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
唐寅臉上神色未變,依舊平淡如水地等着解開束縛,臨走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還抱着那個男人的連翹。
勾唇,淺笑,迷死人不償命,直接挑戰邢爺的極限,“謝謝!”
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此時,包廂裏的音樂聲早就停止了,唐寅一走,那富婆也趕緊溜了,包廂裏陷入了沉寂——
指揮着警衛離開,衛燎笑着搖了搖頭,瞥了一眼喝得小臉通紅悶在沙發上看戲的舒爽,揚聲說道,“老大,我看這事兒啊,跟我嫂子壓根兒就沒關系,完全就是被某個不知檢點的女人給撺掇的……”
明嘲暗諷的話,落到舒爽的耳朵裏,立馬就炸毛。
“喂,你說誰呢?”
看到她急得跳腳的樣子衛燎就樂呵了,懶洋洋地瞟了她一眼,臉上蕩漾着紙醉金迷的小賤樣兒,“你管小爺我說誰?誰賤我說誰。”
“你個不要臉的王八蛋!”
滿不在乎地盯了她好幾秒,衛燎突然痞笑着挑唇,特得瑟,“喲,那晚誰還叫我好哥哥來的?”
話一說完,他又轉眼去看杵那邊上不知所措的童生,賤賤的樣子特别讨打。
“小兄弟,你怕是不知道吧,女人可是隻餓老虎,哥哥瞧你那小身闆兒怕是不行啊!”
“閉嘴!”
冷冷地掃了他倆一眼,心裏極度郁結的邢烈火有些頭疼。
摸了摸鼻子,衛燎被老大吼了也沒動氣兒,他倆的關系,台上是領導台下是兄弟,習慣了他的脾氣。
不怒反笑,他反而還來勁兒了,徑直過去,一屁股就坐到舒爽和那個童生之間,挑出唇角諷刺:“喂,你說你年輕輕的做點兒什麽不好,丢咱老爺們兒的臉。”
童生臉上一紅,張了張嘴也沒有勇氣反駁,畢竟做這行兒的,有時候受點兒氣是在所難免,忍一下就過去了。
“關你啥事兒?關你啥事兒?”看到他端的那副拽樣兒,舒爽火兒就不打一處來,繞過他又坐到童生的另一邊,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挽住他的胳膊調笑,“弟弟,喜歡唱啥歌兒?姐姐給你點!”
情不自禁地瞟了過去,這一幕,讓衛燎突然氣得七竅生煙。
嘭!
一腳踢在服務員剛剛換好的桌幾上,他俊朗的五官突然就陰沉了下來,别看他平日裏嬉皮笑臉的,這猛地一動氣兒還是挺像那麽回事兒的。
“還不快滾!”
丫的!
老實說,他自個兒也挺納悶的,不過就睡了一晚上,讓她風騷讓她去浪呗,關他屁事啊?
可是,怎麽就他媽順不下那口氣兒呢?
大概,也許,這就是所有雄性生物的通病吧,總歸是跟過自己的女人,在自個兒眼前和别的男人打情罵俏誰受得了?
不管是基于什麽原因,總而言之這一聲大吼,把童生吓了一跳。
但他好歹是金櫃的少爺,也是有職業道德的,偷偷地瞟了舒爽一眼,也沒挪動地方。
瞧到他那僞娘樣兒,衛燎就火大,眉頭一皺,猛地捏着他的胳膊就提了起來,往外一甩。
啊!
童生瞬間就跌坐在地上,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落到特種兵手下怎麽個活法?
算了吧,大不了錢不賺了,他爬起身正準備走,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
“站住!”
隻見衛大隊長拉着那張俊臉,從兜裏劃拉出一摞鈔票甩到他身上,“拿着錢快滾,找份好差事幹,小心哪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話醜,理端!
況且誰都不會真和錢過不去,童生哪怕臊紅了臉,還是不得不撿起地上的錢退出了包廂,還順勢拉上了門兒。
這大戲一出接一出的演,終于,包廂裏又清靜了。
這邊廂佟大少總算是回過味兒來了,人家兩對杵在這兒,他還呆在這兒做燈炮燃燒自己不是找罪受麽?
随便找了個托詞就先告辭了,可是簽單的時候卻被告之,太子爺打過招呼了,今兒晚上的消費全歸他管。
歎了口氣,佟大少開着那輛路虎,意興闌珊的走了。
而衛大隊長卻開心了,好久沒唱歌,必須來兩首兒。
音樂聲再次響起……
今兒晚上還真是熱鬧了……
搖了搖頭,連翹躺在沙發上,坐過去蹭了蹭舒爽,由衷感歎,“還以爲衛大隊長好脾氣呢……”
冷眼旁觀的邢爺一聽這話就不爽了,冷聲哼哼道:“當兵的人就該有這種牛脾氣,要是上了戰場,都像這小白臉一樣,敵人一吓還不得尿褲子?”
