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淼笑了一下,他正要說什麽的時候,忽然看到一旁的何叔猛給他眨眼色,徐成淼就不由的停下話頭,向嚴家父子告了罪,然後就避開他們不耐煩的問道:“何叔,究竟有什麽事情?”
何叔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他将剛剛才收到的一封徐老爺寫給徐成淼的信拿出來遞給他。就沉默的站在一旁,再也不說話。
徐成淼接過信來,發現信還沒有拆封。上面的大字的确是父親寫的沒錯。
他擡頭看了一眼沉默的何叔,自己慢慢将那封信打開,然後看了起來。
何叔在徐成淼低頭看信的當口,擡頭目光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徐成淼可以說是何叔看着他長大的,對他的感情也并不比徐老爺淺,他眼睜睜的看着他自從發生那件事情之後,性情越來越古怪,做的事情也越來越離經叛道,荒誕不經。這樣一條道的走到黑,這樣下去,他的人生就完了!
何叔不知道的是,自從不能做一個正常的男人以後,徐成淼就已經覺得他自己的人生完了,他之所以這麽荒唐行事,完全是破罐子破摔。隻有死才能讓他解脫。
徐成淼慢慢的看完信,臉色越來越黑,黑的就像是烏雲壓頂,風雨欲來。眼看着就要狂風暴雨一般的肆虐了,老爺到底在信裏面說什麽了,讓少爺氣成這樣?何叔連忙将那封信拿過來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看完,何叔的臉色也陰沉下來。
徐成淼忽然毫無預兆的瘋狂大笑起來,越笑越大聲,笑的眼淚都要留出來了,方慢慢的道:“我父親他又有了一個兒子,那個霍姨娘給他又生了一個兒子!他不讓我回去了!他嫌棄我這個被閹掉的兒子給他丢臉了!”
何叔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盡管何叔也覺得老爺做的過分了些,徐成淼不管怎麽樣,都是作爲老爺的嫡子從小疼寵着長大的,那感情應該很深厚才對,但是就因爲他被人害了,老爺就不讓他回家,這也太冷血了吧?
盡管何叔心中爲徐成淼鳴不平,但是他始終記得,老爺才是自己的主子,自己隻是一個奴才,沒有質疑主子的權利,徐尚書的話他隻能遵從。
“對了,我爹他特别說了,要何叔你回去呢!”徐成淼忽然道。
何叔一呆,他不相信的将信拿起來,又看了一遍。然後臉色很不自然的沉下去,徐尚書的确在信的末尾上說要他回去京城。
徐成淼笑着道:“何叔,你回去吧!将我院子裏那些金銀珠寶都想法子給我運出來。爹他既然不讓我回去了,那怎麽也得讓我好好享受一番,你說是吧?”
何叔不知道是該答應還是不答應。站在那裏爲難的很。
徐成淼卻擦一把臉上的淚水,神色如常的出去了。何叔想了想,還是跟在他身後出去了。
大廳裏面,徐成淼笑着對嚴縣令道:“縣令剛剛說的有理,嚴少爺的确是年齡還小,不适合這個時候就上京城,這樣吧,本公子留下來,與嚴少爺做個伴如何?”
嚴縣令聽到前一半話的時候,那是喜出望外啊!待得越往後聽,他的臉色就越難看,這個瘟神他不走了,還要跟他兒子作伴?我的天!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嗎!
嚴縣令陪着笑道:“徐公子看的上小兒,那是小兒的福氣,隻是,隻是——”
一旁的嚴錦忽然道:“爹,我有痔瘡,會傳染的,要是傳染給了徐公子怎麽辦!”他之前雖然不知道這個将他擄來的年輕公子哥兒是誰,隻不過他看父親這個一縣之主對這個人如此恭敬,心裏面大概就猜到這人非富即貴。
尤其是剛剛,他父親趁着徐成淼被何叔叫走的當口,老淚縱橫的告訴他:那是京城禮部尚書徐大人的兒子!難怪!這個人如此肆無忌憚的将他擄來,原來是有個當一品大員的爹!
嚴錦也就明白父親剛剛爲什麽沒有很強硬的讓徐成淼将他交出來了。而是低聲下氣的請求他放了自己。實在是一着不慎,自己全家人的性命就都不保了啊!
“對對對!”嚴縣令就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附和着兒子的話說道:“是啊徐公子,您身子嬌貴,小兒他要是傳染給了您,那就實在是十條命也不夠賠的啊!不如,就算了吧?”
徐成淼呵呵一笑,道:“是嗎?”
嚴縣令與嚴謹拼命的點着頭。
徐成淼看着他們那視自己爲洪水猛獸一般的模樣,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怒火,父親不要他了,就連這些狗東西也一個個的不識擡舉!一向呼風喚雨慣了的徐成淼如何受的了這個?他陰沉了臉色,冷冷的道:“嚴縣令,不管你說再多,哪怕就是嚴謹他患了不治之症,本公子也要定他了!”
嚴縣令與嚴謹二人聽着這散發着濃濃怒氣,卻不容置疑的話,兩個人的心就是一沉。
徐成淼才不管這些,他面無表情的直接下起了逐客令:“嚴縣令請回吧!”
嚴縣令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裏面全部收回絕望。
徐成淼不耐煩了,他直接吩咐道:“來人,送嚴縣令出去。”
嚴縣令撲通一下子就跪了下來:“徐公子!求求你,放過小兒吧!”
徐成淼頭也不擡的揮手命令下人将嚴縣令扔出去了。
走廊上一個絕色美人看着這一幕,微微露出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來。
嚴縣令灰頭土臉的坐着轎子回到家中,将情況告訴妻子,夫妻兩個抱頭痛哭不止,但是關于怎麽救兒子出來,他們卻毫無辦法。兩個人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本書由潇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