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倒未必吧。”威廉插嘴道:“白鹇确實不會對千花怎麽樣,但那個來自龍國的小子就不一定了,你們怎麽知道白鹇不是被那個龍國的小子給蒙騙了,然後做出什麽有害千花小姐的事情?”
聞言。
神裏敬丞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若是他真敢對千花怎麽樣,我神裏家,一定跟他沒完!”
“呵呵呵,嶽父大人不用擔心。”威廉冷笑了一聲,陰狠地道:“不用您出手,那小子的命,是我的!”
“請嶽父大人馬上封鎖神裏市,任何人,隻許入,不許出,今天之内,我一定要殺了他!”
聞言。
神裏敬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
此時,天邊早就已經翻過了魚肚白,黑暗逐漸消失得一幹二淨,陽光照射進一處昏暗的巷子裏。
三道身影,此時正蹲在牆邊,仔細地聽着耳機裏傳來的聲音。
“我靠,這麽狠?!”葉良冷笑了一聲,道:“還要封鎖全城來殺我,這威廉還真是恨我啊。”
“那當然了。”白鹇看着葉良,說道:“你殺了他那麽多手下,損失可不比赤紅家這次死六個赤雲組要低多少,回去之後,少不了被他父親一頓臭罵。”
“要是我,我肯定也和他一樣想殺了你。”
葉良冷笑道:“别忘了倉庫裏是你動的手,你也脫不了幹系。”
“那又怎麽樣呢?”白鹇回擊:“沒人知道是我幹的,甚至現在威廉還在想方設法營救我。”
“好了好了,你們别吵了,聽到他們剛才說的了嗎?”童帝皺眉道:“在白鹇離開的十分鍾之後,那裏的監控就已經被人破壞了。”
“怪不得我什麽都查不到。”
聽到這話。
剛剛還在争執的兩人,很快便安靜了下來,神情變得嚴肅了許多。
“白鹇……”葉良重重歎出一口氣,問道:“你到底是爲什麽會突然從酒店裏跑出去?是怎麽提前察覺到赤雲組的?”
白鹇思索片刻,很快便回答道:“是一個小孩,在走廊邊哭邊喊,說自己父親在樓下被人欺負了,無意間透露,那些欺負人的盲流子手臂上有紅色的紋身……”
“再加上你說過赤紅家的存在,我就懷疑是不是赤雲組的人,當時想通知你們,可是信号已經屏蔽了。”
“然後我不想浪費時間,就直接找機會跑了出去,但是當時我很小心,應該沒有被赤雲組的人發覺才對。”
“小樂呢?”葉良又問道。
“我把他帶下了樓,讓他自己跑了。”白鹇說道:“現在都還沒有消息,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葉良心中一沉,歎了口氣道:“白鹇啊白鹇,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爲什麽一個小女孩在底層受了欺負,要跑到樓頂找你們哭訴?”
白鹇張了張嘴,瞳孔驟縮。
“估計那個小女孩受到欺負是真的,但她是受到了赤雲組的指使,也是真的。”
“爲……爲什麽……”白鹇皺眉道:“赤雲組既然知道我們在哪個房間,爲什麽……”
話說了一半,他意識到了什麽,頓住了。
答案很簡單,赤雲組其實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哪個房間,而那個小女孩,則是赤雲組扔出的一顆誘餌彈。
他們料定了神裏千花作爲神裏家家主,一定不會對一個獨自哭泣的小女孩置之不理。
原本他們隻是想讓小女孩試探出神裏千花所在的房間,但沒想到小女孩兒在無意間透露出了赤雲紋,被白鹇所察覺,于是赤雲組幹脆将計就計,先是切斷了聯系線路,其他一切依舊按原計劃執行。
明面上,是要強攻酒店,逼出神裏千花,可實際上,他們卻暗中設伏,等着白鹇出來,再一路尾随到神裏千花的藏匿地點,确認了神裏千花的所在,再調虎離山,将白鹇引開。
殊不知在白鹇激戰之時,已經有一人将神裏千花給劫走。
砰!!
白鹇憤怒地一拳打在牆壁上,道:“都怪我這豬腦子,才沒有保護好大小姐!”
葉良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太多責怪之意。
這件事情其實怪不得誰,善良和單純,也不是神裏千花的過錯。
“現在該怎麽辦?”白鹇抓着葉良的手臂,第一次露出哀求的神情,道:“大小姐一定不能有事,隻要你能救出大小姐,我白鹇就是拿命報答你都願意!”
不知爲何。
此時白鹇心裏下意識地認爲,普天之下,隻有眼前這個他原本看不起的男人,能夠救出神裏千花。
葉良看了他一眼,輕輕将他的手拍掉:“我救不救神裏千花,不用你來指揮我,神裏千花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把她帶出來的,我自然就會對她的安全負責到底。”
聞言,白鹇眼神中露出感動,道:“多謝。”
“好了,現在聽我指揮。”
葉良淡淡地說道:“帶走神裏千花的人,一定是赤紅骨針,而赤紅骨針的目的,是要打開你們神侍山腳下的那道門,隻要去那裏,就一定能找到神裏千花。”
“還真是神侍山腳下?”白鹇微微瞪大眼睛:“消息是哪來的?”
“路上再說!”
話音落下。
葉良率先轉身,身形一躍而起,跳上樓頂,童帝白鹇兩人愣了片刻,立馬跟上。
三道身影,朝着神侍山飛奔而去。
……
……
與此同時。
某片櫻花樹林裏。
一雙戴着黑手套的手,拈住飛花,放在掌心。
“落葉捎來訊息。”
黑手套的主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鬥篷,銀黑的鬼面中,傳出沙啞聲音:“你的人,好像死得差不多了。”
說着,他緩緩側過身子,鬼面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怒目之中,仿佛有顆眼珠子轉了轉,目光射在他身後那人身上。
“你确定你還要繼續嗎?”
那人虎背熊腰,身穿厚重的紅色武士铠甲,更是差不多有兩三個人寬,顯得相當魁梧威嚴。
他眼眉低垂,捂着手臂,看着一片片櫻花輕輕飄落在地上,神色之中的不甘,逐漸變得明顯,直到仿佛要将地上的落花給燃盡。
“赤紅骨針……”黑衣鬼面人聲音沙啞,像是沒有絲毫感情地道:“聽我一句勸,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