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德發大包大攬,表示讓辦事處改頭換面的事情就包在他的頭上。
上午十點,黃德發才戀戀不舍的從辦公室出來,路過劉振東辦公室的時候,還特意往裏面看了一下,并且在心中暗暗記下了辦事處的全稱。
“江主任,我先回去安排人手,下午我會安排工人過來。”
門口時,黃德發對站在二樓的江洋說道,江洋微微一笑,揮手示意自己聽到了。
就在黃德發上車時,幾個影子倒映才車玻璃上。
肩膀一沉,黃德發便感覺一隻手搭在了肩膀上。
幾個委國的光頭大漢摟着黃德發的肩膀,低聲說着什麽,時不時還用力去拍黃德發的後背,樣子有些兇狠。
江洋站在二樓看着下面的一切,眉頭微微蹙起。
辦事處小李迅速跑上樓,輕聲道:“江主任不好了,是公牛的人,說是讓黃老闆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要來這個地方。”
“剛才您跟黃老闆談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趕走兩個客人了,那些都是過來跟我們談勘探地址的,好不容易約過來,全被他們攪和了。”
小李憤憤的道。
話音剛落,江洋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走廊,出現在了樓下的院子裏。
到了門口,江洋看到這幾個光頭大漢仍然不依不饒,對黃德發叽裏呱啦的說着什麽,雖然聽不懂說什麽,但是從表情來看,應該不是什麽善意的語言。
黃德發不甘示弱,跟他們争吵了起來。
随着黃德發一個眼色,他身邊的黑人保镖便健步上前,朝着幾個光頭大漢迎了上去。
不過僅僅是一個照面,黑人保镖便被棒球棍打暈在奔馳車旁。
黃德發老實了。
光頭大漢嗤笑一聲,臉上盡是嘲諷之色,一邊吹着口哨,一邊朝着辦事處的院子裏叫喊些什麽。
江洋剛走到門口,看到這幾個光頭不停的說着。
小李在一旁翻譯:“江主任,他們說從今天開始,辦事處做不成生意。除非……”
江洋眉頭一挑:“除非什麽?”
小李道:“除非您給他們跪下認錯。”
江洋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二話不說便朝着廚房走去。
整個辦事處的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當江洋從廚房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拎着一把足有一米長的剔骨刀。
那是給牛骨架剔肉的專用刀,呈棱形狀,每一面都鋒利無比,在陽光下有森森的白光,看起來甚是駭人。
“江主任,您這是……”
小李大驚失色,看着這個手提剔骨刀,穿着筆挺西裝的新主任。
江洋沒有理會小李,步子邁的飛快,朝着幾個光頭大漢迎了上去。
幾個光頭大漢對視一眼,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剔骨刀已經朝着站在最前面的光頭迎面劈了上去,動作極快,沒有半句廢話。
“沃特法克!”
光頭大驚,急忙閃躲。
“嘶拉!!”
光頭抱頭下沉身子,腦袋躲過一劫,剔骨刀順着他的脖頸直接擦着後背劃過,夾克瞬間被割開,裏面皮開肉綻,鮮血迸射而出。
江洋并未作罷,再次提起剔骨刀,朝着光頭的手臂砍了下去。
由于刀身沉重且長,揮舞間可以清晰的聽到破風之聲。
光頭面露驚恐之色,這剔骨刀何等的鋒利,擦一下就皮開肉綻,若是硬生生的橫砍在胳膊上,恐怕半個身子就要斷開了。
千鈞一發,另一個光頭抄起棒球棍迎向剔骨刀,“嘭”的一聲發出金屬碰撞的沉悶聲。
江洋轉頭看向那個拿着棒球棍的光頭,調轉刀口,朝着他追了過去。
這一切不過眨眼間,很多人來不及反應。
誰都沒想到這個黑發黃膚西裝革履的家夥,能提刀說砍就砍,甚至連打架的前戲都沒有。
這個男人能提着分割整牛用的剔骨刀出來,且直接砍翻一個,這說明人家不是來打架的,是要直接把他們幹死。
幾個光頭大漢來不及反應,加上并沒有帶什麽武器,隻好抱頭鼠竄,摩托車都顧不上開了。
江洋正在氣頭上,豈能就這麽放過他們,于是提刀便追。
戲劇性的一幕再次上演。
隻見一個西裝革履提着剔骨刀的華夏男人,滿大街的追着幾個當地光頭混混砍。
他兩條大長腿跑的飛快,追上人後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刀。
剔骨刀鋒利無比,隻要是沾上,别說衣服皮肉了,至少見到森森白骨,看起來毛骨悚然。
光頭們在前面跑,江老闆在後面追,街道上灑滿了鮮血,從辦事處門口一路追到了郊區小鎮的熱鬧街區方才作罷。
這一幕驚煞了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個文質彬彬的華夏人。
江洋氣喘籲籲,松了松襯衫領口,剔骨刀尖自然垂落在地面。
“媽-了個巴子。”
江洋看着逃跑的幾個光頭咒罵:“沒完沒了。”
見人跑遠了,江洋也懶得追,走回了辦事處門口。
此時整個辦事處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喘氣。
江洋把剔骨刀丢在花池旁,若無其事的道:“把刀洗幹淨點,人血很臭。”
幾個人緊張點頭。
江洋的身上血迹斑斑,都是那幾個光頭的,看起來有些吓人。
衆人害怕是正常的。
自從這辦事處在南瓦力落地以後,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安生日子。硬性的攻擊倒是沒有,但畢竟是在别人的地盤上,像是今天上午這種“軟欺負”,那是時常發生的事情。
用劉振東的話說,就是這幫流氓的行爲就像是癞蛤蟆趴在腳面上,不咬人但是惡心人。
他們過來以各種理由要錢,若是給了,他們便會變本加厲要的更多,要錢的理由也更多。若是不給,那麽便會變着花樣的爲難辦事處。
不違法不亂紀,就是讓辦事處沒有好日子過。
就比如今天上午,他們就堵在門口,但凡是跟辦事處有接觸的人,他們就會上去惡心一番,或是言語恐吓,或是辱罵,讓辦事處不得安生。
劉振東曾多次以辦事處的名義,要求當地警方介入,當地警察也很配合的來了。
但結果要麽是這幫人提前走了,要麽很無辜的跟警察講道理,表示他們的行爲并沒有構成犯罪。
警察也是無可奈何,甚至對他們加以袒護。
表示這幫人的行爲并沒有違反當地法律,不能對他們采取強行措施。
久而久之,劉振東也麻木了,默認了這幫人的存在。
隻要他們不主動傷害辦事處的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個年輕的辦事處副主任,剛剛上任就打破了之前的一切。不僅沒有慣着這幫流氓,甚至還拿刀追着他們砍了三條街。
關鍵,那是一把給牛分割的剔骨刀,砍在人身上,那可是一下一個嘎嘣脆。
說簡單點,就是老大能忍的事,老二忍不了。
眼下趁着老大沒在家的功夫,老二直接提刀上了!
“江主任太猛了。”
幾個年輕的辦事處人員站在二樓瑟瑟發抖,低聲嘀咕着。
“是個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