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佛園上空,一架巨大的直升機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随後緩緩的在東北角落下。
菩提樹下,石桌旁。
葉弘章的兩個腿上,一左一右分别坐着兩個金發美女。
美女們穿的衣服很少,全身上下所有的不料加在一起不過巴掌大小。
都是些細長的銀白色針織物,看起來有些亮晶晶的。
簡單來說,就是該露的幾個地方剛好擋住,不該露的全都露了。
不知是哪個天才設計師設計的衣服,總之是很節約材料,也很浪費觀衆的表情。
石桌上有幾個盤子。
盤子裏有剝開的果凍,有葡萄,有切割好的蘋果,以及說不出的圓不溜就的東西。
兩個美女如同兩個蟒蛇一般裹住了老頭的身子,胳膊溫柔的環繞在他的脖子上,争先恐後的喂水果給他吃。
老頭飯量大,吃起來沒夠、
左一個葡萄右一口蘋果,不亦樂乎。
藍天白雲,菩提樹下,快哉快哉。
當那輛巨大的直升機不識趣的發出巨大聲響,一個巨大的影子從巨大的菩提樹下略過的時候,葉弘章的腦袋從四坨巨大的軟綿綿的東西裏戀戀不舍的離開。
屬實是有些掃興了。
金發美女摟着葉弘章的脖子,興奮的指着天空用英文喊道:“啊……帕琪!”
喊的用力,兩坨巨大不停的晃悠。
眼下兩位都是美國時尚雜志裏新出道的名模,被專門請到這個莊園裏服侍葉弘章的。
說到底,是花有道弄來的。
前幾天的時候,葉弘章隻是在看一個時尚雜志的時候,說了兩個穿戴珠寶的女模特挺漂亮,花有道不知用什麽方法就給弄來了。
天上的那輛直升機正是阿帕奇。
這種巨大的直升機是往往都是軍署中才會使用,不僅造價昂貴,并且購買的渠道更是難上加難,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東西。
由于上面裝載了武器,在入境泰國的時候沒少花費力氣。
好在葉弘章跟泰王室的關系不錯,這才能讓這些離譜的大家夥飛進來。
作爲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他是實在理解不了爲什麽現在這些年輕人喜歡這些玩意。
活着不好嗎?
爲什麽非要作死呢?
但畢竟認了幹兒子,平時又很懂得讨歡心。
對于花有道,葉弘章還是比較贊賞的。
所以很多事情也就由着他去了。
當美女指着天空尖叫出聲的時候,從她興奮的模樣不難看出,這些年輕人都很喜歡這種暴躁粗狂的“大東西”。
“哼哼。”
葉弘章輕哼兩聲:“阿帕奇,大飛機,從你們那進口的。”
金發美女依舊興奮,“哇哦哇哦法克買噶”之類的叽裏呱啦說個不停。
直升機落下的那一刻,葉弘章就知道花有道過來了。
這小子别的本事沒有,就是要拉風。
整個莊園裏提倡的就是一個肅靜,誰都不敢壞這個規矩。
但花有道可不管這個,每回來的時候能鬧出多大動靜就鬧多大動靜,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花少爺來了,言行舉止之豪放,之浮誇,之嚣張,就差找一隊人給他敲鑼打鼓了。
果不其然,不到十分鍾的功夫,一身白色戴着墨鏡打扮誇張的花有道正朝着這邊走來。
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
一邊走一邊哇哇大叫:“幹爹,想我沒有!”
“嗯。”
葉弘章拿起茶壺泡茶,淡淡的道:“想,想的不得了。”
腿上坐着的美女已經去了房間裏,桌子上的水果也端走了。
花有道看着桌子上泡好的兩杯茶,笑道:“幹爹,心有靈犀啊,知道我下午要過來,還泡了兩杯茶!”
葉弘章擡頭,看着花有道蹙眉:“知道?”
“何止是我知道你要來啊?”
“你那個阿帕奇一飛,半個泰國都能聽見響兒!”
