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女注視着,那是一種激勵。
雖然,胖子的心裏,實際上是想搶了這嬌滴滴的小美人兒回家做老婆。
所以,手腕雖然有點疼痛,但也并不打緊,随意扭動了兩下,連地上的鐵勺都沒有撿起來,就垂涎着臉朝着夏淩仙靠近。
美,實在是美,他在雨澤城裏呆了這麽久,第一次看到這麽美麗的姑娘。
死胖子兩眼放光,視線全粘在了夏淩仙的身上,那眼神裏的意思,表現得十分的明确。
哼,不怕你好色,就怕你不好色。
“這位大哥,你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可否看在這位是無親無故的老人家的份上,暫且饒他這一次,可好?”
夏淩仙嫣紅的唇瓣微勾,将本想大打出手的念頭壓下,巧笑焉然地使出了美人計,裝出一副不暗世事的天真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道。
說完,未等胖子有什麽反應,她又似自言自語地道:“這位老人家,真是太可憐了,大哥哥,你是一定放過他的對不對?我娘常說,心寬體胖,心寬體胖,要看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善良和大度,看他的體質就知道了。大哥哥這樣的壯碩,一定是寬厚之人,一定會放了這位老爺爺的,對吧?”
胖子本想調戲她幾句,然後叫她不要多管閑事的,可是後面一頂高帽子給他戴了上去,對着夏淩仙天真的純潔的渴望的相信的眼光,他不禁有些飄飄然。
他在雨澤宮裏,隻是膳房裏的一個小小的廚子,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任何的誇獎。
在雨澤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捧高踩低的地方,沒被落井下石就好了,還想誇獎?做夢去比較現實。
“好,今天看來小娘子的份上,本大爺就饒你一條狗命,否則,本大爺今天一定要打死你!”胖子氣沖沖地再往地上的老乞兒身上踢了一腳,道。
夏淩仙眉毛微蹙。
不管老乞丐抱着腿鬼哭狼嚎,他撮着勺柄,對着夏淩仙就差沒流哈利子地谄媚讨好地道:“小娘子,不知你是否有空,陪大哥哥喝幾杯小酒,結識一下呢?”
若不是怕直接動手,會引起雨澤宮高層人物的注意,她早就一把将老乞丐給揪走,再給這想吃天鵝肉的胖蛤蟆一頓胖揍,好讓他再重上幾斤。
領着夏淩仙前來的那個報信的人一聽,差點就要沖上前去跟他開打了,居然敢當衆調戲他們的主母,活得不耐煩了!
後來看到夏淩仙的手勢,他才硬生生地阻止了想要狂揍人的動作。
“好啊。但是,聽大哥哥說,明天是宮主誕辰宴,今天會很忙,不如等誕辰宴過後,怎麽樣?”夏淩仙裝出不太好意思,害羞的樣子,沖着胖子嬌媚地眨眨眼道。
呃——
圍觀的衆人,幾乎要掉眼珠了。
這等美貌的女子,居然真的看上了那醜陋的死胖子?到底是美女的審美水平異于常人,還是他們的聽覺有問題?
那胖子一聽,樂得嘴都歪了,緊張地搓着手,問道:“不知小娘子住在何處?改日大哥哥一定登門拜訪。”
夏淩仙勾唇一笑,不好意思地道:“這裏這麽多人,人家不好意思說啦。不如大哥哥附耳過來,人家隻說給大哥哥一人知,可好?”
