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淩仙朝喜公公使了個眼色,用袖擋唇,使用密法傳音道:“還有勞公公去安排一下,别真的将那兩人給打死。先打個半死,然後把她們都安置到城外的農莊裏去,以後,隻要他們安安份份地在莊子裏做事,就不用再處死他們。”
喜公公眉眼一怔,神色黯然。
到底,這位小王妃,還是心善。
卻也沒有違抗,将一個小太監招過來,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小太監點了點頭,悄悄地快速地離去。
夏淩仙卻接過青兒遞過來的青瓷杯,輕輕地抿上了一口,狀似跋扈狠辣地道:“哼,區區一個賤婢,也敢跟本妃稱姐道妹!真是不知高低,不知死活,死有餘辜!”
後面那幾個字,說得咬牙切齒的,一幹地上跪着的姬妾們,那抖着的身體,更加的顫抖了。
她們都猜想錯了!
誰說小王妃是從小地方來的,沒背景沒後台,來這王府裏作不得主?
本身她是王妃的身份,還有喜公公在一旁撐着腰,比什麽王公臣候的後台勢力還要來得管用!
喜公公可是安王生前的心腹大太監,掌控着整座安王府的實權,誰敢招惹他?!
此時,院外的杖責聲,已經噼哩叭啦地響起來,威懾住了這一大廳伏首跪地的姬妾管事們。
在場的二三百人,都是有府裏有品位的姬妾,那些無品分三六九等的侍妾們,是不能到靈堂裏來的。
說到底,侍妾侍妾,一半是主子,一半是奴婢,此時,統統都聚在後院的海棠大雜院裏,心驚膽顫地聽着心腹下人從前面傳來的消息。
聽得七品楊美人和後院最大的管事楊婆子,因爲一句話的頂撞,就被小王妃下令當場杖責而死,手段殘忍毒辣,個個都面色惶惶,不知所措。
原先的,以來隻要緊抱着梅竹蘭菊四妃的大腿,便能高枕無憂,此際看來,好像并不是啊。
那楊婆子,可是連梅竹蘭菊四側都要巴結的對象,而如今,這小王妃一出手,就是打死了楊婆子,以後,這府裏,可真正是要翻了天了!
衆人心思怯怯,心照不宣,最終,還是匆匆忙忙地一同跑去各自的主子院子,求保護求對策!
此際,梅蘭竹菊四院,自然人聲鼎沸。
要知道,一等到九等的侍妾,可有四百多人,每個院子裏站上那麽一百多人,即便那院子再大如廣場,也顯得跟菜市場一樣了。
就算沒有人出聲,那惶惶的心跳聲,還有那濃重的害怕的喘息聲,都足夠像奏樂一樣了。
梅蘭竹菊四側妃,當然不會是真的病了,她們也收到了心腹下人從前院靈堂裏傳回來的消息,個個都在各自的院中震怒異常!
不光她們行坐不安,正在苦思對應之策的時候,在尚槿院裏的尚庶妃,聽到下人的回報,已是臉色慘白萬分!
“柳翠,你說,我該怎麽辦?早知道她的手段如此狠辣殘忍,當初本庶妃就該過去老老實實地給她請安,也不要像這般托大地行事了!”容顔清麗的尚庶妃,如今猶如驚弓之鳥一樣,緊緊地抓着貼身婢女柳翠的手,驚惶地問。
漂亮的瞳孔,都驚得縮起來了,完全的六神無主了。
“娘娘,别怕,别怕,别忘了,咱們可是服侍世子殿下的人!到時候,有世子殿下在,她不會對娘娘怎麽樣的!”柳翠的心機,是一等一的,如果不是自小就跟随着尚冰,又因爲自己的爹和娘都是尚府裏的家生子,她早就抛棄了這個無用的遇事隻會慌張的什麽事呢都要由她來拿主意的主子,另謀出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