葉弘章沒好氣的道:“幹什麽啊,你要來轟炸我啊?”
花有道咯咯直笑:“手癢了,總是放在機庫裏,我的飛機都快生鏽了。再說了,我這不是尋思着拉風嗎,給你長長臉。”
“拉風。”
葉弘章冷哼:“是挺拉風。”
花有道聳了聳肩,拿起茶杯喝茶。
對于這老頭的唠叨和陰陽怪氣,他已經習慣了。
此人除了好色,其他的跟普通的老頭沒有任何區别,甚至心眼還很善良。
當然,這隻針對于他認可的人。
葉弘章見花有道把茶喝了,拿着茶壺又倒上。
“以後不要再幹這種沒皮沒臉的事情,太招搖。”
花有道微微一怔:“我幹什麽了我就沒皮沒臉了?”
“你說你幹什麽了?”
葉弘章瞪着眼珠子:“你當你是誰啊,啊?!”
“這是人家的國家,你當這是你家後花園呢!”
“你開的那是轟炸機,知道嗎,轟炸機!!”
葉弘章把茶壺丢在桌子上,沒好氣的道:“開着轟炸機在人家的天上飛來飛去,咋啦,我前段時間給你買的民用飛機坐不下你?還是你的臉皮太厚了,那民用飛機拉不動啊?”
“别忘了,那堆東西入境的時候還是我厚着老臉跟人家打的招呼。”
“我要不說話,你還想在這開?”
葉弘章冷哼一聲,闆着臉指着天:“人家早就一炮彈給你打下來了!”
“人家不讓你入境,就是不準你在這裏的天上開,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嗎?”
葉弘章看着花有道:“人家不喜歡你在天上開這種東西,你還非要開,這不是沒皮沒臉是什麽呢?”
“咋,人家越是不喜歡你幹的事情,你就非要幹,這樣就顯得你厲害,顯着你更牛了是吧?”
“啊?”
葉弘章繼續道:“這樣就顯得你有本事了是吧?”
“我要不是厚着臉皮給你打招呼,這堆破銅爛鐵想弄進來都費勁,也不知道你在炫耀些什麽東西。”
葉弘章冷着臉:“真是不讓人省心。”
花有道嬉皮笑臉:“行行行,知道你厲害,你本事大,行了吧。”
葉弘章歪眼看了他一眼,嘀咕道:“我确實本事大,還用你說。”
花有道看着不愉悅的葉弘章道:“幹爹,我不就是開個武裝直升機嗎,你至于氣成這個樣子嗎?”
葉弘章道:“我是嫌你太招搖了,不懂得謙虛和低調,這是要出問題的。”
花有道嘿嘿一笑:“在整個東南亞,我有幹爹撐腰我怕誰啊?再說了,我現在可是東南亞霸主啊,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又沒有殺人放火,開個直升機還不行了?”
話音落,葉弘章急忙擡起右手:“我告訴你小子,作死别帶上我糟老頭子。”
“你們現在的這些年輕人,真的是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大的勇氣。”
稍作停頓,葉弘章無奈歎息:“剛送走了一個目中無人的小妮子,又來了一個無法無天的壞小子,罷了。總有一天,你們都會嘗到教訓的。”
花有道看着葉弘章的表情,細細琢磨着他的話,突然開口問道:“幹爹,難道在東南亞這種窮的狗都嫌棄的地方,還有比你更有實力的人?”
此言一出,葉弘章微微沉默。
幾秒鍾後,他看着花有道認真的道:“小花啊,人在江湖上走,目中無人是大忌啊。”
“人在什麽水平上時,身邊結交的人與層次,也都在什麽水平上。”
“你沒有見到和聽說更厲害的人,那是因爲你還沒有達到那個級别而已。”
花有道聽的認真。
葉弘章道:“遠的不說,在新馬泰這三個地方,最起碼有好幾個跟我實力相當的人。”
“我們不是敵人,但也不是朋友。”
花有道微微一怔:“這是一種什麽關系?”
葉弘章道:“一種僅僅是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并且相互敬畏的關系。”