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股子風吹來了,老大要唱歌,跟着他多少年了,除了聽他喊過口令,唱歌什麽的,還真沒聽過。
這玩意兒,稀罕啊!
冷臉上依舊面無表情,一把接過他手裏的麥克風,邢開火還真就唱了,哪料到,那渾厚的聲音剛透過麥克風沙沙的傳開,即震驚四座——
你對他好,把他的依靠當做回報
即使他無理向你取鬧
最後還是見你淚中帶笑
你看不到心在那一天一地裏越縮越小
才會明知深淵還往裏跳
我想男人的好
隻有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才知道
隻是誰是毒藥誰才是你的珍寶
要是男人的好
總要你委屈自己處處讨好
才能塑造才能得到你何必自尋苦惱
從來都沒有想過邢烈火會唱歌,而且還是情歌,那神态,那眼神,那份沉重,那投入得徹底的執着,那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感覺……
都說歌聲能插上小翅膀直入人的心靈,連翹承認,這一刻,她的心被狠狠地揪緊了。
他唱歌,真的,很地道!
這麽柔情的歌,這麽孤寂的聲音,這麽低沉的聲線,這麽性感磁性的嗓音落實到人耳朵裏,很影響讓她産生共鳴,不知道爲什麽,她覺得自己真聽懂了,他心裏那種孤獨與寂寞。
這種成熟男人所特有的沉重,孤獨得要命的蒼涼感,比起佟大少那種浮躁的和飛揚跋扈的少爺性子唱出來的感覺,不知雙高段了多少倍,太特麽的能讓女人動心了!
好吧,實話說這家夥賣唱也不會餓死!
她不想承認,但又否認不了,她被他的那種寂寞和孤獨感染了,其實他和她都是同一類人,剛硬的外表下,有一顆隐藏得很少,卻極其破碎的心。
一個女人要迷戀上一個男人其實很簡單!
有時候因爲一個眼神,有時候因爲一個動作,有時候因爲一句話……
而眼前的男人,有太多太多容易讓她迷戀上的理由。
她,真的很怕守不住自己的心。
這次再碎掉,還怎麽拼湊?
端着酒慢慢的品,衛燎的神色裏充滿了戲谑,“喲嗬,還真是看不出來啊!”
舒爽半個身子挂在他身上,笑得眼兒眯眯,“看見了麽?什麽才叫男人,什麽才叫爺們兒?”
“一會就讓你知道什麽叫爺們兒……”衛大隊長笑得色眯眯的。
騷動的心很難等待,好不容易等老大将這首《男人的好》唱完,衛燎就沖他擠眉弄眼兒直遞眼色。
“老大,我有點事兒,先走了啊!”
那火急火撩的樣子,同樣身爲男人的邢烈火還能不知道這小子心眼裏想什麽勾當?
不過麽……
要是換了是其她女人也就罷了,可是這個女人不同,那是他女人的閨蜜,關系還那麽鐵,他非常清楚她對于連翹的意義,所以,在這一點上,他不能縱着衛燎……
放下話筒,他擡起頭來,目光黑沉地直視着衛燎,良久才淺淺地說:“兄弟,不要玩過火。”
他知道,衛燎懂他的意思。
“哪能呢?”目不斜視地回視着他,衛燎摸了摸舒爽紅撲撲的小臉蛋,微微一頓,才氣定神閑地笑着說,“老大,你跟我嫂子好好的啊,甭操我的心了……”
“對啊,今晚上姐還嫖你……”
喝了點兒酒的舒爽舌頭都直打結,聲音偏生卻嬌媚得不行,聽得衛燎那骨頭都在發酥了。
拍了拍她的臉,他小心翼翼地輕聲哄着,“是是是,你嫖我,成了吧?”
不得不說,這衛大隊長對女人真的有一套的,什麽話好聽說什麽,小情話說得是溜溜兒的。
可是,連翹卻越看越礙眼,皺了皺眉,她起身走過去就想去拉舒爽,不爲别的,就怕這姐妹兒明兒早上醒來又得要死不活的。
所謂旁觀者清,一瞅這衛大隊的腸子都花成了好多節,他對爽妞兒究竟存的什麽心思一眼就能看穿——
“爽妞兒……”
“連子,好好伺候你家男人,别被人搶去了,好男人啦……好男人啦……姐姐我麽……嘻嘻……嫖男人去了……”
話未說完,就被舒爽給打斷了,聲兒很甜膩,很嬌嗲……
連翹聽得身上一抖,風中淩亂。
她心裏知道這姐妹兒是真對衛大隊長動心了,可感情的事兒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誰先動真格的,誰就注定被淘汰。
可是,舒爽的脾氣她太了解了,一旦鐵了心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一聲喟歎,她沒好氣地睨了舒爽一眼,就要過去扶她,“爽妞兒,咱别撒酒瘋了,我送你回去,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嗎?别明兒又後悔!”
