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無稀,你這次帶了這麽多飛鵬來,幹什麽?宰了讓我們的将士們下酒喝嗎?這天寒地凍的,有烤飛鵬肉吃,也是挺不錯的。”
夏淩仙從虛空而下,閑庭信步,領着木無稀落地。
而木無稀身後的那些上萬名飛鵬,便随着聞影去他安排的場地降落。
“主人,屬下聽說你已成爲了高陽國的女皇,所以帶着飛鵬大隊前來效忠。”木無稀趕緊表忠心,又道:“又聽到主人與風國開戰,想着如今冬天,又是新皇登基,肯定是國庫空虛,便将飛鵬山莊給賣了,然後買了一大批過冬的物資飛了過來,給主人當軍需品。”
說完,還沒有等夏淩仙那張大的嘴巴合上,又趕緊裝出一幅苦瓜臉,道:“所以,主人,如今屬下可是除了你之外,就沒有人可以投靠了。我的飛鵬大隊,還有我的近萬名手下,全都要靠主人養活了!主人,你不可以趕我走了!”
夏淩仙愕然了好久,才一掌拍他的肩膀,道:“木無稀,你來得真是太及時了!隻要你不嫌我這個女皇窮,往後,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口飯吃,還你的飛鵬大隊!”
人家都把老底給賣了,那飛鵬山莊,可是木家幾代的祖業啊,爲了幫她這個令有一面之緣的主人,說賣就賣了,憑着這份情義,她說什麽也要把他留在身邊,做她的心腹助手!
說起來,這木無稀,才是她真真正正的第一個屬下!
木無稀又激動了,一激動,張開雙臂,便想擁抱夏淩仙。
忽然,淡淡的一道光芒閃過,他發現自己抱的居然是面無表情的大帥哥聞聲,而夏淩仙則在他的身後三步的地方站着,笑意嫣嫣地看着他們二人。
木無稀吓得趕緊松手,這皇者威壓,用得着随時随地地對他釋放嗎?哭喪着臉道:“主人,什麽時候你的身邊竟是多了這樣的人物啦?”
他還想着自己已經是武尊九級巅峰的實力,到夏淩仙的身邊來,怎麽也是一把手的位置了吧?
可是,現在才知道,他的九級巅峰,真的不算什麽啊!
主人的身邊,可是随手一抓,就是皇者一堆!
啊啊啊,什麽時候,他才能跟主人的關系更進一步啊!
“休得對主母無禮!下次……”
聞聲用叽不可聞的聲音湊在木無稀的身邊,小心地威脅。
“哇——”沒等他把話說完,木無稀卻大叫了起來,震得他一愣,就見他十分無恥地繞開了他,跑到主母的身邊去,一把拉起主母的手,道:“主人,你什麽時候成了别人的主母了?爲什麽屬下沒有知道啊?屬下所查到的消息說,主人可是單身的啊!”
說完,一幅深情款款的眼神,帶着控訴看着夏淩仙,好像她負了他的情,忘了他的愛一樣的指控。
夏淩仙忽然雞皮冒了起來,道:“木無稀,你别開玩笑了行嗎?再說這些笑話,我就讓聞聲拉你出去跟你比鬥一場!我想聞聲可是很樂意的。”
說完,笑吟吟地望向聞聲。
聞聲傲慢地重重地哼了一聲,鼻孔朝着木無稀。
這裝萌賣傻的死小白臉,他不會讓他得逞的!
他會替閣主好好地看住主母,不會讓其他的任何的雄性動物的靠近,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他自己?
聞聲忽然耳尖一紅……
木無稀沒注意到這些,他的眼睛都幾乎要粘在夏淩仙的身上了,哭喪着臉道:“主人,不要啊,他是皇都,我是尊者,那我隻有被他修理的份!主人,你就不心疼心疼我,這萬裏迢迢地冒雪趕來,就是這樣對待屬下的嗎?屬下的心都要傷透了!”
說完,抓着夏淩仙的小手背,摸啊摸啊,好光滑啊,好柔軟啊,好陶醉!
叭——
夏淩仙還沒有把手給收回去,這種程度的,她隻是當成他的惡作劇,再退一步講,這就跟她前世裏和同伴們開的玩笑沒有什麽,拉拉小手,擁擁抱什麽的,這些都是一些小禮節啊,她這就等于是給木無稀送軍資給她的一種回報吧。
卻沒想到聞聲已經一掌拍來,便看到木無稀跳蚤般縮回了自己的手,一邊跳一邊往手背上吹風,抱怨着道:“主人!你看他,他怎麽這樣欺負人?動不動就打,有沒有一點好的禮節?!這樣打人,是不對的!?”
