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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侍山上。
一場本以爲會爆發戰鬥的狹路相逢,兩邊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神裏敬丞與葉良平淡地對視着,像是兩個對峙了多年的亦敵亦友久别重逢一般。
四周,隻剩下風聲。
“大哥……”
童帝的聲音,率先打破平靜,道:“能不能别裝逼了?我們來是說正事的。”
“這特麽不叫裝逼。”葉良很無語地道:“你能不能先閉嘴?”
好好的氣氛。
就這麽被童帝給打破了。
“呵呵呵……”神裏敬丞目光深沉地看了童帝一眼,問道:“這是,你的弟弟?”
“差不多吧。”葉良微微一笑,道:“敬丞家主,我還以爲見到我,你應該會很生氣才對。”
神裏敬丞平靜地道:“當時是很生氣,恨不得當場扒了你的皮,隻不過現在冷靜下來了而已。”
“生氣,對辦事并沒有好處,不是麽?”
“你倒是還真挺冷靜。”葉良笑着道。
神裏敬丞不愧是神裏家的家主,并不是其他小家族的臭魚爛蝦能比的。
若現在面對的是那些龍國遇到的家族族長,恐怕早就已經不顧一切地要追殺葉良了。
但是,神裏敬丞沒有,甚至還能冷靜地,在這與葉良對視。
足以看出,神裏敬丞并不是一個可以讓葉良小瞧的敵人。
神裏敬丞攏了攏袖子,說道:“大半夜的,葉先生大駕光臨神侍山,有何貴幹啊?”
葉良微笑道:“好巧不巧,我也有這麽一個疑問,大半夜的,神裏家主親自來這裏,難道就不怕危險麽?”
“危險?”神裏敬丞笑了笑,道:“難不成你要暗殺我麽?”
“那當然不敢,你身邊還站着一位大高手呢,我哪敢出手啊。”
葉良微微正色,道:“說正事吧神裏家主,我們倆來神侍山這一趟,目的應該是一樣的吧。”
此話一出。
神裏敬丞瞳孔肉眼可見的縮了縮,旁邊的老人混沌的目光中更是閃出了幾分敵意。
但很快,兩人便恢複如常,神裏敬丞裝作很淡定的樣子,眯起眼睛,盯着葉良的臉看。
“你都知道了?”
“我沒什麽是不知道的。”葉良淡淡地道:“我今天來,是要打直球,神裏敬丞,關于秘寶的事情,你還知道多少?”
神裏敬丞因爲神器認主的事情,心情本就很不好,是強忍着才一直保持這冷靜的模樣。
一聽這話。
便是養氣功夫再好,都已經憋不住心中那股驚濤駭浪,震驚又憤怒的表情頓時随着情緒爆發了出來。
他驚,是驚在葉良竟然真的意識到了神器的存在。
而怒,是怒在這個小子如此不知死活,敢在神裏家的根基大事之上打直球,得了便宜還跑到他神裏敬丞面前賣乖。
這不僅僅是挑釁,還是對神裏敬丞極其嚴重的蔑視。
一時間。
神裏敬丞怒從心上起,雖然仍保持着理智,可卻已經支撐不住平淡如水的模樣。
“你小子是真不怕死?!”
低沉的聲音,從他齒縫間擠出。
神裏敬丞目光冷然地看着葉良,沉聲道:“我們神裏家的寶物,你還真打上主意了?!”
葉良一愣,腦袋上冒出幾個問号。
怎麽反應這麽大?真當我打上你們家秘寶注意了?
不對啊,神裏敬丞能蠢到這種地步,連我是來找赤紅骨針下落的都想不到?
還是說……他隻是在裝傻?!
一時間,神裏敬丞直接把葉良給整不會了,葉良微微皺着眉,看了他一眼,說道:“神裏敬丞,我要是真想拿你們家寶物,還會直接過來找你麽?”
聞言,神裏敬丞冷靜下來思索片刻,好像有點道理,可對葉良的敵意,卻依舊絲毫沒有減退。
“我不知道你小子有什麽想法。”神裏敬丞冷冷地道:“但那是我們神裏家的神器,即便它認了主,我也絕不可能允許任何人奪走!”
葉良又愣住了,皺起了眉頭:“我可不打算拿你什麽秘寶,我隻想打探出赤紅家的情報。”
“赤紅家?”神裏敬丞也眉頭緊鎖了起來。
“是啊。”葉良淡淡地說道:“不然你以爲赤紅骨針這一趟來神裏市是做什麽?真隻是放毒藥的話,也用不着他來,而且在下水道裏,也沒看見赤紅骨針的身影。”
神裏敬丞皺眉,眯起眼睛看着葉良。
的确,他一直在思考赤紅骨針冒着生命危險來神裏市的原因,隻是爲了給下水道下藥,顯然沒有必要。
但若說他是爲了神裏家的神器……那神裏敬丞便認爲,這件事其實并不是毫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