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吳培東氣極反笑。
“你算是什麽東西?也敢這麽跟我說話?”
“還饒我兒子暫時不死?葉良,我聽說過你,在南洲當個小老闆,在戰部有個小職位,你就真當自己誰都惹得起了?”
“知道我的後台是誰嗎?!現在放了我兒子,我把你全家葬在一起,如果不然,我就喂你女兒妻子吃藥,丢在流浪漢堆裏,在把你們全家扔進海裏喂鲨魚!”
葉良冷笑一聲,道:“吳培東,你這麽說話,隻是在把吳家往懸崖邊上推。”
“呵呵,你還能滅了我們吳家?”吳培東冷笑着道:“認清你自己吧廢物,除了能用我兒子的命威脅我,你什麽都不是!”
“别怕兒子,我現在就沖進來救你!”
“來人!準備給我沖進去,把那小子給我宰了!”
“是!”
十幾二十名打手瞬間集合,在門口蓄勢待發。
吳培東走在最前面,大喊一聲:“沖!!”
一聲令下,由他帶着頭,所有人齊齊發起沖鋒。
然而剛走了沒幾步,便聽到背後的老管家大喊:“停!老爺,前面有紅外線探測儀!!”
然而,他說得已經晚了。
吳培東的耳朵,已經被憤怒懵逼,根本聽不見老管家的喊聲,直直沖了過去。
等到他真的看到那條細微的紅外線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咔。
一聲清脆的機關觸發聲響起。
吳培東身體瞬間僵住,擡頭看向自己的寶貝兒子。
轟隆!!
吳軒的表情,最終定格在了那一瞬間的恐懼。
火花将地上的泥土炸起,吳軒所在的那片區域,瞬間便被爆炸出來的猛烈火焰吞噬,一時間,漫天都是被炸開的泥土、磚石、燒起來的木屑,以及吳軒的身體。
僅僅是一次爆炸的瞬息之間,吳培東仿佛老了二三十歲。
他那雙茫然的瞳孔裏,仍然倒映着爆炸的火花。
最終,火花散去,剩下的是被燒成殘片的刑具,以及一具幾乎認不出來原貌的屍體。
兩行淚水從他的老臉滑落。
兒子……就這麽死了?
深深的懊悔,從吳培東心中爆發而出,甚至吞噬了他的仇恨和憤怒。
如果他再冷靜一點,如果他能觀察得更加仔細一點,或許兒子就不會這麽死掉。
吳軒是死在他手上的,他是殺了自己兒子的罪人!
這個五六十歲的老男人,就這麽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旁邊的家丁一個個站在旁邊,沒有人敢動彈。
看到這一幕,葉良攥緊的拳頭,這才松開了一些。
剛剛田正清已經問出來了,那個房間,就是屬于吳軒的。
葉良從來沒想過,在戰場之外,竟然也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直到今天,他見到了那一切。
吳軒把那房間裏的東西當成了玩具。
吳培東把那些被折磨,被淩辱的人,當成了讨好兒子的物品,就像是獎賞給孩子的糖果一樣微不足道。
而那些在房間裏死去的人,葉良甚至沒有辦法查到有多少,都是誰,現在是否還活着。
或許大部分的,都如吳培東剛剛所說,被扔進海裏喂了鲨魚。
在這種豪門家族眼裏,生命就是這麽不值錢的存在。
簡直……喪心病狂!
所以,葉良才會臨時改變了主意。
讓吳軒,死在這副刑具上。
讓吳培東,親手殺死自己的兒子。
讓這兩個惡人,得到一點微末的懲罰。
當然,這點懲罰在葉良看來,根本不夠。
若是有機會下到地獄裏,他一定會親手将這對父子殺死千萬遍,即便如此,也難以贖清他們的罪孽。
但這麽做,或許才能稍微讓葉良感到一點心安。
葉良手裏攥着一片沾着血的衣角,是在剛剛那個房間裏撿到的。
“對不起……我來晚了。”
“但我保證,不會再有人,死在那個房間裏。”
話音落下,他的身形瞬間消失在階梯之上。
一名宗師瞳孔猛縮,大喊道:“保護家主!!!”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
那名宗師被不知從哪裏出來的拳頭砸在臉上,瞬間便爆開一片血花。
他甚至連葉良的影子都沒見到,便已經一命嗚呼。
而宗師後方,是那些拿着槍的打手,保镖。
他們本想舉槍,但就是在葉良出手的一瞬間,一個身影也降落到了他們的正中間,正是田正清。
“有敵人!!”
“别開槍,會打到自己人!”
有翠樹山莊保安們的前車之鑒,這些人都不敢開槍了。
然而不開槍,他們在田正清眼裏就是連蝼蟻都不如的東西,殺他們簡直不要太簡單。
四名所謂的武道宗師,上百個保镖打手,在短短十分鍾之内,便被葉良和田正清收拾了個幹淨。
這一切實在發生得太快。
短短十分鍾,全場還醒着的除了葉良田正清,便隻剩下了吳家家主,吳培東。
這個時候,吳培東才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他兩腿發軟,不斷地向後爬着。
葉良不緊不慢地跟着他,并沒有加速走上去。
“别,别過來!”
“你要做什麽,你要做什麽!!你知不知道殺人是違反戒條的?你殺了我兒子,還要殺了我嗎?!”
“殺你?”葉良冷笑着道:“你的罪行,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麽?”
“死亡對你來說,隻是遲早的事而已。”
“不如說,就這麽殺了你,簡直是太便宜你了。”
吳培東全身肥肉都在顫抖,道:“說話要講證據!你憑什麽說我有罪!”
“呵呵。”葉良冷笑一聲,道:“告訴你個秘密,來這裏之前,我帶了一車人過來,但是到這裏的隻有兩個。”
“你猜猜,剩下的那些人都去了哪裏?”
吳培東如墜冰窟,如有千萬根銀針紮在他的脊背之上。
“不,不可能!”
“你怎麽可能知道那些地方,你怎麽可能找得到!”
葉良笑了,道:“你玩的那些把戲,在我面前就好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