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秦氏,卻是面目稍有扭曲,也許是本人的嘴巴長得比較寬的原因,笑得嘴都咧到眼睛上去了,看着有碜人,悚目,駭眼。
“過份?夏柳氏,老身好好的閨女兒嫁到你們夏府,勞心勞力了十幾年,又是生兒育女,又是操持打點着這麽一大家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到頭來卻因爲你們府中的最沒用的廢材,就将她打發到那冷寒的家廟裏去抄經?我呸!爲你們祈福?我呸!我家的閨女,我們都舍不得使喚她,你們卻如此糟賤她,兩個老不死的,臉皮還直厚!”那尖酸刻薄的語氣又刺耳地揚起,那樣子,哪裏像是一個國候府的宗婦?分明就是街頭上打兒罵女的老糟娘啊!
“你,你,你……”夏老夫人被氣得手腳直抖擻,竟找不出話來反駁。
的确,花秦氏這些都是說對了,花桃梅嫁到夏府,自從長房沒了之後,一直都是由她打理着中饋。
可是,卻也是因爲這樣,長房的一對遺孤,差點就死在她的手上!
而且,竟然還勾結了娘家,要把他們夏府最年輕的一代裏的最得力的長孫女兒害死!
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是任何一個大家族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可是,他們還是容忍了下來。
可是,他們卻還是沒有滿足!
居然大晚上的砸門叫陣,橫得沒天沒法了!
可是,這個世道就是這樣,越是有理的人,反而越是在口頭上争不過人家。
“啧啧!奶奶,孫女兒真是長見識了!好一個颠倒黑白不辯是非,好一個牙尖嘴利的老太婆!”夏淩仙輕輕地拍了幾下手掌,站到夏老夫人的前面,淡淡地輕笑着,繼續道:“奶奶,跟這種糊塗的死老太婆争什麽長較什麽短呢?直接讓孫兒打将出去,滿府清靜,不就是了麽?!”
好吧,叔叔嬸嬸們不方便出手,那就讓她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輩來幫爺爺奶奶出一口氣!
她不知道爺爺爲什麽不将他們給一掌轟出去,但是看着爺爺那鐵青泛白的臉色,便知道他是在隐忍着擔憂些什麽。
夏淩仙沒有夏老爺子那樣想着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放長眼目光的心思,她隻知道,誰欺負上門來,那就欺負回去,豈有在自己家裏,還被外人欺負的道理!
而且,她也想清楚明白了,依她跟瘋世子北冥幽的交情,如果實在是沒有辦法退掉她與安王的婚事,那麽就讓北冥幽留幾個靈力武功得力的人在夏大将軍府裏護着這些老弱婦嬬。
因爲,她發現,北冥幽身邊的人,包括安王身邊的人,哪一個無不是在武尊以上的。
就連喜公公,那也是……
深不可測。
“仙兒!”夏老夫人怕她打不過,急叫了一聲。
其實,夏老爺子的心思和憂慮,做夫妻多年,雖然聚少離多,但豈有不清楚的?他那般隐忍着花國候夫婦二人的撒潑,那還不是爲了她們?
“什麽?死老太婆?!”花秦氏一個死魚眼瞪了過來,武聖一級初階的威壓住了夏淩仙,随手就是一股火紅的靈力砸向夏她,厲聲道:“就是你這個廢材,讓我兩個孫女兒在百花宴上丢臉,讓我最珍愛的小女兒受了懲罰?!納命來!”
納命?就這麽點功力,敢跟她動手?
真是不知死活!
神識一掃,便知敵手有無。
夏淩仙淡淡地冷笑,對着那呼嘯而來的火紅色的靈力,不躲不閃,無動于衷,仿若被吓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