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會醫,怎麽得知不是補藥而是毒藥?!”
……
一幹人回過神來,七嘴八舌地指責。
就算她殺了兩個武師一級的丫環又怎麽樣?在這将軍府裏,地位還不是一樣的低!
老爺子到現在也沒有開口,給他們姐弟倆按排一個好等的小院,還不是觀望當中?那他們有什麽可忌諱的,有什麽就照說什麽就好了。
夏淩仙戾氣驟現,眸中寒光冷冽,陰森森地掃視了一圈,道:“翰林的天賦極高,乃金水雙系武靈根,将來前程遠大不可思量,這都是犯病以前衆所周知的事情。但是,我父母親剛剛死去的那一年,就被人惡意打傷,而府裏端過來的湯藥含着讓武靈根盡廢的毒性,日經月久,弟弟被毒藥壓制住,才會成爲人人厭棄的廢物!”
“這些藥,是誰開單的,誰撿的,誰熬的,一查便知!”
“可是,那個庸醫,每次複診卻什麽也都沒有查出來!”
“又或者他根本就知道,是因爲收了惡人的錢财,做這糟賤我姐弟的事!”
“幸虧我姐弟倆福大命大,才熬到了今日!”
“從今日起,我姐弟二人,不再需要府醫診治,也無需任何爲翰林熬藥,他的一切一由我來負責!”
“誰若以服侍之名圖謀不軌接近翰林,下場當如那低賤二婢!”
……
一氣說了一堆,不容人辯駁。
斬釘截鐵,氣浩铿锵,威嚴凜凜,如同修羅戰場上歸來的嗜血惡魔,令人心驚膽寒,皆抽冷氣。
顧錫蘭想說什麽,但一想到剛才被那如同骷髅一樣卡住她脖頸大動脈時那種血液逆流差點就暴斃的場景,心生駭住,住口不語了。
氣氛有點尴尬,四房的柳煙看着老爺子夏海的面色,顯然是被氣到了,不知是氣下人在将軍府裏對大小姐大少爺下毒,還是氣夏淩仙提出要分家,還不願再叫他爺爺。
眼珠一轉,她打着小聰明地道:“淩仙,你這孩子,怎麽這樣說話呢!有什麽事情,下人們做的下作的事情,講出來,交給長輩們發落就可以了,何必對着爺爺叔嬸們發這樣大的脾氣?”
她的語氣是一如廄往的溫和,人長得也柔弱,很容易就讓人覺得她是個慈祥的愛護晚生的長輩。
可是,夏淩仙不吃她這一套。“長輩們?在我姐弟二人淪落至此前,哪個長輩不都是瞎的?!”
夏淩仙将手中撥弄火舌的木棍給扔下,雙手抱胸,直盯着老爺子夏海,道:“夏大将軍,你看看你們身上的绫羅綢緞,看看你們住的金碧輝煌,看看你們吃的山珍海味,再來看看我們姐弟倆住的這破風漏雨的小院,再看看我們身上穿的比府内最低賤的下人都不願穿的衣服,住的是發黴的屋子,你們,還有臉敢說是我們姐弟二人的長輩嗎?是我們姐弟二人的仇人還說得過去!”
“今日,在此把話都說明了,我們長房,要求分家搬出将軍府去住!你們把屬于我父母的一切都還給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