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王看着他,認真地說道:“這回咋樣?我還算夠意思吧?”
葉良看了他那張胖臉一眼,拍拍他的肩膀:“還算不賴,不枉我這麽相信你。”
有一說一。
這次玄武王,犧牲可以說是極大的。
玄武府畢竟是天子殿下面的勢力,平時要拿到一些資源,還得靠天子殿點頭。
而玄武府又不像青龍府,實力強勁,完全可以自力更生,甚至能與天子殿分庭抗禮。
尤其是在之前,天子有意扶持玄武王成爲南境戰部長,就是爲了拉攏玄武山莊,同時也是警告,别和他葉良走得太近。
而今天,玄武王卻又如此堅定地站在了葉良這一邊。
萬一天子心胸狹隘,要給玄武府使什麽絆子,以後玄武山莊的日子,将會非常難過。
如今,玄武山莊和青龍山莊算是徹底綁上了。
要是青龍山莊不給予玄武山莊一些援助,他們很可能會被天子殿整死。
玄武王笑了笑,滿臉的肥肉被擠在了一起,顯得倒有幾分憨厚老實:“不過,你青龍幫我都幫到這個份上了,我要是還不和你站在一起,就太說不過去。”
“所以你也别太在意,這都是我自己選的。”
聞言,葉良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知恩圖報了,我葉良别的不說,至少義氣還是有的,以後青龍府不會虧待你們。”
“哈哈哈哈哈!”玄武王大笑幾聲,道:“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呢,有你青龍罩着,我就高枕無憂咯!”
大胖子爽朗笑着,看上去十分高興:“走!今天我們可得好好喝一壺,有時候我是真的對你小子服氣,你是不知道,今天天子殿上那些人的表情有多麽精彩!”
一邊說着,玄武王一邊往前走。
忽然,他發現葉良并沒有跟上來。
玄武王回頭問道:“怎麽了?走啊,你今天必須請我喝酒,不許賴賬啊!”
葉良笑了笑:“老烏龜,多謝了。”
“啊?”玄武王怔了怔,忽然神情頹喪地道:“你小子……咋屁話這麽多呢,哪有什麽謝不謝的,真是……你幫了南境這麽大忙還說這話……你非要我跪下來給你道謝是吧……”
“要不今天還是你請我喝酒?”葉良問道。
玄武王思索了片刻,似乎是很心疼地下了決定:“好好好……我請你行了吧,這點便宜你都愛占!”
“哈哈哈,便宜不占王八蛋!”葉良大笑着跟上。
這天晚上
誰也不知道,這一胖一瘦,兩個在天子城上勾肩搭背,邊喝酒邊撸串,嘴裏還哼着歌,時不時互相對罵兩句的男人,竟然一個是南境之王,一個是北境之王。
隻有明白人知道。
玄武府和青龍府,一個在北邊,一個在南邊,隔着千山萬水,玄武山莊真要有什麽事,遠水哪裏救得了近火?
更何況,有些天子殿的制裁,是青龍山莊根本幫不了玄武山莊的。
玄武王這次,真的是硬着頭皮,和青龍山莊綁在一起。
原本他不用這麽做的,就連葉良,都從來沒要求過他這樣做。
隻不過有些事情如葉良所說。
人活一世,但求問心無愧。
……
……
與此同時,天子殿。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子才從那種歇斯底裏的狀态恢複過來。
天子殿幾乎所有人,都被這樣的天子吓傻了。
要知道,往日裏,天子的形象一直都是高深莫測,冷若冰山的,就算發怒,也是用那種光憑一兩個字,就能讓人冷汗淋漓的方式罵人。
根本不會像今天這樣,好似潑婦罵街。
好不容易他冷靜下來了。
天子殿衆人也隻能好生安撫着,根本不敢再提有關于青龍山莊的事。
直到天子自己把這事兒提出來。
一夜之間,他好像老了幾十歲,聲音都虛弱了許多:“今天的事……你們怎麽看?”
這時,天子殿衆人才敢出來說話。
“報告天子!”怒目大漢說道:“事到如今,我們無非隻有一種選擇,就是在天子城之中,截殺了那個葉良!隻有這樣才能挽回天子殿的名譽!”
“這怎麽行!”另一名老頭立刻反駁:“截殺了葉良,青龍府那邊必定大怒,到時候和我們打起來了,我們隻會更加被動!”
怒目大汗冷笑:“婦人之見!青龍府打過來,我們打回去就是了!”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我們争鬥的時候,赤紅家入侵該怎麽辦?”
老頭接着反駁:“再說,那可是青龍王!反正老夫是沒這個本事殺他,你要是有本事,你就去動手啊!”
“你……”大漢咬牙切齒,一時間卻又無話可說。
“夠了!”
天子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道:“兩個廢物!讨論這麽多,倒是給個主意啊,你們說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兩人同時低下頭,無話可說。
這時,白虎王身穿白甲,走了出來,道:“天子,我倒是有點想法。”
天子瞥了瞥他,淡淡地道:“說。”
“事到如今,天子殿損失的名譽,已經很難再挽回了。”
白虎王笑了笑,道:“但是,我們可以讓那青龍王的人出醜!”
“哦?”
天子似乎是來了興緻,問道:“怎麽說?”
白虎王又湊近了一些,邪笑道:“近年來,坊間一直都有流傳,什麽青龍衛是天下首善之師,說我們天子殿、白虎府的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您想想看,萬一啊,我是說萬一,他們青龍衛的人要是在大街上被幾十個混混打敗了,會發生什麽事?”
聞言,天子眼前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來,道:“連我佩刀近侍都不一定打得赢,普通的流氓地痞怎麽可能……”
話剛說了一半。
天子眼神之中,便流露出了恍然之色。
兩人目光交接在了一起。
許久之後。
奸笑聲響徹整個天子殿。
……
……
老烏龜這家夥,本事不太行,酒力還算不錯,葉良和他兩人喝了整整一個通宵,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慢慢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