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淩玥神色淡淡，将同學異樣的眼神忽略，坐下後轉頭望向梁晶晶：“說吧，又是怎麽回事？”
她淡定地收拾這東西，等着梁晶晶的回答。
看到寒淩玥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梁晶晶嘴角抽了抽。想到以往不管有什麽事她都安然解決了，頓時心裏的擔憂消失，卻更加的八卦。
“今天早上我到學校，就聽說周五晚上有學生去偷換試卷，取出來後還沒來得及換就被人發現了。後聽說那份試卷就是你的！”
學校月考的試卷，是所有科目考試完後統一整理，星期六所有老師到學校一起參加批改。因爲月考成績要進行年級排名，關系到每個班級的獎懲。
因此，就算是一個月考，學校也做得和高考一樣嚴密。
寒淩玥淡淡的挑眉，等梁晶晶說完這話就已經上課了。每次月考後所有試卷都是第一時間統一發放，杜衡很快将所有同學的試卷發了下來，卻沒有寒淩玥的。
她看向杜衡，見他眼神略微的嚴厲，沒有厭惡和責備，聲音也一如往常：“寒淩玥，下課跟我去一趟辦公室！”
一句話，坐實了早上來時同學聽到的流言，頓時各種異樣的目光望過來，鄙夷的、幸災樂禍的、蔑視的，除了鎮定的梁晶晶和司亞，就隻有夢雪帶着詢問與擔憂的目光。
不過，這些目光寒淩玥都無視了，杜衡在上面評講着試卷，她另外拿着一本書在下面細細地看着。臉色平靜得幾乎淡漠，不時感到講台上杜衡驚疑的目光。
班上乃至整個學校的流言，他都聽說過了。雖然不知道這個消息怎麽流傳出去的，他明明和整個教務組都商量好隐瞞下來，等事情問清楚了再決定。
不過，寒淩玥的表現也太平靜了一點，遇到這樣的事平靜得不像是個孩子，就連大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比不上她。
整節課就在杜衡不時驚疑的目光中過去了，一下課，寒淩玥擡頭淡淡地看了杜衡一眼，放下書起身：“走吧，杜老師！”
杜衡有些暈，呆呆地看了寒淩玥一眼，跟在寒淩玥身後出了教室才反應過來，他居然被寒淩玥牽着走了。
站在辦公室門口，她就看到杜衡的辦公位子坐着的就是開學第一天就見到的教務處主任。
一看到她過來，教務處主任一手重重地在桌上一拍，厲聲道：“寒淩玥同學，你無視學校規定紀律，爲了成績居然偷偷的地來交換試卷。在我的教育下怎麽會有你這麽惡劣的學生，這不是行爲上的錯誤，已經是道德上出現了偏差。
真不知道你中考成績怎麽得來的，如過不是相信你絕對沒有機會提前拿到試卷或者偷換試卷。對你此次的行爲，我們給你一個機會，開出學籍留校查看。還有，通知你的家長前來。
真爲我們學校出現了你這樣的學生感到恥辱，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怎麽教育你的。要是我的孩子這樣，我幹脆就在你出生的時候一把就掐死……”
眼見石玉紅越說越過分了，杜衡滿是不悅地說道：“石主任，事情到底是怎麽，你問都沒有問過寒同學，怎麽能就主觀斷定是寒同學的錯誤呢！”
“事情都擺在眼前了，單獨翻出的試卷是她的，成績這麽差也是事實。高中和初中可不一樣，她參加中考時能得高分，但這一個月不努力學習，考出這樣的成績也有可能。她還有什麽可以說的……”
“不管怎麽說，都要聽聽當事人的話呀！”杜衡忍着怒氣對石玉紅說道，轉頭聲音柔和地問道寒淩玥：“寒同學，這件事你看怎麽說。不過老師絕對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這件事上老師絕對相信你！”
别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從偶爾看到她桌面上放着的書，偶爾解題時紮實的基礎。不說别的，就憑她深厚的文學知識，就算是高中她不學不聽課，也不止考這麽點的分數。
而且，他還聽說了寒淩玥每科試卷都是提前交的，還填的滿滿的。他也去詢問過監考老師，說是寒淩玥下筆流暢，幾乎想都沒有想過。如果是不會的人，怎麽都不可能達到這樣的程度。
寒淩玥嘴唇微抿，帶着淡淡的笑意，對杜衡說道：“杜老師，能讓我看看我的試卷嗎？”
杜衡點頭，趕緊将寒淩玥的試卷交給她。她拿到一看，第一眼就是頂上紅豔豔五十八分。一百五十分的滿分居然隻有五十八分，剛剛三分之一多一點。後面的幾科試卷也差不多，一些剛剛及格，一些差一點。
