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這次餘娜的東南亞之行,回來後就變了味道。
當餘娜離開京都後,便跟陸濤斷了聯系。
并且給陸濤發送了短信: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系了。
陸濤無數次詢問:爲什麽。
餘娜隻是給陸濤回了三個字:爲你好。
從那以後,餘娜便再也不接陸濤的電話。
陸濤發了瘋一樣的撥打餘娜的電話,但餘娜不停的挂斷。
她把手機關掉,從窗戶裏扔了出去。
手機摔的粉碎。
直到餘娜回國,回到這個别墅區裏,看到了蹲在地上,依然瘋狂撥打電話的陸濤。
這個年輕而帥氣的男人一把将餘娜抱進懷裏。
抱的很緊。
餘娜嘗試反抗了兩下,發現他的力氣很大。
“我們鬥不過他的。”
餘娜閉上眼睛,絕望的道。
陸濤眼神出現一抹狠厲:“他不配擁有你,我要把你從他手裏搶過來。”
“我不是說他。”
餘娜滿臉絕望:“我是說那個人。”
陸濤推開餘娜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是那個姓江的嗎?”
餘娜沒有說話。
陸濤看着餘娜,淡淡的道:“他都已經不在國内了,能掀起多大的浪?”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爸是誰嗎?”
餘娜看着陸濤,還是沒有說話。
陸濤淡淡的道:“現在我可以告訴你。”
說罷,湊到餘娜耳邊,輕輕說出了幾個字。
餘娜眼神中出現一抹驚訝,右手捂住了嘴巴。
陸濤自信一笑,看着餘娜:“現在你還擔心嗎?”
“在華夏,想要動我陸濤的,我還沒見過幾個。”
“他隻不過是一個生意人。”
陸濤嗤笑一聲:“如果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恐怕會吓尿了。”
餘娜依舊是驚訝的表情,呆呆的看着陸濤說不出話來。
陸濤輕笑一聲,把餘娜攔腰抱起,一腳踢開别墅的大門,随後“噹啷”一聲。
門關上了。
别墅區内再次恢複了寂靜。
裏面的燈亮了。
别墅窗簾上,有男人和女人相擁在一起,一邊走一邊熱烈親熱的畫面。
他們抱的很緊,動作很瘋狂。
可以看的出,這吻很是炙熱。
直到那女人身上的衣物褪去,凸凹的景象透過窗簾。
男人和女人的影子倒下了。
燈滅了。
畫面再次拉長。
黑暗的别墅外,有一個身材魁梧,個子足有一米九幾的大漢正呆呆的看着窗口。
他的眼神呆滞,慌亂,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好像看見了一個很可怕的景象。
他的腦子被挖空了。
一片空白。
他的嘴唇也白了。
兩隻手如同彈鋼琴一樣,手指不自覺的跳動。
虎口的神經在跳躍,拉動着他的手指也跟着跳躍。
闆寸呆呆的轉頭看向一旁的樹,又呆呆的看向那棟别墅。
他好像吞咽一口口水都很艱難,很艱難的樣子。
拖着仿佛疲累到極點的步伐,走到那棟别墅下。
闆寸呼吸困難,用力擡起頭,仔仔細細的看向别墅上挂着的号碼牌。
6。
原本是一個非常吉利的數字,此刻在闆寸眼裏是那麽的刺眼。
6。
又看了一遍。
還是6。
闆寸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用力眨眼間,發現眼眶還是濕了。
他用力喘息,用力擡頭。
“咳。”
他咳嗽一聲,呼吸也發出了聲音。
呼吸聲很重,好像周圍的空氣稀薄。
再次拖動沉重的步伐,走到那個潔白色的保時捷911前。
闆寸蹲下身子,呆呆的看了看門口,又看向那輛車。
伸出右手,那隻很大的大手,輕輕撫摸在那輛車上。
這輛車的車漆是如此的光滑,但闆寸仿佛觸電一樣,胳膊猛然縮了回來。
動作很大。
大到這力道讓他一屁股坐在了濕滑的地面上。
但好像這并不重要。