聞聲什麽話都沒有說,一拳又揮過去。
這些,所帶的靈力,都不足他皇者的一成,就算被打中,也不會讓他傷筋動骨,脫皮抽筋的,裝什麽柔弱呢?!
“主人,你看看,手背都紅了,都紅了,怎麽會有這麽野蠻的人當你的手下?我幫你趕走他!”
木無稀一邊躲閃還一邊的叽叽歪歪。
夏淩仙在一邊看着,都樂歪了,任由他們二人鬧去,自己走進了議事房裏。
兩隻打打鬧鬧着,也随後跟了進來。
“言歸正傳。木無稀,你來得真是太及時了,你的這隻飛鵬大隊,比一般的飛騎可是厲害得太多了。居然比北冥幽還要早過來。”
見他們進來,夏淩仙攤開了桌案上的牛皮圖紙,用着樹枝點道:“現在,我們的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被敵人同時攻打,我希望,你能讓你的人帶一部份物資過去支援,當然,我會讓一名皇者跟随押隊……”
談起正事,木無稀也斂正了神情,好歹是一莊之主不是。
聞聲默站一邊,仔細聽着。
“好,我願聽主人調遣。”
木無稀自然别無二話。
這邊有援手已到,風國那邊傳達皇帝冷風怒的旨意,也跟着到了。
“皇上有沒有搞錯?旨意有沒有傳錯?命吾等馬上回京?!”
參謀小胡子跳了起來!
他們這次征戰,勢如破竹,一路急進,不過是現在在關山城這裏被小小地阻攔了兩天,皇上就下旨讓他們班師回朝?
就連新拿下的幾百座城池都不要了,拱手還給高陽女皇?!
有沒有搞錯!?
雖然他們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傷過一兵一卒,但是,讓他們就這樣将所得來的勝利果實拱手還回去,這種舍棄,真的非常難!
“你們都看看,到底是風國發生了什麽事情?皇上會有這樣的決定?!”
出征大帥高額将軍聲音沉沉,臉黑得像炭,完全的不可思議。
身爲征戰的最高将領,他不能明白皇帝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打下來的城池,拱手退還!?
征戰,是一場誤會?!
皇帝腦殘了嗎?
副帥沈從文接過,看了一眼,一掌拍在桌案上,喝道:“格老子的,這一定是保和派的那些老骨頭們逼皇上這樣寫的!老子不服,若是知道是誰逼皇帝下這樣的旨意的,回了京城,不将他們揪出來打一頓,難消心頭之恨!”
前鋒将軍許廣連,接過聖旨,眉頭一蹙,臉色同樣地十分的難看,皇帝是瘋了吧,才會有這樣的決定吧?
“你們都在瞎猜什麽?有什麽問題,何不問問從京城火速過來傳旨的文官?”
一員大将掀簾而入,眉清目朗,是大帥的兒子高昌傑,年輕将領中的佼佼者,武尊九級巅峰高手,戰術謀略上,都有其父高額的作風,深得軍心。
“高将軍。”
“高将軍。”
“傑兒,你來了。”
“父親大帥。”
“來人,将前來傳旨的文官,給本帥押進來!”
高額大粗嗓門喊道。
無論在什麽年代,什麽時空,什麽社會,這軍營裏,将軍都是嗓門大的。
衆将紛紛各自坐回原位,神情傲慢,他們倒是要聽聽那個風一吹就倒的傳旨小子,到底是怎麽說的。
大帥是命人将他給押進來,而不是請進來,可見大帥的心裏,也是十分的難受的。
“傳旨文官帶到。”
“你們放開我!你們這是藐視本官!藐視皇上,不敬聖旨!本官回京之後,必定要參爾等一本!”
被強押過來的文官,長得按照一般正常男子的身形來說,還真的是挺矮的,在尊衛的押送下,邊罵邊扭掙地進了議事帳。
“叭”地一聲。
高額将聖旨砸在他的臉上,虎目圓睜,熊熊大火即将燃燒。
那大聲地叫嚣着的傳旨文官,脖子瑟縮了一下,聲音低了下去,可臉色卻還十分的倨傲,道:“高大帥,你這是要謀反嗎?連皇上的命令都不聽了?”
“孫楷言!本大帥看你是活夠了是吧?”高額十分不給臉地唾了他一口,道:“回京去狀告本大帥?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宰了你,然後扔在半道上?”
“現在兵荒馬亂的,誰知道你在傳旨的過程中,被哪一處的山賊給逮了殺了呢?這旨意,本大帥,可還沒有見到!”
“你,你,你,你敢……”高額的話一說完,傳旨文官孫楷言就用手指顫抖地指着他,“你”好幾個你,才顫顫驚驚地湊齊一句話出來:“你不怕在場的各位将軍将此事禀報皇上嗎?你以爲你真的能一手遮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