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明了,就是來羞辱你們來的。
以前楚柔被他們欺負,葉良最多也隻是進行反擊。
真正意義上的報複,從來都沒有過。
今天,他們必須爲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楚堅成臉色已經開始發紫,深深的無力感,遍布全身。
在葉良面前,他們楚家人就像是小孩一般,被耍得團團轉。
楚家,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楚堅成此時能委身來低聲下氣地哀求葉良,是爲了楚家。
但這不代表,他完全放棄自己的面子。
讓楚城楚業在這麽多人面前自辱,也會丢盡楚家的顔面。
這種事情,他非常不願意看見發生。
葉良笑了笑,道:“快去啊,舞台都給你們準備好了。”
楚堅成看了葉良一眼,又看向楚柔。
深深,将他的老腰彎了下去。
“楚柔啊,爺爺在這裏,向你道歉了!”
楚柔冷冷地看着他,道:“老爺子,你沒有必要這麽做的。”
楚堅成哽咽着聲音,說道:“求求你,讓你老公饒了楚城楚業兩人吧!!”
聞言,所有人目光皆是看向楚柔。
而楚柔幾乎沒有一絲表情,仿佛看着這個七八十歲的老人朝她彎腰,心裏沒有泛起任何波瀾一般。
“爺爺,你還是起來吧。”
“我說了,我一切都聽我老公的,你們求我沒用。”
楚堅成猛然擡頭:“楚柔,難道你就要看着我們楚家顔面盡失嗎?!”
楚城的老婆,林芳芳也是站出來說道:“我們楚家對你沒有養育之恩,但至少也有生育之恩呐!”
“你不能就這樣對待我們!!”
“秋芳姐,你也應該站出來說兩句!”林芳芳對沈秋芳說道:“你也是我們楚家的一份子,快勸勸你女兒吧!”
“勸你個頭!”
沈秋芳怒道:“女婿!我支持你,就該好好治治這些人,當初在楚家,我們都要被你們欺負死了!”
很顯然,無論是沈秋芳還是楚柔,她們都是支持葉良的。
楚城楚業兩人氣得咬牙切齒。
這小子,幾個月前還是我們楚家人人可欺的小贅婿呢!
怎麽現在,竟然一躍躍到了他們頭頂,都能在他們頭上拉了?
這種前後的反差,才是楚城楚業最受不了的地方。
葉良冷冷地看着他們,道:“怎麽樣?考慮清楚了沒有?要不你們就現在給我上舞台,要麽我們就從此一刀兩斷,楚家走楚家的陽關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
從今以後,互不相幹。
這對于楚家來說,無疑是不可能接受的。
葉良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他們隻能順從。
楚堅成老爺子神色悲恸,嘴唇微微顫抖着。
“上台吧……”
他緩緩開口。
楚城楚業兩兄弟同時扭頭,“老爺子!這可是食客居……”
“我讓你們上台!!”
兩兄弟還沒說完,楚堅成便厲聲打斷,神色嚴厲地道:“這一切,還不是要歸咎于你們!”
“要不是你們自己非要和葉總立下賭約,至于淪落到這步田地嗎?!”
“楚家,不能亡在我這裏,丢點人就丢點人吧,隻要我們能活下來就行!”
聞言,楚城楚業兩兄弟徹底絕望了。
連楚老爺子都這麽說,他們也隻能選擇接受。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隻能朝對方微微點頭,以示鼓勵。
然後,兩個人一起緩緩登台。
所有的音響,設備,都已經調試完成。
而大廳内的諸多客人,也已經看到了這一幕。
他們之中,有的是戰部中高層的長官,有的是大公司的高管或是老闆。
還有的,則是級别與楚家相近的家族子弟。
“咳咳……”
楚城調試了一下麥克風。
音響聲音很大,僅僅是一聲幹咳,便能清晰地傳播到大廳的每個角落。
衆人的注意力,也成功被這一聲幹咳吸引。
“那不是楚家的人嗎?怎麽回事,他是要上台表演節目嗎?”
“聽說最近楚家破産了啊,不會是他們要來當馬戲團籌錢吧?哈哈哈,那也太搞笑了。”
“楚家人不都這樣麽?一個個跟小醜似的,聽說了嗎?那個柔良集團的兩個老總本來都是楚家的人,硬生生被他們趕出來了,你們說搞笑不搞笑?”
一句句嘲諷的話,傳入楚家人耳中。
楚堅成、楚城楚業兩兄弟,臉色是比吃了屎還難看。
就算是在大街上幹這種事情,都比在這裏幹要好上一百倍。
至少,不會在這麽多有錢人面前丢臉。
尤其是楚城,手裏拿着麥,冷汗直流,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這麥克風……聲音真大呵……
“你們要幹什麽啊!”
“要表演節目就趕緊開始啊,别浪費大家時間!”
“就是啊,不會是要募捐什麽的吧?那我們可不會理會你,服務員,準備好趕人了!”
台下的觀衆們,已經等得不耐煩。
“哥,你趕快說吧!”楚業皺緊了眉頭,說道:“越拖下去,我們就越丢臉!”
楚城眼眶中血絲遍布,一咬牙,對着麥克風說道:“大家好,小弟今天在這邊宣布個事兒!”
“啥事兒啊?”
“還不快說!這不吊大家胃口呢嗎?”
“就是啊,快說!”
楚城表情悲恸。
深深地,吸入一口氣。
接着,
他毫無征兆地大聲吼道:“我是葉總的狗!!!”
“我是葉總的狗!!!”
“我……我是葉總的狗!!!”
連喊三聲。
他的眼角,已經浸出了淚水。
他的一世英名,就這麽沒了。
緩緩地,他将麥克風遞給了楚業。
楚業接過這項沉重。
舉到嘴前。
“我……我也……”
“我也是葉總的狗!!!”
又是連喊三次。
全場,陷入一片鴉雀無聲的寂靜之中。
楚城楚業兩人,就像失去了全身力氣一般,完全癱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