闆寸下意識的從地上爬起來,如同一個眼睛花的看不清的老頭,又離那輛車近了些。
他像一個小偷,趴在那輛嶄新的車前。
然後擡起右手,透過漆黑的窗戶往裏面看。
他在那輛車的中控台上,看到了一個照片。
裏面是兩個人的合影,笑的那麽甜。
其中一個人,闆寸認識。
很熟悉。
因爲那個女人,在20多個小時以前,剛剛跟他分開。
闆寸覺得口幹舌燥,呼吸很難。
明明這别墅區很大,很空曠。
但依然覺得自己喘不過氣。
他把身子靠在車上,點燃了一支煙。
随後朝着天上,淡淡的吐出一口煙霧。
“啊……”
似乎是歎氣,從喉嚨的最底處發出,壓抑的讓人聽起來很怪異。
闆寸看向一旁的叢木,淡淡的道:“出來。”
這時,兩個穿着黑色運動服,戴着口罩的年輕男人,從種滿綠植的花園裏走了出來。
“窦總。”
兩人低頭,如同做錯了事一般,摘下了口罩。
是兩個面色堅毅的小夥子。
闆寸抽着煙,眼眶微紅,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你們早就知道了是吧。”
闆寸抽了一口煙,歪頭看向兩人,張嘴險些哭出了聲:“爲什麽不告訴我。”
這句話,讓闆寸有些哽咽。
他指着别墅裏面,看着兩個人道:“等着看我的笑話。”
“嗯?”
闆寸彈了彈煙灰,又放進嘴裏抽了一口,淚珠從臉上滑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合着我闆寸一個人蒙在鼓裏。”
“窦總,不是這樣的。”
其中一個年輕人馬上解釋:“是江先生安排我們這樣做的,江先生讓我們盯着這裏,一旦發現您夫人跟那個陸濤聯系,馬上通知他……”
剛說到這,另一個年輕人用力捅了一下他的胳膊。
他說不下去了,趕緊低頭。
闆寸笑了,看着年輕人:“然後呢?”
眼淚掉在了煙上。
闆寸拿起來,用力猛吸一口,卻并未吐出煙來,開口道:“然後還是那樣,全天下的人都很聰明,就我闆寸是傻瓜。”
“窦總,不是那樣的,您……”
年輕人還想說話。
闆寸擡起右手,虛弱的道:“滾。”
年輕人張嘴。
闆寸擡頭,看着他道:“我讓你滾,你聽不到嗎?”
“我的家事,我自己可以處理。”
闆寸滿臉淚痕,有些虛弱:“我的老婆,用不着你們幫我盯着。”
“聽懂了嗎?”
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
闆寸從兜裏摸出一把水果刀,看着兩人道:“聽懂了就滾。”
兩人眼神中出現驚慌,立刻點頭:“明白。”
說罷,後退三步,随後轉身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别墅門口。
闆寸依舊靠在那輛白色的保時捷911跑車上,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煙頭,一口接一口的抽着。
他的左手拿着一把刀。
刀尖在燈光下散發着冷幽幽的寒芒。
他的臉上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
目光很呆。
就那樣呆呆的盯着路燈下他自己的影子。
煙頭燙嘴了,就扔掉。
随後從兜裏摸出一支煙,再次點燃。
似乎在等着什麽。
直到,屋裏的燈亮了。
闆寸後知後覺,呆呆的回頭了看了那窗口一眼。
随後擡頭看天。
把抽了一半的香煙丢在地上,用腳踩滅,擰了兩下。
用力吸了口氣。
闆寸把那把刀插進腰間,用外套蓋住。
随後不緊不慢的掏出鑰匙,打開了别墅的大門。
門是輕輕的關上的。
屋内屋外被徹底隔離開來。
保時捷車下散亂着一堆煙頭。
所有的煙頭都已經被抽的幹幹淨淨,隻有那半根顯得格外突兀。
黃色的煙葉亂了一地。
突然,一聲女人的尖叫劃破别墅區的夜空。
那女人的尖叫聲刺耳,帶着不安,也帶着驚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