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的晚上開始,都在北園裏渡過。
祖勝東調了鷹組的人過來嚴加防守,安槐景的大院裏戒備森嚴。
期間,沈一彤打了個電話。
也是祖勝東唯一接聽的電話。
沈一彤告訴祖勝東,湄港的物流業務已經開始進行了。
二十四條航線盡數開通,上百隻超級貨輪已經正式投入海洋中工作,按照公斤數、噸數和集裝箱承包的方式進行收費,訂單量之頻繁,業務之多,利潤之巨大,讓沈一彤激動的說話都有些結巴。
沈一彤告訴祖勝東,聘請來的那些貨輪船長和船員都在反映,一些公海海域中會經常有海島出現,希望湄港方面配合船隻的安保工作。
甚至于某些固定的航線,船長根本不願意去接那趟業務,并且拒絕服從湄港的安排。
船長的反應很簡單:給再多的錢也不跑,命沒了,賺再多的錢沒有用。
無奈之下,沈一彤隻好打電話給江洋。
祖勝東得到這個消息後進了廳。
江洋盤坐在地面上,背對着他。
聽祖勝東把情況說了以後回應祖勝東:以湄港軍統的名義成立一支海上隊伍。
也就是常人所說的:海軍。
隻不過這個海軍并不是防守湄港周邊,而是跟随着那些貨輪出船。
挑選出作戰經驗豐富的精英級黑鷹特戰員,搭配一些沒有實戰經驗的新兵蛋子去帶。
另外,每一艘船上都安裝上一些現代化重型武器和充足的槍支彈藥,給雇傭來的船長們充足的安全感。
祖勝東聽後退出大廳,并馬上着手安排。
除了沈一彤打來的這個電話外,其他的電話也很多,但祖勝東聽從了江洋的囑咐,全部挂斷,一個也沒有接。
安倩和安娜也分别來過,在得知江洋的吩咐後,并沒有進去打擾。
隻是告訴祖勝東,讓江洋從裏面出來後跟她們聯系。
三天,就樣過去了。
大年初十。
天色未亮,大雪停了。
外面的空氣寒冷的要命,風吹在臉上如刀子般的疼。
比起東南亞的天氣,顯然這裏才能體會到真正的四季分明。
門開了。
祖勝東和二丫守在門口。
江洋從房間裏出來,帶着兩人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還是白鲨公司生産的新款科爾維特。
江洋親自開車,直奔瓊華山。
一路行駛,江洋心中都在暗自感慨華洲的變化之大。
說是一年一變都已經不足以形容。
就連從華洲市區通往瓊華山頂的這段路,就連很多通往山區的小路都重新維修過了,平整且通暢。
二丫告訴江洋,這些路都是景區出錢修的。
這景區,自然指的就是瓊華山景區。
當初瓊華山項目确定以後,唐人集團便和華洲市裏共同成立了一家旅遊管理公司,把瓊華山打造成了全國比較知名的景點之一。
兩年前,華洲市區在副市長方文洲的建議下,把瓊華山周邊很多山脈和村莊也共同打包進了瓊華山景區之内,并招商引資來了很多老闆建造度假村。
如此一來,瓊華山的規模以及營收也都是再創新高。
就在上年年底,四個月前,瓊華山景區正式獲得aaaaa級公證,成爲了整個華洲市唯一一個5a級景區。
天南海北的遊客多了,盈利多了,遊客自然也就多了。
江洋詢問二丫,今天景點是不是照常營業。
二丫回答:方市長說了,大年初十這天,瓊華山閉園一天,景區不對外營業。
另外,方市長還說了,除了大年初十以外,每年的六月十九号和八月二十三,也都要閉園修整。
江洋一邊扶着方向盤,一邊疑惑:“六月十九?八月二十三?”
“爲什麽。”
江洋開着車,緩緩行駛在盤旋山路上,開口問道:“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
二丫道:“江先生,六月十九号是安爺爺的生日,至于八月二十三,是槐花奶奶的忌日……”
至此,江洋沉默了。
幾秒鍾後,江洋笑道:“我這個義子确實不合格,連老爺子的生日都不知道。”
二丫在一旁安慰:“安爺爺從來不過生日,甚至他以前還跟我說過,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生日。”
“安爺爺說,他的生日還是槐花奶奶給他定下的。”
二丫笑道:“因爲那天安爺爺從鬼子手裏繳了不少槍和罐頭,槐花奶奶給大家炖了肉,開了一壇好酒慶祝。那時槐花奶奶打趣的說,有酒有肉的日子不多見,順便給安爺爺過個生日。”
“安爺爺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槐花奶奶說,那今天就是你的生日。”
說到這,二丫眼神中流出一絲的羨慕:“從那以後,安爺爺的生日就是六月十九号了。”
“隻不過自從槐花奶奶去世以後,安爺爺就再也沒過過生日,也很少跟别人提起過。”
“想來……”
二丫淡淡的道:“安爺爺好像隻過過一次生日……”
江洋點頭,開着車問:“方市長是怎麽知道老爺子生日的。”
二丫笑道:“方市長以前還在陝省一個小縣城當副縣長的時候,就經常往華洲跑,每一次出差或者開會,都會來安槐景住上幾天。”
“那時候每天來拜訪安爺爺的大官有很多,但安爺爺隻讓方市長住在安槐景,也隻讓我給方市長一個人準備房間。”
“說來也奇怪。”
二丫回憶着,認真的道:“其他那些個當官的來找安爺爺,絕大多數都是結伴而行,跟安爺爺簡單聊了些事情後,就去跟其他的大官聊的火熱,然後一起離開。”
“隻有方市長一直都是獨來獨往,不僅不會跟來到安槐景的其他大領導接觸,甚至還會在有其他人的時候躲的遠遠的,關在房間裏不出來。等他們都走了,方市長再出來跟安爺爺聊天。”
江洋問:“聊什麽?”
“不知道。”
二丫微微搖頭:“他們不讓我聽,安爺爺每次看到方市長來,都會把我趕走。”
“他說,女孩子不能聽正治,更不能參與正治,誤國。”
江洋聽後笑了,這像是老爺子能說出的話。
“不讓聽就不聽呗。”
二丫不以爲然,繼續道:“但是我總能聽到安爺爺和方市長吵架,好像他們每一次見面都吵架,吵的可兇了。”
“但每一次吵完,兩個人又和好了。”
“方市長同樣會經常來,而安爺爺每一次見方市長來,也都會讓我準備房間。”
二丫搖頭:“你們男人真奇怪。像是我們女人吵架,基本上要是吵的兇了,可能這輩子都不再來往。但是安爺爺和方市長他們兩個,吵架就好像過家家一樣……”
江洋一邊聽着,一邊微笑點頭。
不知不覺已是到了景區門口。
而此時,天色也隻不過剛好朦朦亮而已。
景區門口。
一輛黑色的帕薩特轎車靜靜的停在外面還沒有融化的雪地了,車牌:華a·02080。
看樣子是有人先一步來了。
那車牌很熟悉,江洋一眼就認了出來。
車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和自己從石山縣一路走來,到了華洲卻止步不前的奇葩男子,現任華洲市副市長的方文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