頓時嘴角的笑意擴大，向杜衡借了一隻鋼筆在每張試卷空處再寫下部分答案。
收筆，石玉紅就急切地拿了過去，一看，就将試卷交給他：“事實都擺在面前，看她還有什麽可說的！”
杜衡疑惑，接過試卷仔細看着。寒淩玥的筆迹和答案上的完全一樣，就連一些小習慣都沒有絲毫差别。但他怎麽看，都覺得兩人的字有所不同，看起來有些别扭。
寒淩玥看着杜衡的臉上疑惑越來越重，也知道他感覺出來了不對，但又找不出來原因。
她淡淡一笑，對着石玉紅說道：“試卷上的字就算是筆迹相同，但筆風不同。我寫字，已經形成了我獨有的風格，别人再怎麽模仿，都有所差别。更何況這個人隻是擅長模仿字迹，并不擅長模仿筆風。已經有了筆風的人，也不屑于做這樣的事。”
見到杜衡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寒淩玥淡淡的笑容一轉，變得嚴肅：“這件事還請石主任給我一個交代，找回我的試卷。學生的試卷叫道你們手上居然被人調換，還流傳出毀壞我名譽的流言。如果你們對此事沒有辦法，我可以叫家人出面解決這件事！”
最後一句，她說得是意味深長，平淡的語調，但杜衡和石玉紅都聽出了她話裏淡淡的威脅。雖然不知道她一個家世普普通通，隻有一個哥哥的女孩怎麽會有這樣笃定的語氣和壓人的氣勢。
發生這樣的事，她第一時間就将寒淩玥的資料調了出來，才敢像先前那樣和她說話。
寒淩玥給杜衡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留下兩人自己去商量解決這件事。不過，她卻沒有将所有希望都放在學校身上，一路走，都在思考着什麽人可能會這麽做。
不過，可以确定的是，這人絕對和她有過節。
坐下後，梁晶晶立刻問道：“玥兒，到底怎麽回事！”
流言之所以是流言，那是因爲在流傳過程中已經失了實。更何況，在寒淩玥這裏梁晶晶能聽到最準确的消息。
寒淩玥淡笑着将辦公室的事情選擇性地說了一些，至于後面威脅的話就忽略了過去。
聽到是有人誣陷，梁晶晶頓時激動地一拍桌面，狠聲道：“是誰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偷換你的試卷，還全部換成那麽低的分數。讓我知道，我一定宰了他。”
梁晶晶這一聲咆哮，将從寒淩玥進來後便低頭竊竊私語的同學給鎮住了。頓時，全班一片針落可聞，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梁晶晶，思考着她話裏的意思。
寒淩玥的目光淡淡地在墨馨和王媛媛的臉上一掃便收了回來，快得讓人難以察覺。她可沒有忘記王媛媛那天看向墨錦辰的目光不對，而且對她好像也早就認識了一般，對她有敵意。
她一手将梁晶晶給拉了下來，才鎮定地說道：“這事學校會查。”
“要是查不出來呢！”梁晶晶急切地說道，得來寒淩玥淡淡的一笑：“那樣，我就會親自出手！”
她的聲音很輕，很微弱。突然感到兩束好奇的目光，沒有其他同學眼底鄙夷蔑視的情緒。立刻，她擡頭循着目光望去。
是他，岑玉。
她微微凝眉，回頭将他眼中的興味給忽略。
中午下課，三人剛走出教室，就看到古绾绾站在門口，一看到她便迎了上來，皺着眉罵罵咧咧道：“晶姐、寒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一大早就聽到那樣的流言。要不要我幫忙解決！媽的，讓我知道是誰非得廢了他。”
梁晶晶嘻嘻一笑，一手拍上古绾绾的肩：“這不是流言，是真的。玥兒的試卷是被換了，不過不是她做的，而是其他人。按玥兒的說法，那人隻是想要将寒淩玥的試卷換掉，讓她考低分，但是沒想到在偷換試卷的時候被人發現了。”
“那是什麽人做的，我讓人去查！”古绾绾滿臉憤怒，兇狠地說道。
寒淩玥搖搖頭，淡淡一笑，拒絕了。她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學校要是不能給她一個交代，她再出手。不過她出手，卻是不能讓人知道的。
這邊古绾绾知道了過來詢問，但是沒想到身在高二的莫子明也知道了這件事，要跑來問她。如果不是她在電話裏強烈的拒絕，恐怕早已經守在教室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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