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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進來的不是變态冷閻王。
視線裏,瘦高個兒的短發女人冷冷盯着她,整潔的軍襯衣紮在軍褲裏,一杠三星的上尉女軍官,看着就知道絕非泛泛之輩。
連翹暗暗舒氣,好歹是個女的。
顧不得自己這一副引人遐想的惡心造型了,她努力擠出慣常的招牌兒微笑來,小梨窩兒蕩漾着:“同志,這都整的啥事兒啊?咱先解開說話,成不?”
“……”人家不理會。
“大姐……”
“……”
依舊沒有吭聲。
連翹笑不出來了,冷靜思索了0。01秒後沉默了,霧蒙蒙的美眸冷冷地掃向女軍官,心裏憤着火兒。
“說,到底要幹嘛?”
女軍官一動不動地站得筆直,可審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久久沒收回。
許久——
她終于挪動了腳步緩緩走近,從軍褲口袋兒裏掏出一個紙質包裝盒兒草草地放到她枕頭邊上,冷聲說:“好好伺候老大,完事兒後記得吃藥。老大的孩子,你要不起。”
說完,轉身走了!
神經病!
深呼吸一口氣,連翹偏頭一看,臉唰得就紅到了耳根,紙盒上寫着幾個字兒——毓婷,左炔諾孕酮片。
郁結了。
心突突地跳,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這種緊急避孕藥以它廣泛的知名度早就流傳于世。
嗷!天啦!
景裏。
一處占地幾千公尺的建築群落,背靠京都城郊外的景山,處處彰顯着低調中的絕對奢華。
此處戒備森嚴,四周高牆電網,幾處呈對角分布的高高哨塔上24小時都有荷槍實彈的特種兵站崗放哨。
神秘,詭異。
外間的人紛紛猜測着這是國家的保密軍事重地,其實,這隻是太子爺邢烈火的秘密府邸。
此時,偌大的客廳裏,大燈全開着。
巨大的落地窗前,剛從渭來苑回來的邢烈火整個人倚在漢白玉的欄杆前,望着窗外的夜幕,指尖的煙頭忽明忽滅。
“老大,你咋打算的?”
瞥了困惑的衛燎一眼,他深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地抖了抖煙灰,吩咐道:“明兒就向交警隊發公函,然後,民政局那邊抓緊辦。”
“她行麽?”
遲疑。
他一個字說得很慢:“行。”
“這事兒,你需要給老爺子報備不?”
眸色一黯,邢烈火嗓子一沉:“我的事兒,啥時候輪到他做主?”
觀察着他明明滅滅的表情,衛燎似笑非笑,總覺得這事兒沒那麽簡單。
“老大,别是你看上人家了吧?咳,假公濟私可不是你的範兒啊?”
斜睨着他,邢烈火面無表情地緩緩側身,聲線兒嚴肅:“沒有人比她更合适。”
“這小警花的可不是個善茬,她能答應?”
“我自有分寸。”
他皺眉,由得了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良久——
他摁滅了煙蒂大步往樓上去,剛到樓道口,腳步一頓,回過頭望向衛燎:“人呢?”
吹了一聲口哨,衛燎自然知道他問的是誰,笑了,意味深長地眨眼:“亞楠這丫馬屁拍得好啊,洗幹淨給你放床上了,我說老大,第一次開葷得好好搞啊,要不要弟弟給教兩招兒?”
“滾!”不等他繼續往下說,邢烈火冷嗤一聲打斷了他,大步離去。
衛燎好笑的搖頭。
站在卧室門口,邢烈火腳步略停。
猶豫了幾秒,他終究還是走向了隔壁的房間。
進屋後,他迅速洗了個戰鬥澡,擦幹頭發,習慣性地打開了随身攜帶的一個藍色玻璃藥瓶兒。
擰開蓋兒,倒出一粒來托在手上瞧着。
目光漸冷。
腦子裏那些模糊不清的畫面一一放映,他垂下了眼眸,惱怒地一把甩掉藥粒兒,再将手裏的藥瓶放了回去。
摁滅了燈,他躺倒在床上,黑眸緊阖。
時間逐漸流逝,一個多小時後,輾轉反側,依舊了無睡意。
失眠,永無止境的失眠。
過去了那麽久,爲什麽還是無法自然入睡?
惱怒,煩躁。
他騰地起床,點燃一根兒煙在窗邊靜靜的站立了好一會兒。
該死的!
他猛地熄掉煙,扒拉了一下修剪平整的寸發,一臉陰沉地拉開了房門。
隔壁的女人,像個妖精似的勾着他的魂兒!
黑夜裏驟然闖入的男人,暗沉的閻王臉。
這一切都足夠讓窩在大床上半夢半醒的連翹腦子激靈清醒。
要來的,終于來了!