“連子……”
腦子一陣激靈,舒爽被她的話說得仿佛有點兒變了臉,可是這邊剛一站直身子,還沒來得及思考,就再次被衛燎給攬了過去,身體一落入這個結實有力的懷抱,她就知道自個兒又完了……
沒了思維。
沒有大腦。
什麽都沒了,隻有眼見的這個男人而已!
“唔……衛燎……”
下一秒,衛燎滾燙的吻就落到了她的唇瓣之上,帶着炙熱而纏錦的氣息,那眼神裏的神色看在她眼裏,是那麽的專注而熱情,很容易……很容易讓她産生幻覺,覺得他是那麽的珍惜她……
可是,她比誰都清楚,對這男人來說,都是假的,不過是歡場的娛樂罷了!
“走了,寶貝兒,哥會好好疼你的……”
一聲低喃,一個動作就擄獲了女人的心,這就是衛燎,那辦法一套一套的。
他倆這戲演得真真兒煽情了,像極了電視劇裏的狗血橋段,一個男人熱烈的親吻一個女人,緊緊的摟住她,說着最動聽的情話。
不過麽,對于多情的衛大隊長來說,這種漫天揮灑的随意誓言又何止一次?
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的随意,竟讓他将自己的一生就交待給了這個女人,所有的寵愛,所有的心疼,所有的憐惜,通通的給了她——不過,都是後話。
這天晚上,對他倆來說,自然是極盡的狂歡。
糾纏,不休。
一上車,喝得二不瓜五的舒爽就像個軟骨頭似的,不斷地往衛燎身上蹭。
那不聽話的手兒啊從肩膀摸到胳膊,從胳膊摸到大腿,整一頭女色狼的完美形象,氣得衛大隊長把牙根兒都咬碎了,差點兒把汽車開成了火箭,幾乎是一路狂飙着回了家。
開門,關門,意亂情迷地兩個人摟着懷着,像兩團燃燒的火焰,衣服那是一路走一路脫,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舒爽更是軟得整個人挂在他身上,不停地去親吻他上下滑動的喉結,小手兒到處亂摸,在聽到男人不由自主的悶哼聲時,心裏那種驕傲,比中了五百萬彩票還高興。
醉意朦胧間,她心裏那個暗爽啊。
“急什麽,小妖精,看小爺今兒晚上怎麽修理你!”一邊吻着她的唇角,一邊抱着她疾步往卧室走,衛燎的聲音在暗夜聽起來格外的沙啞,很明顯是發情的征兆。
等舒爽覺得身子一輕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他按壓到了床上。
身上涼意一掃,鋪天蓋地的吻,一波接一波,吻得她酥麻入骨。
不由自主地嬌喘籲籲,酒後的女人臉頰酡紅,媚眼如絲,而她遇着的這個男人偏又是久經花叢的常勝将軍,要駕馭她簡單是易如反掌,很快就讓她姓啥都不知道了。
“衛燎!今兒晚上……你是我的……”
傻傻地望着他笑着,舒爽笑得眼淚都快滴出來了。
“是,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
衛燎粗聲的喘氣着說,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她嬌翹的臀兒,準備慢慢開發調教。
到底是有經驗的男人,對待那是相當有耐心……
一陣長長的呻吟,兩個瀕臨失控的男女。
一邊激烈的擁吻,兩處騷動不堪的靈魂。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而另一邊兒呢?
剛才還熱鬧得龍争虎半的包廂裏,散場後,就隻剩下連翹和邢烈火兩個人了。
很靜,又不靜,因爲那首《男人的好》曲調還在繼續播放着。
一直瞅着舒爽和衛燎相擁離去的身影,連翹的手握得緊緊的,就那麽傻站在那兒半晌兒沒動靜。
尋思着,一直尋思着……爽妞兒啊,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啊?爽妞兒你真的能傷得起嗎?真的能明兒一睜眼當做壓根兒沒有發生過?
該死的愛情!
愛情,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利人,傷己——女人這種生物的獨有特征,所以在愛情這場戰役裏,女人總是被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連翹,過來!”
心裏一顫。
猛地聽到火閻王的聲音,像是帶着特殊的魔力似的,牽引着她的情緒,在袅袅的音樂聲裏,她不知道該怎麽辦?老實說,她有點害怕和他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