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偉華的微微一笑道:“花少爺,借刀殺人用在咱們身上怕是不合适吧?據我所知,這江洋當初阻止你拿下陸家的資産,聽說連一個保安都能動手打你身邊的兄弟,關于這些事在咱們華洲可都傳遍了。要說恩怨,應該是你們之間比較深啊。”
花有道聽後冷哼一聲,臉上有些陰沉,拿起面前的洋酒一飲而盡。
姑娘們迅速拿起瓶子倒滿。
“那是我跟他的事,用不着你費心。”
花有道伸手從桌子上拿起煙來,一個姑娘把煙灰缸輕輕放在他的面前,另一個姑娘則蹲下身子,拿出幹淨整潔的毛巾輕輕墊在他的大腿上,防止煙灰弄髒了衣服。
或許是姑娘們的服侍讓他比較滿意,花有道伸出右手,在那姑娘的臉上捏了捏。
胡偉華轉頭看向金全龍,眼神中有一絲的不滿。
金全龍再次起身打圓場:“小道,胡先生今天能邀請大家坐在一起商量這件事,那可是給足了我們面子。你作爲一個晚輩,說話要懂得分寸。”
花有道聽後打了個哈欠道:“龍爺,今天我能過來,同樣也是給足了你面子。别拿什麽長輩和晚輩來說事兒,我花有道從17歲就開始玩自己的買賣,幾乎沒用過我爸一分錢。我連我老爸的面子都不常給,就不要說各位了。”
此言一出,讓在場的人臉色瞬間都不好看了。
花有道一把拽起蹲在地上的姑娘攬入懷裏,站起身道:“這姑娘我要了,你們慢慢唱。”
說罷拉着女孩就往門口走。
衆人面面相觑。
花有道走到門口突然回頭看向胡偉華道:“對了,胡先生是吧?”
胡偉華坐在沙發上微微點頭,盡量壓住内心的火氣。
花有道眯着眼睛道:“要是真的想跟這個江洋鬥的話,我勸你出門最好檢查檢查有沒有尾巴跟着,别到時候幾根腿毛人家都數的清清楚楚,那可就把人丢到姥姥家了。”
說罷意味深長的看了門外一眼。
“什麽意思?”
胡偉華一怔。
花有道冷笑一聲,撇嘴道:“自己琢磨,話我已經說給你了。”
看着花有道一邊對懷裏的姑娘上下其手,一邊離去的背影,胡偉華若有所思。
突然,胡偉華站起身來,
一把拉開房門,指着一個戴着金鏈子金手表的人喊道:“給我抓住他!!!”
話音剛落,十幾個大漢手裏提着棒球棍和明晃晃的鋼刀從兩旁沖了出來,朝着那名男子圍了上去。
高華心中一驚,轉頭間發現烏央烏央的人正在奔着自己跑來。
這些男人個個面色兇狠,黑背心大紋身,全部都是光頭,手裏的晃着家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糟了!”
高華此時正處于一樓的走廊裏,他原本打算從側門看清楚今晚跟胡偉華接觸的具體都是哪些人,絲毫不知道花有道過來的時候已經察覺到了自己。
胡偉華和金全龍出現在了門口。
六目相撞,胡偉華眼睛一瞪,指着高華道:“給我弄死他!!!”
高華所有回頭,發現走廊的兩端全部都是人,想跑已經是不可能了,幹脆把脖子上的假金鏈子摘下,丢在地上:“這玩意兒帶着可真累。”
高華低聲嘟囔道。
嘴裏雖這麽說,在那群人接近的瞬間身體突然動了,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朝着率先一個兇神惡煞的家夥捅了過去。
那光頭迅速閃過,卻奈何匕首太快,瞬間在胸膛上劃過一條半寸長的傷口。
這群光頭都是金碧輝煌裏養的打手,完全不是那些地痞小混混能比的,見血,隻會加深這群人的怨氣,甚至更加的興奮。
“找死!”
那光頭摸了摸傷口,抄起棒球棍朝着高華的頭上狠狠砸了下去。
高華側身躲過,随後身體緊緊貼着牆壁,揮舞着手中的匕首,阻止這群光頭朝自己靠近。
“咦……!”
受傷的光頭臉上有疤,濃眉大眼,一臉的兇神惡煞,此時有些驚訝的看着高華:“有兩下子。”
身後兩個揮着鋼刀的光頭低聲道:“強哥,弄死還是弄殘廢?”
強哥轉頭看了看胡偉華和金全龍一眼,随後道:“先打一頓再說。”
光頭們聽後臉上瞬間興奮起來,揮舞着棒球棍和砍刀就朝着高華身上招呼。
高華背靠着走廊的牆壁,奈何手裏的匕首太短,漫天的棍影和刀光砸了下來,瞬間将他淹沒。
直到地上的人不再反抗,光頭們這才作罷,收起武器退後到一旁。
灘灘的血迹從高華的身體下流出,胸口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碎,刀口咕噜噜的往外冒
血,臉上已經是血肉模糊,眼睛腫成了沙包。
胡偉華伸手撥開光頭們,走上前來,盯着地上的高華道:“誰讓你來的?”
高華用力掙紮了一下,想用手臂支撐自己坐起來,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隻好作罷。
躺在地上道:“你能來潇灑,老子就不能來?”
被叫強哥的男人蹲下身子,在高華的身上胡亂的摸着,到了胸口處,高華眼神中出現一絲驚恐,伸手去擋,卻被強哥一把抓住手腕,朝着後面用力一掰。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高華悶哼一聲,眼珠子仿佛能瞪出血來,死死的盯着強哥,硬是忍住沒有吭聲。
強哥一把抓住高華的頭發,一把将他藏在胸口的一個荷包取了出來,随後站起身遞給胡偉華。
胡偉華看了一眼地上的高華,鮮血順着地面流到锃亮的皮鞋邊,嫌棄的朝後面退了兩步,這才伸手接過荷包。
拆開來看,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就在這時,走廊的盡頭出現了開門聲。
一群人從陰暗處走了出來,約有七八個人的樣子。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劍目星眉的中年男人,長相英俊,氣度非凡。在他的右側,是一個穿着像是道袍的女人。
女人三四十歲的模樣,風韻怡人,氣質絕佳,眼角處微微的魚尾紋證明她已不在年輕,但絕佳的容貌會讓人對她的年齡有些恍惚。
“小姑。”
“小姑。”
“段先生。”
衆人紛紛打招呼,光頭們自覺讓開了一條通道,隻有高華奄奄一息的橫躺在走廊的中央。
段玉生的腳步并未停下,像是沒看到正在發生的一幕,擡起右腳,嶄新的皮鞋就這麽從高華的身上跨了過去。
叫做小姑的女人也隻是微微駐足:“記得把地面收拾幹淨。”
“知道了小姑。”
站在一旁的經理彎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