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要求,并不過份。
安王不跪他們,給他們氣受,他們就得受着。
她不過是物盡其用。
總不能讓自己白白地擔了一個六十歲花甲老頭的未婚妻之名,不是。
原來,身份地位,在這種時候,對像眼前的這些人,真的很過瘾。
這種過瘾,稍稍沖淡了一下她當初對這樁婚賜的不滿,對安王的抵觸,還有對幽冥閣閣主的羞憤,看着上官皇族衆人吃憋,那表情如同活吞了一隻蒼蠅還難受,她不知道爲什麽心裏就覺得特别的舒服。
但願她的這種感想,不是變态的範圍。
“淩仙,你這孩子,真是太直率了!”林皇後忽然撲哧一聲,笑了,用紗帕捂了捂嘴巴,笑得含蓄溫婉,母儀天下,可是卻不知道這笑裏是有多少分真心,有幾分實意,還是全都是演出來的,裝的,虛僞至極的。
“雖然你與安王名份已定,且是聖旨賜婚,但尚未過門,豈能讓人喊你安王妃?你這孩子,真是太逗了!”林皇後笑了一聲之後,又一本正經地道。
上官錦好像找到了台階下,道:“其實,太後的意思是讓你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禮儀,并沒有非要讓你給朕等人行禮的意思。”
話一出口,如此的自欺欺人,居然讓他的臉色有稍許的緩和,指了指八角亭裏還空着的軟椅,對着夏淩仙繼續道:“許是你與皇太後的血脈情深,這麽晚了,你還趕來給她賀壽,母後也很高興,過來坐吧。”
他竟是自言自語一樣,忽略掉了夏淩仙那句:“我奶奶呢!”的話。
皇太後清咳了兩下,仿若想到了什麽,便緩了語氣,道:“淩仙,你這孩子怎麽越大越不懂事了,小的時候,可喜歡跟你的弄天哥哥玩了,如今怎麽變得如此的生份。還讓哀家叫你什麽安王妃的,這傳了出去,多不好聽。”
“哀家不是有意針對你,正如皇上所說的,哀家是覺得你該顧及一下自己的形象,就算你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也要顧及一下夏大将軍府的形象。”
“你雖然婚事已定,但你還有一個感情很好的堂妹妹吧?你就不怕因爲你的原因,而對她将來的許配造成惡劣的影響麽?這年頭,哪家的高門大戶都不願意娶一個潑辣媳婦回家的吧?”
皇太後居然又循循善誘地教導了一翻,那看像夏淩仙的目光又變得慈祥和藹了。
任憑他們幾個自演自唱地說破了嘴,夏淩仙依然維持着抱胸站在原地的姿态,不爲所動。
這幾人,到底賣什麽葫蘆?
“我的形象如何,并不影響我是安王的未婚妻;夏大将軍府的形象如何,并不影響我爺爺和幾位叔叔爲國征戰殺敵保蒼穹國百姓安樂;我堂妹妹能不能嫁得好,就不勞各位上官皇族操心了。我再問一句,我奶奶呢?”夏淩仙油鹽不進,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麽詭計,她隻能見招拆招,見機行事。
不管情況如何變化,她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把她的奶奶安全地帶回夏大将軍府。
所以,她說的話,是一丁點情面也不給。
“夏老夫人……”上官錦竟然是吞吞吐吐,表情有點奇怪。
皇太後與林皇後相對視一眼,不知道心裏裝着什麽害人的主意。
夏淩仙有些不耐煩了,清冷的眼神,變得如寒刀地獄一樣冰涼。
“想來皇上忘記過本小姐說過什麽話了!”語氣一戾,揚聲道:“我夏府若有人因爲被上官族傷害一根毫發,那麽我便讓上官族十倍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