她下意識地咬了咬唇,身子卻動彈不得。
身上的男式軍襯衣很寬大,卻難以将她嬌小的身段完全包裹起來,而她可恥地被捆綁成一種容易讓人血脈贲張的蜷曲姿勢。
這,忒暧昧!
更悲催的是,軍襯衫剛好撩到大腿根兒的位置……若隐若現,該遮住的是遮住了,可不該露的也露了。
勾人犯罪的造型啊!
手心裏冒着虛汗,脊背發着涼意!
她想沉住氣,可看着他高大的身影一步步靠近,還是沒法兒控制那幾乎要跳出喉嚨口的心。
果然,下一秒——
一股蠻橫的大力襲來,大床往下凹陷,她腦子一陣眩暈,身體瞬間就落入一個剛勁兒十足的健碩懷抱。
僵了,石化了。
徹頭徹尾被他身上濃濃的男性氣息包圍着,她頭暈目眩,說話都結巴了:“……首長,非禮勿,勿碰……”
“閉嘴。”他不耐煩的低吼,眸底的火焰暗暗滋生,一翻身就将她嬌小的身體壓在身下,贲張怒抵,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睥睨着她絕美的小臉兒。
駭人的目光裏滿是燃燒的火焰,像要把她吞噬得骨頭渣兒都不剩。
“從今以後,你是我的。”
她,是他的?
連翹瞪大雙眼,艱澀地吸了一大口氣。
震驚了。
絕境之下,她骨子裏不認輸的倔強天性終于被逼迫了出來,事已至此,她索性不躲不避,坦蕩蕩地與他對視,反常地牽出一抹譏诮的笑容來:“你該不會喜歡我吧?嗳……可惜,首長,真對不住您了,下輩子早點兒排隊吧,因爲,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沒錯兒,她是有男朋友的。
不過,那是曾經。
一年以前,在易紹天那個王八蛋還沒有移情别戀的劈腿兒之前,她也曾傻得把整顆心都掏給過一個男人,然後被人用腳狠狠碾碎。
在那一段日子,她的生命裏充斥着黑與白兩種顔色。
可是,既然隻能看見黑白兩色的狗都能活着,還活得樂颠樂颠的。
她,當然也可以。
一念至此,她喉嚨一緊。
事過境遷,那件事竟像在她心裏放了根繡花針似的,時不時的紮得難受,刺撓得厲害。
情侶間分分合合本是平常之事,遭遇抛棄更是司空見慣,男朋友與閨蜜搞在一起這種故事老套得都不忍複述。
可是,易紹天那個混蛋!
她爲了他報讀警校,爲了他收斂起爪子,爲了他不惜放低自我。
所幸,劫後餘生,她依舊活得燦爛。
所幸,這個世界,誰都不是誰的必須。
“男朋友?”一聲低沉的冷哼,強勢地将她拉回了現實:“最好給老子忘掉!”
連翹郁結了。
心裏窒着,臉快充血了。
“你憑什麽?”
“就憑這個。”
他眸光幽冷一閃,“嘶拉”一聲,她身上的軍襯衣竟被一把撕裂。
頓時,一陣涼意襲來……
一時間,如被電流擊中,連翹渾身一顫,心底緊繃的弦兒刹那斷裂,強烈地掙紮着。
每個男人的内心深處都有着對那方面的偏執和瘋狂,一旦**之獸被喚醒,不管這個男人多麽英明神武,多麽英雄蓋世,一旦大腦被荷爾蒙把持,理智都會爲**讓路。
哪怕冷酷霸道如太子爺,一旦上了床,照樣兒是惡劣又悶騷的男人。
瞬間,疾風驟雨。
連翹腦子暈眩得都快死過去了。
掙紮着,吃奶的力氣兒都使了!
哪容她反抗,男人眼裏全是冰冷的戾氣,氣息粗喘着如一隻沉寂了千年的野獸,噙住她的唇就毫無章法的啃齧。
連翹錯愕了,悲憤了,難堪了。
初吻,也沒有了?
王八蛋!
趁他不備,她忽地側過頭就狠狠咬在他的頸動脈上,拼盡全力不要命的啃咬。
邢烈火悶哼了一聲,傾身壓住她,呼吸急促,一出口就是京罵。
“操!”
“靠,混蛋……”
爆粗誰不會?誰都知道,這京罵不叫罵,其實隻算京文化。
手指捏上她的下巴,他再次趁虛而入,瘋狂地勾纏她的唇舌。
如同他這個人一樣,他的吻霸道而強勢,可,哪怕他骨頭縫兒都泛着冷,唇舌卻火熱異常。
連翹冷汗涔涔,現在她身上除了挂了幾塊破布,都快光溜兒了,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内心飛快地打着小算盤,無奈地硬着頭皮求饒:“嗳,我說,先解開……這樣你也不方便不是?解開我伺,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