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龍終于是笑出了聲,道:“現在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快的話,今天晚上,說不定就能見到我那寶貝兒子咯!”
說這話的時候,梁飛龍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兒子水平不太行,但并不妨礙,他非常寵愛自己的兒子。
梁少從小到大,都是在他的疼愛下長大的。
小學的時候,他欺淩班上的同學,導緻一個小男孩跳樓,梁飛龍直接給他們家打過去五百萬。
那小男孩的家長不僅沒有任何恨意,反倒是對梁飛龍三拜九叩,感激不盡。
高三那年,梁少見色起意,對一個成績優異的女同學下了手,導緻那個女同學得了抑郁症,本來是能考上頂級大學的成績,卻差點連大專都上不了。
這一次,事情沒有那麽好辦,那一家人非要去戰部總部告梁家。
最後。
梁飛龍就隻能讓那一家人消失了。
這就是梁飛龍愛自己兒子的方式。
既然是他梁飛龍的兒子。
那麽,梁少就肯定是與衆不同的,他是生來的貴族,和那些可悲的蝼蟻,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生命。
事實證明。
梁飛龍的方式是對的。
仗着中州某位大人的幫助,他現在已經爬上了龍國的最頂層,甚至整個南境都将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遲早有一天。
他會将東西南北四境,都納入囊中,到時候,他的兒子,将會成爲這片土地的王!
想着這些。
梁飛龍的心情都逐漸好了起來。
“開快點吧。”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道:“說不定今天回家,我兒子就已經在家裏等着我啰!”
聞言。
司機踩下油門,加快速度。
轉過幾個街道後。
終于,他們回到了梁家的宅子前,他們家的宅子大得簡直能跟皇宮做比較。
簡單點描述,就是别人的豪宅都是建在别墅區裏,而梁家的豪宅,就是别墅區本身,甚至比很多别墅區都要大、壯觀。
夜逐漸深了。
梁家大宅裏,燈火闌珊,大門緊鎖着,顯得稍微有些冷清。
“看來他們是還沒回來了。”梁飛龍有些失望地道:“不然的話,裏面應該會很熱鬧地才對。”
說着。
梁飛龍逐漸收回了目光。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
車燈忽然照射到,一道身影正屹立在梁家門口。
梁飛龍有些晃神。
這熟悉的身材,這熟悉的穿着,怎麽跟我兒子這麽相像?
但也不可能啊,他們要是回來了,肯定是大張旗鼓的,怎麽會讓兒子一個人站在門口?
難道是兒子要給老爹一個驚喜,所以站在門口迎接我?
想象着各種可能。
梁飛龍下意識地認爲自己肯定是看錯了,但内心深處,還是隐隐抱着希望。
“把車燈開大點。”梁飛龍着急地說道。
司機聽話地将車燈亮度調節到最高。
終于。
整個梁家宅邸的大門都被照的一清二楚。
遠遠可以看見。
确實有一個年輕人的背影,站在門前。
這一次。
梁飛龍一眼便将他認了出來。
不會有錯的。
站在門口的那個人,确确實實就是自己的兒子!
“停車!趕緊停車!”梁飛龍焦急地道。
還沒等車停穩。
梁飛龍便已經打開車門跳了下去,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連忙往自己兒子那邊走去。
李濤緊緊跟在後面。
遠遠的,梁飛龍便已經露出了寵溺的笑容:“兒子!回來了咋不跟老爹通個電話,在這等爹爹也不開燈,萬一司機瞎了狗眼,撞到你怎麽辦?”
“快轉過來,讓爹爹看看你的臉,是不是都曬黑了?南境那些王八蛋,肯定都仗着自己是地頭蛇欺負你了吧?沒關系,爹爹到時候就幫你去教訓他們!”
說着。
男人越來越接近大門,也越來越接近那道身影。
然而。
梁少還是沒有絲毫轉過來的意思。
梁飛龍皺起了眉頭,道:“兒子,你不會是生了爸爸的氣吧?讓你去南境,并不是我不愛你了,隻是你需要這個鍛煉的機會啊,不然要我以後怎麽放心把梁家交給你呢。”
梁少還是沒有轉頭。
一股不祥的預感,從梁飛龍心中生出。
他加快了腳步,終于走到了離梁少還有十米的位置,一股不屬于這裏的氣味,撲鼻而來。
瞬間!
梁飛龍瞳孔縮小如針!
這惡臭,分明是屍體上才會出現的味道。
與此同時。
李濤也走到了梁飛龍的身邊,下意識開口道:“家主……怎麽……”
“了”字還沒有說出口。
他便看見了,門口上,梁少的慘狀。
隻見他的四肢已經扭曲得不成人形,脊背處明顯坍塌下去了一大塊,被血染紅的衣物已經幹了。
他也并不是站在原地,而是被什麽東西,挂在了那棟大門之上。
這道身影,哪裏是什麽回家的梁少,分明就是一具被虐殺至死的屍體!!
“誰……”
李濤強制讓自己保持鎮定,卻還是口吃一般開口道:“誰……”
“是什麽人!在我梁家門口做這樣的惡作劇!!”
“家主,您不要慌張,這絕對隻是一場惡作劇而已,您等着,我這就去找找監控,看是誰來我們這裏搞事!”
說完。
李濤立刻就沖上門口,使勁兒扒拉門口上那具屍體。
然而。
這不扒拉還好。
一扒拉,沒想到那具屍體竟然如此不牢固,直接便掉到了地上。
看到屍體的臉的瞬間。
梁飛龍整張臉,瞬間變得死白,眼前頓時便漆黑一片,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噔噔噔地向後退了幾步。
梁飛龍癱坐在地上。
但,沖擊還不止于此。
隻見門的另外一邊,與梁少重合的位置上。
梁天龍的屍體,駭然被挂在上面,五官仍然停留在死之前經曆可怕痛苦的表情,七竅流血,死相極爲凄慘。
叔侄二人。
就這麽死在了這裏。
梁飛龍顫抖着,将手擡起來,鐵青色的嘴唇上下打顫,齒縫間擠出低沉:“是……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