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進來!”
她微歪着腦袋進入辦公室,挺直了身闆兒,妖娆又精緻地笑,“報告首長,這是您要的譯電。”
“翹翹——”幾個月未見,乍一看到她,易紹天的聲音短暫而激動,有些情不自禁。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易紹天,然後禮貌而官方的微笑,“你來了?談事兒呢。”
說來,這是挺正常的交際,但看在邢爺眼裏可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這女人,真他媽招人恨!
對待他媳婦兒這事的立場上,火鍋同志一貫的冷硬如刀,沒半點含糊,“易處長,你該叫聲嫂子。”
火閻王本就冷酷的樣子再經過刻意的的演繹,慎人的效果相當的驚人。
辦公室裏,氣壓低了很多。
冷氣,陣陣兒的吹!
淡淡一笑,易紹天幽黑的瞳孔裏掠過一抹黯芒,“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留不住。”
“呵!”邢烈火冷漠地勾唇,銳利的視線掃了過去,“易紹天,不要觸碰我的底線,你玩不起!”
“你怕?”
男人麽,天性都不服輸,哪怕森林裏的雄獸,在雌獸跟前博鬥都能拼命,何況人乎?
視線碰撞間,火花四濺,硝煙滾滾。
良久……
像是長歎了一口氣,易紹天有些尴尬地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後摁滅在煙缸裏站起了身,“那正式的聯合演戲就按照你的預演方案來吧,我先走了!”
沒法,她畢竟是他的妻子!
而他的心,偏如刀絞般痛苦,爲什麽對這個女人就死不了心?
“嗯。”邢烈火冷溢出一個字。
臨走,他又突然笑得有些複雜,“對了,安然身體狀況不太好,她畢竟也是爲了你……”
邢烈火不置可否。
見他要走,連翹禮貌送行。
“易處長,慢走!”
聞言,易紹天微微一震,扭頭望着她,喉結一滑,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随即,轉身走了。
連翹又轉過頭,對着邢烈火微笑。
“火哥,找你有事!”
男人就那麽微眯着眼瞥她,身上那種粗犷陽剛的男人味充斥着諾大的辦公室,說不出來的野性和性感,處處張揚着一種高位者的霸道,聲音裏更是帶着不容忽視的怒意。
“笑的時候,端莊點!”
“首長,睡覺的時候,您可沒叫我端莊點。”微愣之後,連翹唇角弧度上揚,不嗔、不驕、不怒,不喜……卻難掩軍裝下包裹的玲珑身段兒,活脫脫一隻勾人的九尾狐狸重生。
黑眸露出幽幽綠光,狼氣森森,邢烈火有些着惱。
“回去!束胸!别動搖軍心。”
眼神兒無畏地探入他暗沉的眸子裏,連翹微笑,“要不然我去做個抽脂?!”
邢爺有點兒噎氣。
一臉陰沉,眼看就要暴發的樣子。
好吧,見好就收是我軍的光榮傳統,她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呢!随手将手裏那些資料放在桌上,她走近了前去,雙手非常自然地環上他的頸項。
“火哥,譯電……”
邢烈火伸手,猛地環住她的腰。
下一秒……
又将她挽在脖子上的手拿了下來,有些狼狽地抓過桌上的煙盒抽了一根兒出來,點燃了夾在指尖,心裏有了些許惱怒,爲什麽這個女人,總是每次都讓他失态。
“不許在辦公室胡鬧。”
胡鬧?!
她沒領悟似的直接将頭湊了過去,用那豐澤的唇瓣兒軟軟地摩蹭他冷俊的側臉,停頓,然後滑過,滑到他耳根處輕輕啜氣。
“火哥……我要……”
喉嚨一緊。
冷眸裏頓時掀起一抹驚喜的火焰,邢爺激蕩了。
她主動說要?
她說她要他!
那又妖又媚的小樣子,讓他心裏那股子急切的渴望幾欲沖破胸膛。
心,格外亢奮。
大手一伸就将她攬了過來,掌心膜拜似的順着她的腰線一路下滑,将頭深埋在她誘人的胸前,粗重地喘息着,“小狐狸,餓了吧?”
情不自禁的,他直接就黏糊上去了。
他覺着自己真瘋了!
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違背原則的一天,一切條令條例都成了浮雲……
他這媳婦兒不主動則已,一主動早遲讓男人失控……
要不然老祖宗怎麽會曰:女追男,隔層紗呢?他怎麽跑得掉!
半眯着水霧般的朦胧雙眼,連翹眼看火候差不多了,魚兒已上鈎,再不喊停真得上演限制級了——
一把推開了他,雙眼懊喪地望向他:“火,火哥,我想起來了,這些文件我還沒譯呢!”