看她這溫馴婉柔的嬌滴滴模樣,胖子的心早就軟成了一癱春水,邊附耳過去邊道:“好,好好……”
在他附耳過來的一瞬間,夏淩仙用神識,快速地穿透他的腦電波,直接下令道:“現在,轉身,回雨澤宮,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也沒有看到什麽小娘子。”
催眠術,一向都是通過迷惑對方的眼睛進行的;但是,她擁有了強大的神識之後,發現,直接穿透對方的腦電波,也一樣能達到催眠的效果。
隻是,穿透對方的腦電波,需要近距離的施爲。
當然,這種催眠的效果,隻有在傳達指令的時候有效。
如果想探知什麽消息的,還是是得通過眼神的催術。
于是,下一秒,衆人覺得不可思議的狀況發生了,隻見那胖子臉上挂着笑容,呆呆地點頭,胖胖的身體機械地轉身,對着那四五個青衫白衣弟子道:“回去。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也沒有什麽小娘子。”
那四五個雨澤宮弟子一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明白他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們是聽他的使喚的,便跟着他回了雨澤宮。
夏淩仙在他們走後,命一直跟着她的那人将老乞丐扶起,進了一間酒樓,要了是包間,親自爲他醫治。
“小姑娘,謝謝你。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居然還會醫術,真是讓老乞兒佩服。”
上了外傷藥,老乞丐感覺身體好多了,昏昏沌沌地道。
“老伯伯,你是什麽人?我聽人說,你住在雨澤宮大門一側的乞丐窩裏有二十多年了,爲什麽你不跟别的同伴一起,而是自己在那裏落戶呢?”夏淩仙幫他把傷口給包紮一下,開了藥方,讓一直跟着她的那個送信的人去藥店捉了藥,煎好了,再提過來給老乞丐服下。
本來,她是可以給他一枚凝雪丸的,凝雪丸對修練者的外傷止血鐵打損傷和内傷都有極大的療效,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說,那是虛不受補,會出大問題的。
她不知道老乞丐是修練之人,還是普通人,所以,便按普通人的體質,給他開的藥方。
将老乞丐的臉擦洗幹淨之後,五官棱角分明,隐隐約約帶着些許的威脅,雖然臉上起了皺眉,的确跟一般的老人沒有什麽兩樣,但是那精神頭卻比一般的人還要充足,被暴打了一頓,除了傷處有些紅腫,變型,卻沒在他的臉上看到半點的頹廢之色。
夏淩仙有些暗暗驚奇。
乍一看,這老乞丐的面相,還有些相熟。
奇怪,她明明沒有來過雨國,這老乞丐是二十多年前就出現在這裏的了,她怎麽會有種在哪裏見過他的感覺?
這麽一想,看向老乞丐的眼神裏帶着探究和摸索。
“小姑娘,老乞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人。老乞兒自從有了記憶了之後,就一直都是住在雨澤宮旁邊的那個地方。”
“老乞兒也想着要搬走,可是每次一離開,又被雨澤宮的弟子給打了回去。他們說,老乞兒的窩不能離開雨澤宮大門半步,否則違抗一次就打老頭子一次。”
“老乞兒被打着打着,打習慣了,也就住習慣了。”
“偶爾生個病,或者讨不好吃的,他們都會扔一些藥或者剩飯剩菜給老乞兒,還算不錯的。”
老乞丐也不隐瞞,或者說毫無心機,又或者是人老了,話多,身份低賤,平時都沒有什麽人能跟他說話,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個這麽可愛又美麗,善良又多才的少女主動搭理,一開口說話,就是一直說不個停。
“那老伯伯,你不覺得奇怪嗎?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麽雨澤宮的人會這麽對你?”
夏淩仙試探般地問。
她直覺地認爲老乞丐肯定跟雨澤宮有着某種關連,這種關連至關重要,讓雨澤宮派人不斷地折辱他的同時,又不讓他死去或者離開,好像有一股仇恨在裏面,要将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那個幕後主使人才會心底舒暢。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的這般的話,那麽讓這老乞丐淪落到這種地步的那個幕後主使者是誰?一個人,一覺醒來,沒有了二十多年前的一切記憶,隻記得二十多年來的記憶,這種事情,好像有點耳熟哪。
老乞丐的眼睛裏閃過一片迷茫,道:“說起來,老乞兒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每當老乞兒一想到查一查自己的來曆的時候,腦袋就一陣發疼,久而久之,自然就不想了。”
“難道老伯伯的來曆跟雨澤宮有關系?不然爲什麽雨澤宮裏的人會這麽對你?對了,他們說是你自己闖進去偷的東西吃的,被逮了個現行?老伯伯,你可真厲害,連雨澤宮的膳廚你都能鑽得進去。”
夏淩仙微眯着眼,話裏有話。
方才給他驗傷的時候,分明查探過了,他沒有半分的靈力修爲。
一個沒有半點靈力修爲的糟老頭子,爲什麽雨澤宮的人會那樣對他?
“還不是他們自己說,老乞兒要是餓了,就盡管去雨澤宮的膳房裏找東西吃。恰巧昨夜老乞兒喝了一夜的酒,醒來腹中空空得難受,便去了那裏,想找點東西吃,結果什麽都沒吃着,就被打了。”
老乞兒絮絮唠唠的,東拉西扯說了好一堆。
夏淩仙覺得再跟他談下去,也沒有什麽結果,便命人讓酒樓裏的小二送上一桌酒席上來讓他服用,扔下一些銀子之後,便準備離開。
不管老乞丐跟雨澤宮有什麽關系,明天的救弟計劃可不能因爲這樣突發的小事件而擱淺。
再加上,她感覺到這個老乞丐的身份極其的不簡單,背後一定隐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