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剛則是滿臉的氣憤:“我早他-媽受夠你了!”
他抓住了她的頭發,兩眼通紅的道:“你知道這兩年我怎麽過來的嗎?我一個大男人要看你的臉色,是,你賺的比我多,你比我有本事,那又能怎麽樣!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麽說我嗎!?”
“說我吃閑飯!說我靠老婆養活!!”
他嘶吼着,宣洩着。
李燕跪坐在地上,仍然不敢相信發生的這一幕。
良久,或許是吳剛酒醒了,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突然跪下來祈求李燕:“老婆我錯了,我剛才喝多了,一時糊塗,對不起,我隻是想做出一番事業,不想讓人說閑話,不想讓人看不起我……”
說罷,他一遍一遍的朝着自己的臉上抽着嘴巴,響亮至極。
李燕終于不忍,伸手拉住了他。
表示家裏已經沒有錢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吳剛立刻承諾,以後再也不鬼混了,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努力工作。
到此,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讓李燕沒想到的是,僅僅不到十天的時間,吳剛再一次夜不歸宿。
而這一次他到第二天淩晨才回來,依舊是醉醺醺,依舊是滿身的煙臭味。
李燕有些絕望,她并沒有說什麽,而是準備起身去上班。
這時候李燕發現,吳剛昨晚開出去的車,并沒有開回來。
李燕詢問吳剛車去哪裏了,吳剛躺在床上不說話。
“我問你車
去哪了!”
李燕終于發了火,抓住吳剛的衣服詢問。
正是因爲這一抓,讓吳剛徹底瘋狂,而李燕迎來了狂風驟雨般的毆打。
拳頭往臉上砸,抓住頭發往牆上摔,把李燕打到再也站不起來似乎還意猶未盡,用力朝着她的身上踹了兩腳。
孩子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
而吳剛則是指着孩子怒罵:“滾出去!”
說罷,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離婚。”
李燕扔下了兩個字,什麽都沒有說,把嘴角的血迹擦幹淨,認真洗了澡,換了幹淨衣服,坐上公交車去上班了。
那一天,她遇到了同樣臉上挂彩的江洋。
隻是心中苦的是,隻有自己撞在門上是假的。
晚上回去後,吳剛跪在了門口。
不僅如此,吳剛的父母也從石山趕來了華洲,帶着孩子一起跪在了門口,當着所有鄰居的面。
“燕啊!看看孩子吧,孩子還小,你不能扔下他不管啊……”
吳剛的媽媽哭的撕心裂肺,四個人整齊的跪在地面上,小區裏圍了幾十個人指指點點。
李燕想逃,卻被吳剛一把抱住了大腿。
他嚎啕大哭,故技重施,不斷的抽打自己,打的嘴角都流血了,不停的說着:我錯了。
“你不能因爲現在你找了好工作,有錢了,就不要你丈夫和孩子了啊!燕啊……!”
婆婆一邊哭,一邊拍打着自己的大腿,眼淚滴在地面上,可憐極了。
“是啊燕子,咱們家知道現在配不上你,吳剛也
配不上你,你現在在大公司,跟着大老闆賺大錢,你嫌棄我們家吳剛,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在舊情和孩子的份上,你就給吳剛一次機會吧。以後,我們全家給你當牛做馬,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吳剛的父親也是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祈求。一直強調着吳剛配不上李燕,對于動手打人的事情隻字不提。
圍觀的人指指點點,說的話有些難聽,多數都是指責這個女人如何如何。
李燕被吳剛抱着大腿,開口道:“我不會給你打我第三次的機會,不管别人說什麽,這個婚必須要離。”
吳剛聽後二話不說,一頭朝着樹上撞去。
他的父母見狀發了瘋的往上撲,一把扯住吳剛的大腿,不停的祈求。
婆婆則是爬到李燕的面前,用力磕頭,一遍又一遍。
群衆有人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李燕有些得力不饒人了。
李燕試圖辯解,說自己被那個男人打了。
而群衆則立刻回應,天底下兩口子過日子都這樣,誰還沒個磕磕絆絆,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
一邊,那個男人不停的往樹上撞。
另一邊,他的母親不停的磕着頭。
李燕又心軟了。
但她心軟不是因爲這個男人,是因爲孩子。
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這麽小就沒了爸爸。
李燕一言不發的進了樓道,沒有給出任何态度。
她一個月沒有理會吳剛,在這一個月裏,這個男人仿佛變了一個人,每天
任勞任怨,所有的家務搶着做,把李燕像是皇帝一般供了起來,對孩子也是非常的好。
于是她從抵押公司贖回了車子,嘗試恢複正常的生活。
就在她以爲吳剛真的改過自新,一切都要過去的時候,真正的噩夢來臨了。
那一天,吳剛說出了他在外面欠了很多錢,很多很多的錢。
要讓李燕幫他把這筆錢還上,不然别人就要砍他的手。
他再次跪在地上祈求,而李燕則是一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吳剛沒有再動手打她,而是突然抱着孩子沖向了窗口,并且揚言,如果不想辦法把錢還上的話,他就抱着孩子從樓上跳下去。
李燕慌了。
她告訴他家裏已經沒有錢了,他們所有的積蓄已經被他揮霍的幹幹淨淨。
而吳剛則說沒有錢可以賣房子,可以賣車,實在不行,石山老家還有公司的股份,這些都是錢。
李燕告訴他,這些東西是老闆給的,不能賣。
吳剛冷笑,反問爲什麽不能賣?既然他給了就是我們的,難道在你心裏,這些身外之物還不如我跟孩子重要?
這一番話,讓李燕瞬間厭惡起了這張嘴臉。
他試圖偷換概念去綁架自己,用他和孩子的生命去綁架自己。
吳剛已經瘋了,窮途末路,眼睛紅的容不下任何人。
孩子哇哇大哭,窗外的風聲很大。
他的一隻腳已經跨出了窗外,若是真的縱身一躍,什麽都沒了。
這一刻的李燕多麽希望一切都是場
噩夢。
可這噩夢太長了,甚至她把指甲掐進了肉裏也無法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