聞言,邢爺身體繃得硬直,堅硬的肌肉充斥着強烈的雄性氣息怒火,幾乎咬牙切齒地低吼出她的名字。
“連翹,你他媽故意的?”
嗤嗤一笑,連翹壞心眼兒地眨了眨眼,抱着資料就想走。
當然,不是真走。
‘欲擒之,必縱之’這點兒小常識她拿捏着呢。
“操,想跑?!”
一聲惱怒的低吼之後,身體被男人攔腰一抱,頃刻就掉入了男人熟悉的懷抱,而兩片熾烈的唇壓下來就狂熱的吻吮。
“放開我!”心裏暗笑,她臉上卻擺着一張苦瓜臉裝矜持。
緊緊鉗住她的腰,邢爺鐵青着臉,急劇起伏的胸膛透露出他情緒的極度惡劣,“掐死你個小畜生!”
知道他火了!
咳!
她下意識地輕咳了一聲兒,回頭沖他一笑。
“火哥……這些資料晚上要是譯不出來,蔔處長罰我不許睡覺……”
這一笑,沒有百媚生,看在邢爺的眼睛裏就倆字兒了——礙眼。
“想打我的主意?”
丫的,火哥實在太犀利了,連翹算是摸透了這火閻王的脾氣了,聲兒軟膩得不行,聽上去就跟小情侶兒似的,淡淡的撒嬌:“咳,總之……你幫幫我成不?”
挑了挑眉頭,邢烈火瞪了她一眼,明知道這女人是想利用自個兒,但語氣卻硬不起來。
“想讓我幫你譯?”
“首長英明神武!聽說你的譯電記錄是3分鍾1000字?”乖巧地抱住他的脖子,連翹非常狗腿的谄媚。
“小心眼兒真多。”
“這麽說,你答應了?”
“等老子先把你破譯爽了再說……”
啊!
唔!
辦公室裏,火光,電光四處飛濺,連翹哀哀的吼——
“喂,誰說的辦公室不許亂來?”
話還沒說完呢,聲音就被男人溫熱的唇給堵了回去,所有的抵抗悉數被控制住。
很顯然,這會兒荷爾蒙占了上風,他的吻帶着癫狂般的熱度,落在她的眉上,眼上,鼻尖兒上,粉嫩的唇瓣上,大手更是熟練而精準地去解她軍裝的紐扣兒。
情,撩得辦公室内的溫度陡然上升!
纏綿着,耳鬓斯磨着——
可……
不和諧的因素是如此之多,恰在這時,辦公桌上軍線電話響了。
邢爺很煩躁,他不想理會,但畢竟是工作時間,惱怒地狠狠啄了他媳婦兒一口,氣喘籲籲将她圈在懷裏,一隻手将電話拿了過來。
不過幾秒,聲音又恢複了冷冽,“喂,我是邢烈火……嗯,你說!”
連翹伏在他懷裏,離話筒并不遠,能聽見打電話的是蔔亞楠。
依稀說到聯合演習的方案通過了,正式公文下來了,還有什麽專項經費也撥下來了。
然後,蔔亞楠的聲音低了下來,她聽不清說了啥,可卻看到火哥那面色陰沉了,瞬間黑了下來。
“嗯,就這樣!”
挂掉電話,他低下頭死死盯着連翹。
“你真是無法無天了!”
這聲兒大的,吓了連翹一跳。
不解地仰着頭,從他的眼睛觀察到眉毛……終于,大概明白了,蔔處長告狀了呗。
一時間,她有點接受不良。
剛才還那麽火熱的跟她糾纏的男人,不過轉瞬就這麽兇她,不信任她……
念及此,她不鹹不淡地反駁:“我就這麽個人,沒那金鋼鑽,不攬這瓷器活兒,這機要參謀我怕是幹不了,實在不行,批準我轉業吧。”
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對邢烈火來說,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連翹,老子是不是太慣着你了?”
冷冽,陰沉。
這語氣像極了初識時候的邢烈火,又橫又霸道!
還說慣她呢?!
他整天大爺似的幺五喝六,動不動就教訓人,也不問問道理,究竟哪裏慣了?
老實說,連翹這妞兒性格叛逆倔強,好好說話,一切都好,非得來橫的,一切都免談。
于是,針鋒相對——
“是嗎?火哥,要說這就是你所謂的慣,那麽,你還是别慣好了,受不起。”
她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确實也挺招人恨的,何況是邢烈火這種到哪兒都被人捧着的爺?
兩個人都橫,兩個人都驕傲,碰撞到一起就是天雷勾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