怪異地瞟了他一眼,連翹瞧他陰沉的臉色沒吱聲兒,知道他那氣兒還沒消,可是又關她啥事兒呢?他是祖宗,他想生氣便生氣,那她一口鮮血卡在喉嚨口上哪去吐?
該他牛逼,投胎精準!
本想着駁他幾句,但對于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她覺得還是不想去惹比較妥當,随着他去吧,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這倆個人,影響人的能量都不小,大眼兒這麽互瞪,效果實在驚人——
那氣壓,徒然下降。
撇了撇嘴,半響兒沒吱聲兒的舒爽打了個酒膈兒,突然擡高了嗓門兒,酸不溜秋的望向衛燎,“我說哥哥,你把我的好事給破壞了,安的是啥心呐?”
斜睨了她一眼,衛燎整個花花公子的叼模樣兒。
尋思了着……
一伸手他就将這個嘴壞的女人摟了過來,捏着她軟綿綿的腰肢兒不免有些心猿意馬,那天晚上的記憶又浮上心來,那滋味兒其實還真是蠻不錯的。
再嘗嘗也未有不可。
“小爺不比他強?”
感覺到他那隻毛爪子不老實地在腰上撓撓,舒爽控制住心裏的激蕩,使勁兒拍了他一把,笑得特别地風騷,很明顯的表裏不一,“那還是老價錢?價高了我可嫖不起!”
操!
想到那讓他窩火的250塊錢,衛大隊長就火兒大。
火歸火,也得把這小娘們兒治服再說。
暧昧地咬着她的耳垂,閱女無數的衛大隊長有的是辦法收拾她,“成啊,寶貝兒,你喜歡就成,小爺倒貼都成……”
心裏‘咯噔’一下,舒爽那心跳急速加快。
哪怕她明知道這個男人是個流氓,嘴裏叫着寶貝兒,心裏連一個角落都沒有你,可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乖乖地窩進了他的懷裏。
“那好呗!”
耳際,傳來男人低淺的低笑,“真乖,晚上小爺一定好好疼你……”
耳鬓厮磨,小聲竊笑。
這兩個人,很快就打成了一堆兒。
相較于衛大隊長對女人手到擒來的浪蕩勁兒,太子爺同志在這方面的确是個生手,再加上連翹那性子可比舒爽難伺候得多,他這邊廂的日子可就沒那麽好過了。
不過麽,凡是個雄的都懂得撩騷,隻不過是撩騷那技術的熟練程度不同罷了。
話說,耳朵裏聽着那兩個冤家**似的嘟哝,邢爺在幹嘛呢?
連翹始終悶不做聲,不喜,不怒的小模樣兒,讓他看得特别的糾結,不爽,非常的不爽,可剛才那聲兒軟軟的‘求你’總算是将他心裏那股子火兒給壓了下去。
想到昨兒晚上的折騰,他那點子愧疚又浮了上來,說到底他還是不願意和她這麽别扭下去的,哪個傻逼才不喜歡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飛快地瞄了她一眼,他小心地将她拉到自個兒身邊來,低聲說:“好不容易出來玩,繼續唱啊!小妮兒,唱首歌兒給我聽呗?”
不說話還好,連翹一直忍着氣兒呢,但這一開口話裏夾槍帶棒就免不了。
“抱歉了,姑娘五音不全。”
心肝兒一抖,邢爺氣得嘴角一抽!
不考慮,不猶豫。
看到她對誰都好,偏偏就對自己連敷衍都懶得做,邢爺那好不容易下去的火兒又竄了上來了,嘴又開始發賤,“怎麽着?!老子沒來就唱得挺好,現在不會了?”
啧啧啧……
這完全是一個嫉夫才說得出口的話。
可連翹聽着不舒坦,情不自禁地輕嗤了一聲,别過臉去不看他。
脾氣麽,誰沒有?
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邢爺咬牙,“連翹!”
“……”
不理是吧?不理成麽……
當然不成。
一把扭過她嬌小的身體,由于音樂聲特别大,邢烈火隻得湊到她耳邊惡聲惡氣地吼,“小畜生,你背着我勾搭人還有理了?!”
“誰勾拾人了?别特麽亂扣帽子!”狠狠地推他一把,連翹從牙縫裏擠出這麽幾個字兒來。
“沒勾搭爲什麽不唱?”
“那你怎麽不唱?”
真是無語之極。
氣得她心髒狂跳,連呼吸的節奏都亂了,可話一說話就被男人捏住下巴擡了起來,那目光有些閃爍,隐隐有着期待:“連翹,你想聽我唱歌?!”
咳咳!邢爺這話一出,把一邊正和舒爽**喝酒的衛燎給駭住了,差點兒被一口酒給嗆死……
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