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流水單,你可以檢查一下,然後再給大夥解釋解釋,這是什麽情況。”
“這……這……”王召衣服快要被冷汗濕透,渾身都在顫抖,腦子裏一片空白,隻能随便編出來一個借口:“我……我們認識……這是她向我買東西轉的款,怎,怎麽了嗎!”
“轉款啊……”葉良笑了笑,視線往四周看了一圈,一個一個地落在剛剛那些附和大媽的人身上。
“說來真是巧了,這大媽昨天晚上買的東西挺多啊?”
“你們要不猜猜,你們之中昨天從這大媽的賬戶轉走兩萬的人,有多少個?”
王召臉色慘白,再也說不出話來。
而在場其他看客們,大多都是聽聞過葉老闆威名和660C事件的,雖然都覺得兩個月量産660C不太可能,但卻更加相信葉良的人品,即便無法量産,也不可能欺騙大家的錢。
再聽葉良的話,看王召等人的反應,心中略微思量,便已經能看出此事中的蹊跷。
“呵呵,我說怎麽這麽多應和呢,還以爲隻有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原來這些人都是托啊!”
“剛剛我就已經奇怪了,這葉老闆明明是個善人,怎麽可能會騙錢,原來真的隻是造謠!”
“我呸,這大媽可真夠沒品的,居然造謠到一個小女孩頭上,幸好葉老闆及時趕回來了,不然都不知道要發生什麽呢!”
聽着一句句的閑言碎語,逐漸傾向了葉良那邊,這位躺在地上的大媽,也逐漸着急了起來。
顧不了疼痛,她從地上爬起,惡狠狠地瞪了葉良一眼,下一秒,便又轉換成那副受害者的委屈模樣,眼眶比老戲骨紅得還快。
“你這個詐騙犯好不講道理,你當天做局騙我們這些投資方,不也是有請托來嗎?現在我來維權時找些幫手怎麽了!”
“難道你要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葉良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道:“這麽說,你承認這些人都是你請來的托了吧?”
“是啊,怎麽了!”大媽變得理直氣壯:“我再怎麽請托,你也是個該死的詐騙犯,這點你跑不脫!”
葉良隻是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說到這,他頓了頓,歎了口氣,又道:“實不相瞞啊大媽,我這一整個月都在綠稚國出差,并不在南境,對于公司的事情,也已經一個月沒有插手了。”
“660C的集資大會,我的确開過,但皆是面向一些行業内的大老闆,隻有寥寥幾位,你,并不在其中。”
“除那場之外,我再沒集過資。”
“所以……我在想,大媽,你們所說的集資大會,會不會是我們公司中某位大高管爲中飽私囊,瞞着我夫婦二人做出的騙局?”
聽到這話。
在場衆人,皆是一愣,互相對視一眼,開始竊竊私語。
“的确,葉老闆和楚老闆不是這樣的人,但難說他的麾下,會不會有真正的詐騙犯。”
“我看這大媽神情真摯,倒像是真的被騙了,可這跟葉老闆無關吧?爲何要牽連他的女兒?是不是有點過了。”
“哪裏過了?我看事情若真是如此,那大媽才算是做對了呢!!這些高高在上的大老闆不管好自己的手下連累百姓,百姓不找他女兒的麻煩,他豈會出面幫忙?”
大媽眼珠子溜溜地轉了一圈,頓時喜上心頭。
她本身都快要下不來台了,但葉良這話,突然又給了她一線生機。
隻思考了片刻,大媽便馬上接着葉良的話道:“柔良集團的高管?嗯……好像确實是這麽一回事。”
說到這,大媽臉色又忽然黑了下來,指着葉良的鼻子罵道:
“但那又怎麽樣!你們高管肯定是你指使的,就算不是,你也沒有盡到管理好員工的責任,照樣是詐騙犯的幫兇!!”
“而且……而且你剛才還打了我!這麽多人都可以作證!”
葉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大媽,這不是你要撲到我女兒身上,我實在着急,才這麽做嗎?”
“哼!”大媽冷笑了一聲,表情從僵硬重新轉變爲自信,道:“我果然沒說錯你,你們全家,都是小人!詐騙犯便罷了,還随便動手打人!”
“大媽,我不想跟你吵,我是來幫您解決問題的。”
葉良擠出一個笑容,道:“您告訴我,詐騙您資金的人,是不是叫王超?他在我公司中一向不老實,很可能……”
話都還沒說完呢。
大媽見如此好借坡下驢的機會,怎可錯過,立馬便打斷葉良肯定道:“沒錯,就是這個王超!!”
“好你一個葉老闆,知道手底下有人不老實還不好好管教,我到你們公司去投訴也無人搭理,沒辦法才來此處,還要遭你一頓毒打!”
“你給我說說!!這事兒該怎麽解決!”
她瞪大眼睛,說得唾沫星子亂飛,神情越發嚣張了起來。
周圍的吃瓜群衆們,紛紛皺眉。
平頭百姓之間,總是更容易共情的。
事情聽到這裏,對錯似乎又轉換了,還真是這葉良管理無方,還随便出手打人。
如此看來,确實是這大媽更可憐,而葉良更可恨一些。
看着周圍人們正在轉變的神情。
大媽冷冷地看向葉良,忍住笑意。
剛才她都快無話可說了,可沒想到這葉良給了機會,而她一番操作下來,居然逆轉了形式,現在大家都開始傾向了她這邊。
照這形式,絕對可以完成上面吩咐下來的任務。
然而。
葉良明明已經轉爲劣勢,反而不再露出剛才那副有些着急的模樣,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大媽,眼神裏多了幾分嘲弄,看得大媽一陣心虛。
“怎,怎麽!”大媽怒道:“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呵呵呵。”葉良笑了幾聲。
頓時,圍觀群衆的竊竊私語停了下來,所有人目光看向他,期待着葉總會給出什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