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一聲,已經足矣。
看着這一幕。
門外的林昊睿等人,懸着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眼角閃爍出淚光。
不容易啊。
太不容易了。
這世道,團圓本就是極爲珍貴的事情。
更何況是破鏡重圓,總算是沒讓幸福的一家就此消散。
作爲副站部長,林昊睿身上是有擔子的,他至少要保證每一名屬下的生命安全。
幸好,葉良幫他抱了蔣家的大仇,又救活了這個小戰士。
不然,他恐怕一輩子都要活在愧疚之中了。
想到這。
林昊睿兩步走上前,對葉良拱手,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屬下林昊睿,謝大人出手相助!!”
葉良看了他一眼,微微皺眉。
就在此時,中年夫婦看到林昊睿下跪,他們也想到了什麽,一并過來,就要跪倒在葉良面前。
葉良連忙上去扶。
“兩位這是何必?沒必要行如此大禮!”
聞言。
中年男人眼角含淚,咬牙道:“大人……我們夫婦二人,實在是太慚愧了,你就讓我們給你下跪吧!!”
葉良皺眉,還沒說話,婦女便搶先道:“之前我們這樣懷疑您,我那個兒子這樣頂撞您,您還是給我兒子治好了病,這份大恩大德,我們……我們實在是無以爲報啊……”
“好了好了,你們下跪隻會讓我難堪……要報恩也不是你們這樣報的。”葉良無奈一笑道。
聽到這話,兩夫妻猶豫了片刻,才緩緩站了起來,神情之中,仍然充滿了愧疚。
“我救你兒子,隻是應該做的事情而已,因爲他是戰部的人,是我的戰友,也是我的兄弟。”
葉良淡淡地道:“我救自家兄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我想你們明白,戰部裏,并不隻有你們看到的缺點,還有兄弟情、戰友情,一樣在散發着人性的光輝。”
夫妻兩人,皆是重重點頭。
江津城戰部的風評,最近幾年因爲蔣家變得很不好。
因此,一家人其實是不太同意這個大兒子去戰部當戰士的。
這也是他們剛剛反應如此激烈的原因之一。
但經過這麽一出之後。
他們對戰部的認識,有了巨大的改觀。
至少比那兩個江湖騙子一樣的主治醫師好多了。
葉良看向跪在地上的林昊睿,冷冷地問道:“你在跟誰下跪呢?”
“是……是在對大人下跪。”林昊睿說道。
葉良冷笑一聲,道:“呵呵,你又沒對不起我,爲何要向我下跪?那你有考慮過,誰才是被你傷害的人嗎?”
林昊睿眼中閃過愧疚,立馬便明白了葉良的意思。
于是,他轉過身,對中年夫婦兩人拱了拱手,誠懇地道:“兩位,抱歉,是我沒有照顧好小林,他的負傷,我會背負全部的責任。”
中年夫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老實說,本來夫婦兩人,是恨透了這個所謂的副站部長。
但現在兒子已經沒事。
莫名其妙的,他們便又恨不起來了。
重重地歎了口氣,男人無奈地說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我兒子醒了,我們之間的事,就這麽算了吧。”
看着兩邊調解地差不多了。
葉良便不再看他們,而是将注意力放到那兩個醫師身上。
此時,他們還在癡癡地看着那個睜開眼睛的病人,震驚到無以複加。
要知道,在他們江津城,這兩人已經是最好的一批醫師了。
但即便是他們,都完全沒有把握能完成這個取出碎屑的手術。
更别說,在半小時内完成,還能讓病人直接醒過來的。
這怎麽可能呢?!
就算手術做得這麽快,病人也不可能恢複得這麽快啊!
李自在冷漠地看了他們一眼,不屑地道:“兩隻井底之蛙,沒想到南境的醫師水平都這麽低。”
剛剛他隻不過是在手術後給病人喂了一顆小丹藥,加快了他身體恢複而已。
有什麽大不了的?
這兩人,大驚小怪。
葉良在一旁旁觀,大概看出了衆人的心思,無奈地笑了笑。
李自在可能不知道。
他們藥神谷煉出來的丹藥,即便是沒人要的邊角料,在外界都能賣到極高的價格。
這種小地方的醫館,當然從來沒有見過他們藥神谷的東西。
“不,不可能!”
主治醫師死死地瞪着李自在,道:“你們這種黃毛小鬼,醫術怎麽會這麽高超!”
“對,對了,你們取出來的碎屑呢?有本事就拿出來,不然我懷疑你是不是給病人打了藥,透支病人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