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處理公文,她就在旁兒織圍脖。
他臨時任務,她就幫他暖被窩兒。
他白天不在,一千多平的複式主别墅,一應俱全的奢華布置,樓上樓下由着她折騰!
最後她總結:萬惡的官僚主義,真特麽會享受!
持續飄雨三天,今兒是個大晴天,連翹很happy,在二樓的露天陽台上,半眯着眼躺在竹制的秋千藤椅打着盹兒,别提多舒坦了。
“我有精神病啊,我有精神病……”
手機鈴聲響了,這鈴聲是她看《北愛》的唯一收獲。
漫不經心的接起,她懶洋洋地‘喂’了一聲兒。
“小騙子……”電話裏,清亮的嗓聲似笑非笑,帶着那個變态獨有的精氣神兒。
俨然是NUA艾擎的聲音。
他怎麽知道自己的電話?
連翹怔愣兩秒,猛地坐起身,對着話筒就是一聲怒吼:“丫混蛋,你大爺的!”
“怎麽了寶貝兒?”嗤嗤一笑,艾擎挺無辜。
“靠,還敢來騷擾姑奶奶?”
過了幾秒鍾——
“姑奶奶……我想你了,啥時候讓我睡?”
不要臉的變态男說得肉麻兮兮,連翹捏着嗓子牙齒咬得蹦兒脆:“夢呢?最好别讓我男人找到你,不然剝了你的皮……”
呵呵一笑,艾擎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太子爺想剝我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寶貝兒,你說你傻不傻呢?被人做槍使,魚餌兒……啧啧,不如跟了我吧?”
這話的後半句,被那邊兒傳來一連串的“砰……砰……”的打槍聲掩去了一半兒。
沒聽明白,連翹也沒仔細尋思,更沒閑功夫陪他扯犢子,索性直接挂了電話,低低咒罵了一句。
“神經病!”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直到天完全黑下來,火哥還沒回來,正當他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小武的敲門聲打破了沉寂。
“嫂子,首長讓你去遊泳池。”
連翹抿唇,托腮。
遊泳池,肝兒顫啊!
景裏有一方大大的泳池,暖黃的燈光下,半明半暗,微波粼粼,煞是唯美,但在連翹看來,無異于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
泳池邊兒,一字排開十來名特種兵,個個目不斜視,站着筆挺的軍姿。
這氣氛,陰森,詭異。
望着一臉鐵血冷冽,陰暗扭曲的邢烈火,連翹往後退了兩步,笑得特别面癱:“火哥,幹嘛呢?”
“下去!”邢爺俊朗的臉上凝重暗沉。
下去?!
呃,不是吧?
咚咚……
胸腔有點叫着恐懼的怪獸在叫嚣着,多年前溺水時那種接近死亡的窒息感讓她的聲音都變了味兒。
“我不!”
盯着她的臉,邢爺目光驟然陰鸷。
“服從命令!”
跳水是命令,上床也是命令!
邢爺的個性,真糾結。
“火哥——”愣了愣,連翹揉搓着手心,笑得賊膩歪:“不要吧,開不得玩笑……”
“連翹,想做一名全能的紅刺特種兵嗎?”
“想。”
“那就好,跳下去。”
臉色有些蒼白,連翹的笑容發僵了,上前勾住他的腰身,小貓兒似的不停地撓撓,豐軟的兩團不停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動作暧昧的讨好。
“哪啥,以後再學會吧?”
香豔啊。
邢爺幽深的眼神裏蕩出一抹火焰的色彩來,奈何……
定力超常,他沉着臉,冰冷地看着她,語氣霸道。
“是不是要我扔你下去?”
“火哥……”
連翹發誓,她一輩子都沒有這麽下軟求過人,哪料這冷血的怪物邢烈火,不等她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她就直接扔進了遊泳池。
咳!咳!
“邢烈火,我操你……大爺!”
池水嗆進了咽喉,蔓延的水花将她整個兒的吞噬了,連翹揮舞着雙臂,掙紮着,腦子裏全是難以置信——
狗日的邢烈火,太狠了!
好吧,淹死算了,絕不妥協。
身體不停往下沉,池水淹沒口鼻……暈眩,窒息感鋪天蓋地!
