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手輕腳的把岑姝的胳膊拿開,又抓了小布偶放到了她的臂彎裏面讓她抱着,好半天之後才将自己完全從被子裏抽離出來。
幸好被岑岑教育的穿着睡衣,不然還得找衣服穿,太費時間了。
他穿好拖鞋出去,到了客廳的時候猛地一滞,自從他住進來之後睡覺時客廳的燈就沒再開過,但盡管如此,他還是從一片漆黑中察覺到了一道陰冷尖銳的視線。
墨遇腳下一頓,不遠處似乎有個黑影去了廚房的方向,他眨了眨眼,才看清楚,原來真的不止一個身影。
他眸色驟變,第一時間回頭看了眼岑姝房間的方向,确定她沒被吵醒之後才走過去關上了門,再次出來的時候客廳裏面的燈已經亮了。
陽台那邊的椅子上坐着一個穿着黑色風衣戴着墨鏡的男人,面色微冷,周身的氣質淩厲攝人,從那副盛氣淩人的優雅姿态中也可以猜到他就是岑岑的哥哥,宮家最年輕的家主,宮骁。
他脖子上圍着一條看起來極爲眼熟的圍巾,兩腿交疊而坐,一手放在腿上,一手在放在扶手上,居高臨下一般的看着從岑姝房間走出來的人。
墨遇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到底如何,但肯定好不到哪裏去,任誰看到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從自己妹妹的房間裏穿着睡衣出來都會有想要殺人的沖動。
更何況眼前的家夥還是一個專制到極緻的妹控。
接觸到他的視線,墨遇眼神微斂,看來傳說還是不能夠當真,宮骁明明比那些人口中的一個形象更加的可怖,更加難以捉摸。
看着那人脖子上的東西,墨遇才想起來那天他們去買東西時岑岑不止給他一個人買了圍巾。
而現在這個男人脖子上的那條,大概是早些年送出去的。
墨遇不僅有些感慨,要是早些年找到岑岑,他或許也能夠圍着岑岑親手買的圍巾跟宮骁耀武揚威了,隻可惜他就收了那麽兩條,還沒舍得用!
就在墨遇爲自己叫屈的時候,坐在那邊的宮骁不耐煩的冷嗤一聲,看到了廚房裏走出來的一個銀發男人之後摘下了眼睛。
“先生,喝杯牛奶吧!”銀發男人把剛熱好的牛奶放到了那邊的桌上。
宮骁看了眼牛奶,又擡眸掃了眼墨遇,他看過來的時候墨遇微微一怔,若不是那雙和岑岑有着七分相似的眼睛,他絕對不會認爲這人是岑岑的哥哥。
畢竟,兩個人長得都極爲好看,同樣出色的面孔,但岑岑更多的變現出的是清冷和疏離,而眼前這人卻是實實在在的冷漠,冰冷,好似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宮骁就收回了視線,眼中帶着幾分不屑和嘲諷,仿佛看到了極其不喜的髒東西似的。
墨遇握了握拳,真想上去狠狠地給他兩拳,這人到底什麽意思?那眼神是看不起他嗎?
是不是他對每一個想要追求他妹妹的人都用這種看垃圾一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