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良看着遙遠的東方,歎了口氣。
“大哥。”田正清說道:“仇,我們已經報了。”
“是啊。”
葉良嘴角扯了扯。
恰好有風,吹起他的發絲。
田正清眼睜睜地看着葉良的嘴角,一點一點地下垂。
不遠處的大宅依舊在喧嚣,此處的月光卻尤爲落寞。
晚風将喧嚣吹了個幹淨。
田正清耳邊隻剩下了風聲,蟬聲,微弱的人聲,樹葉沙沙聲,以及葉良細如蚊蠅一般的輕聲。
“但是人,卻永遠都回不來了。”
……
……
今夜慈城太平長安。
直到第二天一早。
樸家覆滅的消息,才傳遍了慈城的大街小巷。
對于這裏的住民來說,少了一方惡霸,總算是一件好事。
人們都歡天喜地的,比過年還高興。
但此時。
慈城郊區中,某座臨時被租下來的别墅裏,卻有人不太高興。
“小姐……要不還是算了吧?”
侍衛苦口婆心地勸導:“葉先生他……畢竟也隻是個普通的龍國人罷了……就算今後不見面,對您來說也不會有太大損失的。”
“而且您也沒有答應他今天一定要會面,就算您失了約,以葉先生的大度,也不會和您計較的。”
然而他的話,顯然沒有被神裏大小姐聽進耳裏去。
她手上依舊忙活着爲自己梳妝打扮,冷冰冰地道:“我說了,葉先生今天讓我去,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他……”侍衛神色掙紮地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小姐……您不要怪我亂說話,依我看,葉先生恐怕也隻是爲了您許給他的那些東西而已……”
啪!
神裏千花玉手猛拍桌面,雪白的掌心頓時變得通紅,瞪起水靈靈的眸子道:“放肆!再敢诋毀葉先生,我就掌你的嘴!”
侍衛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退一萬步說,就算葉先生是爲了我許給他的東西又怎麽樣?”
神裏千花橫眉冷目,道:“那确确實實就是我親口許給他的,他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有錯嗎?!”
“沒,沒錯……”侍衛連忙低聲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
房門忽然被推開。
兩人齊齊往那邊看去。
隻見一個高高瘦瘦,身穿藍色武士服,頭上梳着一個辮子的男人走了進來,臉色難看。
來人正是神裏千花的二叔,神裏家的二把手,神裏康平。
他冷着臉,沉聲道:“千花,你的聲音真大,我在外面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聞言,神裏千花倒也不慫,看了他一眼,冷道:“二叔,這是我的閨房,你爲什麽不敲門就能進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神裏康平頓時怒目圓瞪,道:“我問你,你和那個龍國的小子,到底是什麽關系!”
“我說過了,他是我請回來的顧問。”神裏千花面無表情地道。
“呵呵,顧問??”神裏康平明顯不信,冷笑着道:“隻是顧問,爲何你明知是他弄丢了藍琉璃寶珠還非要袒護他?”
“如果隻是顧問,爲何你施盡千方百計,也要偷跑出去和那個臭小子幽會?!”
“二叔。”神裏千花站了起來,神情冰冷:“首先,藍琉璃寶珠丢失的事情,和葉先生沒有任何關系。”
“其次,我并沒有想偷跑出去,我要去,就光明正大地去,我也不是去幽會!而是朋友之間最普通的見面而已!!”
“呵呵呵。”神裏康平冷笑道:“普通的見面?”
“普通的見面,爲何那小子說要把重要的東西給你?那東西是什麽?定情信物嗎?你們這對奸夫淫婦!!”
“二叔!”神裏千花也怒了:“你最好不要亂說話!!”
與此同時,她狠狠地剜了旁邊的侍衛一眼。
侍衛心虛地低下了頭。
“我難道有說錯?”神裏康平冷笑道:“我早就覺得大哥對你管教太過松散,遲早會出問題,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不過是出一趟門,居然就跟一個龍國的小子搞上了!!”
“我和他清清白白,你不信,我也沒法解釋太多!”神裏千花冷笑着道。
“不需要你解釋。”
神裏康平說道:“今天讓我也跟着去就行,我倒要看看,那個小子到底是什麽人,能讓我神裏家的大小姐如此着迷!”
“我說了,我沒有!”神裏千花冷冷地道:“二叔,别怪侄女不敬,但我得提醒你,你跟我過去可以,但要是你敢胡亂對葉先生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