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姝愣了一下,倒是她想的狹隘了。
不過……她勾了勾唇,揚起的嘴角帶着能魅惑人心的笑,卻也冷漠至極:“随便你怎麽說吧,我不想要的,是不是真心都無所謂!”
時間能夠證明又如何,她不想接觸的,即便是真心她也不會輕易地交付自己的信任。
溫子宥和傅清讓幾人雖然以前就認識,但真正的信任他們還是在家裏出現了變故之後,正所謂禍福相依,家庭的不幸帶給了她無法言說的痛,但也給了她旁人所不能及的友情和關心陪伴。
墨遇被噎了一下,一時間臉色有些難看,不由得氣急道:“岑岑,有沒有人說過,你太固執、也太偏執!”
岑姝淡然的“嗯”了一聲:“有什麽關系呢?不過我覺得,你比我更固執更偏執,僅僅是因爲有興趣就對我窮追不舍,這是有病!”
墨遇眼神微暗,他的固執和偏執,他苦笑一聲,自己的偏執,又豈是有病可以概括,不過是在岑姝面前被激發出來了而已。
“沒有關系嗎?”墨遇看着岑姝,有些心疼,聲音也低沉下來,“你一直都這樣把自己禁锢在殼子裏,你快樂過嗎?”
岑姝心裏突然被撞擊了一下,有些難以言喻的悸動,她快樂過嗎?
呵呵……她的快樂,早在童年被那個女人一手毀了,差點成爲殺人犯的她,能活到如今這個樣子,她自己都覺得該謝天謝地了,又怎麽會要求别的。
就連她身邊的人都不開口說這些,不讓他們再擔驚受怕的跑去醫院等待急救的她,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現在墨遇卻來問她,固執又偏執的她,快樂過嗎……
墨遇也察覺到了岑姝此刻的心境,突然地憂傷絕望,又可笑的揚着嘴角,不在意快樂,更不在意生命。
像是一縷青煙,隻要有風吹過,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看了眼車外仿佛丢了魂的岑姝,組織了很多語言想要問問她的過往,卻開不了口。
現在的他,沒有那個資格,岑姝說的沒錯,沒有人會蠢到揭開自己的傷疤供别人欣賞談論。
所以,他隻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現,和平常一樣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麽要這麽抗拒别人的靠近,撇開溫子宥和傅清讓這些看似沒有什麽污點能被你信任的人不談,就算是安陌離,對你都沒有什麽壞的心思,更何況是我……你爲什麽不能打開心房讓我看看!”
“我不會給你害怕和傷害,你能不能也試着相信我?”墨遇近乎哀求的道。
岑姝怔怔的站在一邊,溫子宥和傅清讓他們都說過類似這種話,卻沒有一個比墨遇更直白的。
第一次聽着,她的心裏,竟然難得的有些酸澀和害怕,害怕自己會在他的甜言蜜語和體貼攻擊下淪陷。
岑姝靜靜地站着思考,墨遇也不着急,坐在這裏等着,直到他看了眼時間都快十點了,岑姝還沒有移動的迹象,他才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