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繼續道:“現如今,這片土地上的優等馬幾乎被趕盡殺絕,中等馬苟延殘喘,而我們現在能騎在這匹劣等馬的馬背上,難道真的是因爲那個怪物打不過我們嗎?”
衆人沉默。
“不是。”
江洋看着白承恩道:“是因爲那個怪物有更好的資源需要去支配,他們隻是放松了警惕罷了,這才讓我們有機可乘,翻身坐在了馬背上。”
“藍鲸強不強大,要不要勇于挺進,能不能站在巅峰,絕不是看你此時的資金夠不夠,人手多不多,資源廣泛不廣泛。”
江洋稍作停頓:“而是取決于你的對手是誰。”
這一番話,猶如一盆冷水潑在了會議室内,瞬間讓不少人清醒了過來。
藍鲸如今做到這種地步,在國内而言絕對是重量級的存在。在座的核心骨幹跟着江洋一步步走到今天,看着公司一步步成長,成爲參天大樹,若說是不膨脹是不可能的。
江洋靠回了椅子上,開口道:“藍鲸拼勁全力幾乎傾巢而出,這才勉強守住了劣等馬,我希望諸位能看清我們與對手之間的差距,而不是盲目的自信。”
“所以。”
江洋看着白承恩道:“守住劣等馬,研究中等馬,眺望上等馬,這才是我們藍鲸的戰略方針。在快消品市場沒有打下絕對結實的基礎之前,任何多餘的動作都不要出現。這是藍鲸生存之根基,不能有半點
馬虎。”
“記住。”
江洋站起身來,沉聲道:“藍鲸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必将蛇打七寸,勢如雷霆!”
會後,江洋把王麗和萬凱丞留了下來。
江洋先是簡單詢問了一下嶺東商貿最近的動态,進展,由王麗把公司的情況從頭至尾彙報了一遍。
寶利萊目前已經跻身于服裝行業的二線品牌,銷量也在中上遊之間,算是頗有成績。
畢竟是一家以服務女性爲主的企業,服裝之餘,王麗相繼推出了香水、珠寶和玉石飾品等産品,隻是銷售情況很是一般,分支部門僅僅能自給自足而已。
江洋略微思考過後,拿出了一張名單來,上面寫着幾十個當紅熱播的電視劇。
“挑兩部近代題材的電視劇,把寶利萊的品牌植入進去,花錢找些明星多拍點廣告。東西再好,得有人看得見才行,老百姓很忙的,一天看不到你這個品牌,可能明天就把寶利萊給忘掉了。”
江洋看着王麗道:“先弄點動靜出來,讓大家知道寶利萊的存在,最起碼讓人知道這個品牌還在折騰,還沒有倒閉,還有更好更新鮮的産品。至于戰略上,你們需要調整了。”
萬凱丞聽的格外認真,急忙拿出了小本本,颠颠的搬個椅子坐在了江洋的旁邊。
江洋繼續道:“别想着跟什麽二線品牌去競争,就算打赢了又如何,你不過還是二線品牌的頭子,雞尾巴而已。有藍鲸這個大骨架做支
撐,你們要懂得去利用公司的資源。既然要打要争,那就幹脆去挑那些個子大的搞。”
二人面面相觑。
江洋點燃一支煙:“我記得國外也有個做衣服做包的,叫什麽驢牌。”
王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什麽驢牌,人家那叫LV。”
江洋笑道:“拼音嘛,不就是驢?”
二人瞬間無語。
江洋大手一揮:“就跟這頭驢搞,不用管這頭驢個子大不大,壯不壯,能不能打得過,口号要喊的震天響,你寶利萊這輩子就跟這頭驢幹上了,二話不說上去就一口,哪怕咬不死,咬下一口驢毛也是賺的。”
王麗嫌棄的看着江洋:“怎麽什麽話從你嘴裏說出來這麽惡心啊。”
萬凱丞若有所思:“江總的意思是,借助電視媒體曝光的這次機會,直接讓寶利萊跟LV這種國際大牌對标,重新刷新老百姓對寶利萊的二線品牌的固态認知,提高寶利萊的産品層次。這一仗或許必敗無疑,但今後老百姓一旦提到寶利萊,腦子裏會自動聯想那些超一線的國際大品牌!”
“對喽。”
江洋滿意的看了萬凱丞一眼,随後轉頭看向王麗,點了點她:“看看人家,這覺悟,再看看你,好好學着點,這董事長咋一點都不懂事呢。”
“嘁。”
王麗表面不服氣,手卻是很誠實,飛快的記在了本子上,随後拿起那份電視劇名單研究了出來。
“這畫圈的怎麽回事?”
王麗好奇
,拿着名單湊了過來。
江洋看了一眼:“畫圈的已經被其它企業挑過了,你換個别的。”
“不行,我就要這個。”
王麗指着一個現代電視劇道。
江洋摸了摸鼻子:“那你去跟老白商量,我管不着這事。”
萬凱丞先看了看王麗指着的電視劇名稱,又看了看其它的名單,随後道:“江總,王麗說的對啊,這名單上的現代題材本來就少,就那幾個還全被人挑走了,寶利萊都是些現代化的産品,剩下的這些電視劇都不合适啊。”
江洋指了指外面道:“白總應該還沒走,你趕緊去跟他商量一下。”
萬凱丞聽後點頭,飛一樣的往外跑。
王麗放下名單,沒好氣的道:“好幾年的交情了,有好事從來不知道想着我,人家都挑的差不多了才跟我說起這個事。”
江洋無奈搖頭,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問道:“下午幾點回華洲?”
聽到這句話,王麗有些吱吱嗚嗚:“我不想回華洲了。”
“什麽意思?”
江洋微微一怔,看着王麗道:“你不回華洲,呆在京都幹什麽?還有啊,嶺東商貿不要了,也不要你那個寶貝媽媽了?”
王麗歎息道:“煩。”
江洋靠回了椅子上,盯着王麗道:“一天到晚就你事兒多,又煩什麽?”
王麗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茶杯道:“王大海回來了。”
江洋聽後怔了怔:“王大海?回哪,華洲嗎?”
王麗點頭:“對,前
天回來的,在伊麗莎白莊園門口跪了一天一夜,昏倒了。我媽于心不忍,還是給他開門了……”
江洋聽後頓時明白了,看着王麗道:“那你是怎麽打算的?”
王麗想了想,看向江洋道:“我恨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但他太了解我媽的軟肋了,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江洋沒好氣的看着王麗道:“怎麽辦?離婚啊!你媽腦子有泡吧?欠一屁股債扔下你們娘倆不管不顧就這麽跑了,現在看你們日子過的好了,他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回來了,合着這事兒就算這麽過了是吧?”
“可是我能怎麽辦啊……我又攔不住……他是我親爸,我總不能殺了他吧……”
話說一半,王麗突然抱頭痛哭,臉色難受至極。
嬌小的身子不斷顫抖,哭的是撕心裂肺,這一幕弄的江洋措手不及,愣在原地。
哭聲越來越大,江洋無奈起身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我不就是損了你爹你媽兩句嗎,不至于,不至于……”
王麗突然一把抱住江洋的腰,眼淚鼻涕全抹在了衣服上,嗷嗷大哭,惹的外面的人頻頻回頭張望。
江洋舉起雙手:“占我便宜是吧?是不是趁機趁我便宜!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