹脆的行事風格。
“我喜歡,可是我咋還是沒信兒啊?”拿腦袋拱了拱他,連翹微微嘟着嘴,半是哀怨,半是嚴肅的說着,這一動作,她那頭柔軟的頭發就絲絲縷縷地落在了他的脖子裏。
這丫頭,有的時候真挺孩子氣的。
側過身将她攬入懷裏,邢烈火揉了揉她的腦袋,在她耳邊輕輕地呵着氣兒,“沒關系,你做我閨女也一樣?”
連翹笑着一把拍開他的大手——
“啥時候學貧了?”
緊緊摟着她,邢爺掌心的溫度越來越熱,心底的小怪獸直撺掇。
下一秒,他猛地将被子拉起蓋到兩個人身上,順勢又摁滅了壁燈,直接将女人按在被子裏好一頓折騰。
“來吧,妮妮,咱倆趕緊造人!”
“啊……你,手,手……讨厭啦!”
“你不就喜歡我讨厭!”
耳鬓厮磨間,卧室裏充斥着昵哝軟語,在那張大床依依呀呀的劇烈搖晃中,男人和女人湊在一起時發出的“夜晚交響曲”格外的動聽。
事畢,那一晚,他倆都睡得很甜。
反恐演習這聲兒雷打了很久,卻一直都沒有下雨。
這不,這回是終于要上演了。
作爲紅刺特種隊的最高指揮官,邢烈火同志最近的工作壓力其實蠻大的。
這話要怎麽說呢?上頭太重視,拔的經費太多,四面八面關注的視線太多,到處虎視耽耽的眼睛太多,那感覺就像是紅刺的腦袋上,始終懸着一把大菜刀似的。
雖說演習的過程是早有預案的,可是沒到臨頭,誰又能知道會不會出什麽纰漏?
這時,天鷹大隊訓練場。
邢烈火穿着一身帥氣的叢林迷彩作訓服,頭戴特戰頭盔,臉上塗着僞裝油彩,全副武裝的站在訓練場的台上。
那模樣兒,英氣勃發。
都說特種部隊晉銜是最容易的,立功多,立功高,立功快,可放眼全軍像他這麽年輕的軍人,别說的大校,上校都沒有。
所以,邢爺是唯一的,獨一無二的。
冷冷地雙眸巡掃着全場,挺拔而剛毅的身軀,嚴肅冷峻的表情,凜凜生威的站姿,渾身上下無不透出硝煙燃起的信息。
接到命令後,所有參加此次反恐聯合演習的紅刺官兵們都已經在訓練場集結完畢。這次演習紅刺方面主要是以天鷹,天狼和天虎三個大隊的人員爲主,而現在,大家夥兒就等着他一聲令開拔了。
冷風四溢,殺氣騰騰。
這是演習之前最後一次誓師動員大會,靜靜地伫立了片刻,宣傳幹事走上前來遞給他一個擴音喇叭。
冷冽地掃了他一眼,邢烈火擺了擺手,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