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院落裏,氣氛瞬間變的緊張起來。
陳岚剛想上前勸阻,葉文靜一個眼神,七八個戰士則迅速朝着江晴江甜陳岚三人圍了過去,擋住他們朝這邊看的視線。
“夫人,您先回房,江先生要處理些公務。”
其中一個三十歲上下穿着制服的男子恭敬的站在陳岚面前,見陳岚無動于衷,當下低頭:“夫人,請您不要讓我們爲難。”
見狀如此,江晴道:“陳岚,他們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管了,正好我前些日子從法國給你訂了一架鋼琴,今天剛剛空運過來,我帶你去看看。”
“是啊嫂子,他們的事情可煩人呢,咱們不理他們。”
江甜一把抱住陳岚的胳膊,嬉皮笑臉的道。
陳岚想了想,說了句也好,于是幾人很快朝着别墅内走去。
直到幾人全部進了廳,葉文靜這才轉頭過來。
“江……江先生,您這是做什麽。”
金元寶很是緊張,兩隻手舉過頭頂,面露祈求之色:“看在咱們以往的交情上,您就大人有大量,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江洋坐在椅子上往後靠了靠,看着金元寶:“金元寶,1974年生人,名鴻昌,單姓一個鬼字,豫省洛陽人士,爺爺鬼淮琴,父親鬼鍾死于1979年,也就是你剛好5歲生日那年。”
“你的家庭并不像你說的那麽不堪,母親孫氏家族在蘇、魯、豫、皖一代是出了名的中醫世家,十足的書香門第,大戶人家。”
“我說的可還對。”
江洋玩弄着手指,擡頭看向金元寶:“鬼鴻昌。”
金元寶眼神中閃過震驚之色。
“據我所知,你們鬼家可不是什麽浪蕩在江湖上的鄉野騙子,而是有史可查的,與曆代皇室頗有淵源的謀士。直到慈禧的時候,你們祖上才有所衰落。”
“後來異國入侵,皇室自身都有所難保,你們這些個看天象算命的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江洋的聲音不大,金元寶卻聽的清清楚楚,越聽越是心驚。
“世人可以說你們鬼家裝神弄鬼,但不能說你們沒有本事。”
江洋點燃一支煙,淡淡的道:“十八年前,你爺爺得到上面領導的旨意,去了京都的南海苑,專門給那些個大領導們看風水,甚至現在京都某些頂級的工程規劃和舊城改造上,都有你爺爺的指點江山的痕迹。”
“打擊封建迷信,打歸打,但那些人該信還是信,尤其是壞事做多的大領導們。”
“2000年的時候,你爺爺因爲說錯了話,遷怒了某位重量級的官員,遭到了滅頂之災。”
江洋吐出一口煙霧:“甚至連你母親孫氏都沒能逃過一劫,中醫世家也就此淪落。而你,爲了躲避這一劫,選擇了喬裝打扮自己,隐匿于京都的影城腳下,魚蛇混雜的地方。因爲你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當然,你也要感謝你爺爺有着料事如神的本事,或需他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天,所以你的出生是沒有任何痕迹的,也無迹可查的。你就那麽悄悄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悄悄的躲過了這場災難。”
金元寶的呼吸開始變的沉重,看向江洋的眼神帶着一絲恐懼。
江洋攤開雙手:“你不必太驚訝。”
“這些年來,你做的一直都很好,隐藏的也很好。我之所以知道你的這些信息,并不是因爲你做了什麽事情引起我的懷疑,也不是我故意想要調查你。”
“你的所有資料,是我無意間看到的。”
聽到這裏,金元寶猛然回頭看向别墅内。
他仿佛明白了些什麽。
江洋道:“對,當你故意接近陳岚,想要跟着她去做事情的時候,我的人就已經開始搜集你的資料了。”
“你知道的,不管是藍鲸、白鲨,又或者是我的鷹眼系統,每一個獨立的單位都擁有着非常發達的大數據搜集系統。不用我去問誰,他們會主動把這些人的資料交到我的手裏。”
“每一個。”
金元寶眼裏的震驚逐漸消失,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良久,他終于開口道:“您的情報系統很準确,沒錯,金元寶以及我當時告訴您的那個名字,都是假的。我叫鬼鴻昌,爺爺也确實在南海苑工作過。”
“那個時候的爺爺可謂是風光無限,至少在2000年前後是那樣。”
王炳朝幾個士兵擺了擺手,衆人這才收了槍,退到江洋身後,遠遠的站着。
“我從出生的時候就是黑戶,甚至連戶口本上都沒有我的名字。您知道的,在華夏,鬼姓是非常少見的存在。”
“這以至于我隻上過小學,盡管我很想讀書,但爺爺除了讓我識字以外,基本上沒有教給我什麽東西。”
江洋眯起眼睛:“這麽說來,你剛才表演的哪一出,就是在裝神弄鬼。”
金元寶點頭:“對。”
江洋搖頭:“據我所知,你祖上在做欽天監的時候,對天象的預測可是非常準确的。”
“朝本野史有記載,漢末有欽天大臣鬼槐人氏,可測天象,無論風雨雷電掐指可得,二十餘載無一次失測,實乃神人也。”
金元寶聽後道:“鬼槐确實是我鬼家列祖列宗的其中一位,但這畢竟是野史,江先生您可是大才,不會連這些招搖撞騙的東西都信吧?”
江洋沉默,氣氛凝重。
金元寶見江洋如此,笑道:“好吧好吧,江先生。實不相瞞,關于我那位祖宗的事情,我從小就聽很多人說過,我們鬼氏祠堂裏也有關于那位祖宗的光輝事迹。曾經呢,我也詢問過我爺爺,到底是不是他們記載的那樣,我真的有那樣一個神通廣大的祖宗。”
江洋熄滅煙頭,耐心聽着。
金元寶繼續道:“我爺爺回應我,确實有。”
“爺爺說,我那位祖宗當時在朝廷當官,主要就是爲了觀測天象。因爲在那個時候,無論是陰天刮風還是下雨,都沒有什麽儀器或者設備可以用,隻能靠神人去觀。”
“我那位祖宗也确實如同野史記載的那般,說明天刮風就刮風,說明天下雨就下雨。二十多年來,沒有一次失誤過,每一次都是那麽準确,他也是因此而得名。”
江洋聽的認真,微微點頭。
“但……”
金元寶話鋒一轉,笑道:“實話跟您說,我那祖宗能知道第二天是不是下雨,其實跟陰陽八卦奇門遁甲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他隻是掌握了一個方法而已。”
江洋道:“說來聽聽。”
金元寶想了想,開口道:“其實……我那爲祖宗是得了老寒腿,一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啊,他那個腿就疼的受不了。所以,他每次腿疼的時候,就知道要下雨了。而他隻要往觀天台上一站,裝神弄鬼的做做法,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