1秒,2秒,5秒……
思維脫離了,遊離了,恍惚間,她看到爸爸,媽媽,一家三口徜徉在落日的餘晖裏,手牽着手……
意識斑駁間,仿佛有一個塗着僞裝油彩的面孔在眼前蕩過,是幾年前打水裏撈她的那個軍人……
水,在旋轉——
岸上,人人屏氣凝神地,沒有言語,也不敢問。
誰都知道老大寵嫂子都寵得快沒邊兒了,突然來這麽一出真是不可思議。
這會兒,邢爺一動不動,無聲無息。
擡腕看看時間,他計算着一個人的承受極限,手指捏得泛白。
“連翹,使勁兒,過來,我這兒來……”
浮浮沉沉,連翹拼命想着遊泳的要訣,慢慢劃動——
然後,華麗麗的再次嗆暈了!
沉了!
啊!
一聲驚呼後,‘噗通’一聲,邢烈火迅速紮進泳池。
咳咳咳——
緩緩睜眼,燈光有點兒刺眼。
“連翹……”
眼神兒茫然了一小會兒,面前站着好幾個邢烈火的近衛兵,還有倆穿着白大褂的軍醫,眼神兒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落在那個面容冷峻的男人臉上。
對視一眼,她虛弱地擡了擡手。
眉目一冷,邢烈火俯下頭去:“要什麽?”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室内回蕩,誰都沒料到連翹會出其不意的給了太子爺一個耳巴子——
邢爺面容一僵。
第二次挨這女人的巴掌,還是當着這麽多下屬的面兒,他的面子該放到哪兒?
在場的人,全傻了。
詭異的沉寂,詭異得沒人敢打破的沉寂。
目光逐漸變冷,邢烈火扣緊她的手腕,臉上看不出喜怒,冷冷地暴喝。
“全他媽給我出去!”
這一吼,毛骨悚然,但大家夥兒都知道,暴風雨就要來了——
關門聲響起。
邢爺大手一撈,将小女人打橫一抱,就朝浴室走去。
浴室。
溫水放好了,邢烈火一言不發地将她嬌軟的身體放入浴缸裏。
那臉比墨還黑,帶着不折不扣的怒氣。
嗆過水的連翹這會兒臉上沒半點兒血色,原本粉嫩的兩片兒嘴唇烏紫,卻倔強地緊抿着。
冷冽的眼神兒看了她很久,邢烈火才伸手觸上她的小臉兒,輕輕捋開她額際的發絲。
“連翹……”
别開臉,連翹不愛搭理這冷血禽獸了。
眉梢一挑,邢爺惱了——
這丫頭脾氣又臭又壞!
她哪知道,一個人要克服心裏障礙,最好的就是讓惡夢遭遇重演,這是一種創傷似心理療法。
俯身下去,他懲罰似的親吻着她,吻着她泛着冷的嘴唇。
一開始的霸道到溫柔,急迫到緩慢,由淺入深,有些着迷的吻着。
滴着玫瑰精油的溫水,男人霸道又溫柔的親吻……
連翹的腦子很快漿糊了。
說實話吧,這妞兒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主兒,氣性也不大,尤其對着這麽個大帥哥,很容易就好了傷疤忘了痛!她這人,别人要是稀罕她,她指定十倍回報,要是讓她不疼快,天王老子她都不愛伺候。
心安理得的讓他伺候着洗澡,她也挺享受,人間美事不是?
這會兒,雖說邢爺嘴上沒說,但她明白這是服軟了,再說經過這麽一遭,她對水的恐懼好像真還減輕了不少。
就當扯平了吧。
不過麽——
生氣是必須的,不理是應該的,怎麽着也得端會兒架子。
跟着他這些日子,他大爺頤指氣使,樣樣得依着他,動不動就擺着臭臉,好不容易他服了軟,能放過麽?
當然不。
“火哥,你錯了沒?”
“皮子癢了?找收拾呢?”
邢烈火覺得自己真太縱着她了,無法無天的妞兒,蹬鼻子上臉兒還敢打他。
一念至此,他不爽地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兒,臉上看着惡狠狠的,可指上那力道……
啧啧,比**還輕。
“靠,我要上婦聯告你,家暴!”
“老子還沒暴呢……想暴了?”
“邢烈火,你得給我道歉!”連翹控訴似的小眼神兒看着他,滿臉的委屈,裝得像模像樣兒的。
可——
那心眼裏吧,早就樂開了花兒。
許久——
瞧着她那可憐勁兒,邢爺繃不住了,冷冽的眸色回暖,“道歉免談,不過,我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好,成交!”
瞧着他,連翹笑得像隻狡猾的狐狸。
笑嘻嘻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已經恢複色澤的唇瓣兒湊到他耳邊,低低呢喃着。
“我要你……”
面色一變,邢爺嘴角狠狠一抽,捏着她粉嫩的臉頰,臉色異常怪異,他真想宰了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